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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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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是,你連寶寶的名字都不認得啦!”陳父瞪他一眼。“虧你還戴了眼鏡,是不是度數加深了?” “那不是雨濃,只是和小妹同名同姓的人。”陳學聖也道。 “怎麼可能,哪有這麼巧的事。”陳母搖頭。 “那真的不是雨濃,因為上面那個陳雨濃考上的是北部大學。”陳學文坐回沙發上。 陳學廣緊接著道:“阿妹的志願卡上只填了南部大學。” 這下子陳家二老又再度睜大眼,趕緊又看個明白。“真的是北部的學校。”陳父喃喃道。 “那是我。”雨濃小聲道。 “那不是,你忘了志願卡是我們填的。”陳學聖揉揉小妹的頭髮。“別難過。” 雨濃的罪惡感更深了,不行,她再不快點解決這件事,她實在坐立難安,深吸口氣,她直接道:“志願卡我換過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沒有人開口說話。 雨濃緊張地攏過髮絲,小聲道:“我自己也填了一份,我交的是我那一份。” “天啊!”陳母喃喃自語。 “學廣,是不是你跟小雨一起去繳志願卡的?”陳學煌透過鏡片瞄了小弟一眼。 “我怎麼知道會有這種事?”陳學廣喊冤。 “不可能發生的事又多了一件。”陳學文支手覆住額頭,誰會想到雨濃竟然換了志願卡。 陳父緊張的道:“寶寶,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會是真的要上臺北念書吧!” 雨濃頷首道:“我從來沒有離開家獨自生活過,我想試試看,其實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柔弱。” “臺北很危險的,你一個人我們怎麼放心得下,還有你的身體——” “媽。”雨濃握住母親的手。“我身體好的很,我至少有十年沒生過病了。” “那是因為有我們照顧你。”陳父大聲道:“我絕對不讓你去臺北。” “爸——”雨濃急道:“你們不可能一輩子照顧我的。” “還有我們。”四個兄長齊聲說。 “我們會一輩子照顧你的。”陳學聖揉揉小妹的頭頂。 “是啊!”其他三人紛紛點頭。 雨濃搖頭。“我不想一輩子在你們呵護中長大,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雨,我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們會擔心,更何況臺北那兒我們連一個親戚也沒有,你叫我們怎麼可能放心。”陳學煌說道。 “我會每天打電話向你們報平安,而且我住學校宿舍很安全的。” “前天新聞才報導一個女大學生在宿舍裡被潛入的歹徒強暴,這叫什麼安全?”陳學廣搖頭。 “那只是特例,不能每件事都這麼看的。” “小妹,世界上沒有什麼特例,只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陳學聖也道。 “更何況這個世上什麼瘋子沒有。”陳學文強調地點點頭。 雨濃低頭沒有回話,她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他們不可能會答應的。 “寶寶,你從來沒離開家過,現在卻一下子就要去這麼遠的地方,你要我們怎度放心?”陳母拍拍她的手。 “你就忘了這件事,明年再考一次好不好?”陳母哄道。 “不要。” “寶寶——” “不要。”雨濃握緊了拳頭。“你們如果不讓我試試,我這輩子就只會是溫室裡的花朵,只能躲在你們的羽翼下而永遠也長不大,我不要這樣。” “雨濃——” “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她堅決的看著每一個人。 “我不會答應的。”陳父吼道。 所有人都被他的咆哮聲嚇到,因為他從來不曾這麼大聲對女兒說過話。 “老伴,你幹嘛!”陳母責備地拉一下他的手。 雨濃挺直背脊,抬高下巴,雙拳在膝上緊握著。“我已經決定了。”她又重申一次,臉上是冷靜不可動搖的表情,但眼眶中的淚水卻顯示出她內心的激動。 她倏地起身。“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話畢,她轉身跑回二樓。 “阿妹。”陳學廣也起身想要追上去。 “別去。”陳學文拉住弟弟。“雨濃不喜歡我們看到她哭。” 所有人一聽全歎了口氣,陳母站起來,說道:“我去看看吧!”她放心不下女兒。 陳母一上二樓,客廳所有的人開始掏香煙。 “這下怎麼辦?”陳學廣拿出打火機點燃香煙。 “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陳學文呼口氣。 “我絕對不讓寶寶去臺北。”陳父大聲嚷襄。“我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陳學聖起身走到大門邊,看著門口的庭院,雙手交叉在胸前,香煙斜斜地含在嘴角,吐出一口氣。“可能不答應都不行了。” 陳學煌拿下眼鏡,揉揉眉心,他吸口香煙說道:“小雨每次只要決定一件事,總是在最後關頭才告訴我們,因為她知道我們一定會反對。” 陳學聖轉過身接著說:“我們反對也沒用,因為她不會妥協的。” 大夥兒又再次歎口氣,雨濃雖然看起來嬌弱,平常也無多大意見,總是他們說“好”,她就“贊成、聽從”,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沒有個性,只要她一旦決定了的事,她就會去達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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