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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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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浚和茵茵隨後而來。「她到底跑到哪去了?」茵茵焦急地咬著手指頭。「如果她遇到壞人——」 「茵茵——」雷澈再次喝道。 「別亂想。」雷浚拍拍茵茵的肩。 「可是她從來沒這麼晚還在外面,早知道我就硬拖她去舞會,如果她真的出事,我會自責死的。」茵茵已快哭了。 「別再說這些。」雷浚搖頭,他瞄一眼正在快轉帶子的弟弟,他恐怕才是擔心受怕又自責的人,畢竟是他叫雨濃回來的。 雷澈來回地踱步,香煙一根接著一根,他的內心正承受著煎熬,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愈發焦躁、惶恐。 「舅,你別走來走去的,看得人家好煩。」茵茵啃著指甲。 雷澈吸口煙,揉著眉心,她到底跑哪兒去了? 我喜歡待在高的地方,想像我是一個天使…… 雨濃的話突然閃進他的腦海,高的地方…… 「我出去一下,你們繼續在這兒看帶子。」 「你去哪——」茵茵話還沒說完,雷澈已經不見蹤影了。「怎麼回事嘛!」她咕噥。 他進了電梯,直接上頂樓,如果她沒有離開大樓的話,那她應該在上面,他神經緊繃地揉著眉心,就是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所以他才帶她去PUB的,結果他又……趕她回來,他深吸口煙,電梯門開啟,他立刻跑上頂樓,希望她在。 「雨濃。」他大叫,當他繞過水塔時,手上的煙不自覺滑落指尖,他差點癱在地上……終於找到她了。 雨濃靠在圍牆上,仰頭望著星星,他走近她。「雨濃。」 她回頭,風吹起她的髮絲。「雷大哥。」她臉上的笑容令星星都為之失色,她跑向他。 雷澈接住快滑倒的她,緊緊地箍著她,雨濃自他懷中仰起小臉。「我正在等你呢!」她甜甜地笑,突然地打個嗝。「你好溫暖。」她抱著他,又打個嗝。 雷澈聞到酒味,瞧見地上擺了一瓶香檳和兩隻杯子,她喝醉了。「你和誰在一起?」他低頭問。 她搖頭。「我一個人啊!你怎麼變成三個了?」她大惑不解。 「別搖。」他扣住她的下巴。「為什麼有兩個杯子?」 「一個是我的,一個是你的呀!」她笑。「我喝完我的,又喝你的,很好喝。」她又打嗝。「然後,我就看星星,一直看,一直看,然後你就跑出來了。」 他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激動地環緊她,雨濃將臉埋在他胸口。「我本來在樓下等你,可是我愈等……愈難過……我也想和你跳舞,很想,很想,可是……你不喜歡我。」她難過地低喃。 雷澈歎口氣,攔腰抱起她,雨濃圈著他的頸項,小巧的鼻子倚在他頸側。「我不想當你的妹妹,我喜歡你啊!真的喜歡……」她不停地念著。 「我知道。」他抱緊她,走下樓。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她抬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抱她走進電梯。「如果我變得成熟,你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她望著他,驚訝地瞧見他嘴角的傷口,她抬手觸摸他。「你受傷了。」 雷澈俯視她因喝酒而潮紅的雙頰,但她的雙手卻是冷冰冰的,不知道她在上面待了多久?她只穿著連身長裙和他的外套,他擔心她恐怕已經受了風寒。 他俯身與她額頭對額頭的碰觸,雨濃眨眨眼,愣愣地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的鼻息吹拂在她臉上,她彷佛聽見她的心跳聲正快速地撞擊她的胸口,她的小手撫上他的臉,他的胡碴刺痛她的指尖。 「雷大哥。」她低語。 「你發燒了。」他微微抬起頭,感覺到她額頭傳來的溫度,他抱她出電梯,走進屋內,將她安置在床上。 雨濃摟著他的脖子不放。「你要去哪?」她睜大眼。「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我就在這兒。」他拉下她的手,坐在床沿,握著她冰冷的柔荑,他另一手拿起床頭的電話撥到警衛室。 「是我,我找到她了。」雷澈對雷浚說道:「我們在三樓。」話畢,他就掛上電話。 雨濃握著他的手,頻頻打呵欠,雷澈替她脫下外套、鞋子,蓋上棉被。 「我想了好久。」雨濃閉上雙眼。「我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讓你牙疼……對不起……」最後幾句話宛如囈語,她已沉沉睡去。 他撫著她的額頭。「不是困擾,是掙扎。」他歎口氣。「你還這麼小,我該拿你怎麼辦?」 茵茵沖進來。「她到底跑哪兒去了?」她見到雨濃躺在床上,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雷浚走進來問道:「在哪兒發現的?」 「頂樓,她喝醉了。」 「喝醉?是我送她的香檳嗎?」茵茵急忙又道:「我有告訴她別整瓶喝完。」 「沒人怪你,你也先去睡吧!」雷澈說。 茵茵這才發現到自己真的累慘了,今天跳了一整晚的舞,回到家都快累垮了,結果又發現雨濃不見,讓她神經緊繃,既然沒事,那她要去休息了。 「晚安。」茵茵打個大呵欠,走出房間。 雷浚瞄了一眼弟弟和雨濃交握的雙手。「你不走嗎?」 「我留在這兒,她吹了一整晚的風,有點發燒,我擔心她突然發高燒,你也先去睡吧!」雷澈揉揉眉心。 「你記不記得奶奶重病的時候,我的牙齒開始疼?」雷浚坐在他身旁。「因為我知道她可能要離開我了。」 「我記得,十歲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牙痛,而且還是因為你我才會痛的。」雷澈微笑,雙胞胎有時就是這點麻煩,就像他現在牙齒痛得厲害,雷浚也會有感覺。 雷浚因為有自閉症,所以母親將他送給奶奶照顧,她是個非常和藹、非常有愛心的人,而且非常疼愛雷浚。 「奶奶快死的時候,把我叫到床邊,她對我說:『你的牙齒捨不得奶奶,所以才會疼,那種酸酸痛痛的感覺,是捨不得,因為喜歡才會捨不得。』」雷浚頓了一下,因為他對人最基本的喜怒哀樂一直無法掌控,必須學習,所以奶奶總是在教他。 「她最後對我說:『感情是在心裡,不是在腦中。』」雷浚注視著晚他十分鐘出生的弟弟。「如果喜歡,就別再用腦子想了。」他拍拍他的肩,起身走出去,帶上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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