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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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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澈離開後,雨絲愈下愈大,雨濃在車上尋找有無雨傘,可是卻都沒有發現,於是她拿了鑰匙下車,打開後車廂。 “還是沒有。”她壓下車廂蓋,豆大的雨珠不停落下,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立刻走到警衛室。 “伯伯,不知道你有沒有雨傘,我等一下就還你。” “我這裡愛心傘很多,儘管拿沒關係。”老伯抽了一把綠傘給她。“小心,別感冒了。” “謝謝。”她露出笑容,隨即跑進學校,往教室快步走去,遠遠地瞧見雷澈正走出大樓,她撐著傘跑向他,雨也愈下愈急。 雷澈訝異地瞧見她向他跑來,雨濃喘著氣在他面前停下,雨傘高高地舉起,將兩人圈在雨傘下,她綻出一抹愉悅的笑容。“好在你還沒淋濕。”他的頭髮只是微微濕透,衣服也只沾了些水珠。 “我不是叫你在車上等我。”他接過傘。 “雨愈下愈大,我擔心你走回來時變成落湯雞,臺北的酸雨可是很嚴重的,小心變成禿頭。”她俏皮地回答。 他笑著搖頭。“真拿你沒辦法,怎麼會有傘?” “我向警衛伯伯借的。” 他一邊走一邊問道:“頭還疼嗎?” “好多了,雖然那個東西很難喝,可是滿有效的。”她聽著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說道:“媽媽說我是在雨天出生的,所以取名為雨濃,後來我發現我遇到雨天的機率很大喔!雖然台南真的很少下雨。” “你喜歡雨天?”他低頭看著她。 “嗯。”她笑望著他。“有雨的聲音比較不會寂寞。”她好玩地踏著積水。“這是我第一次蹺課,有一點罪惡感,不過也有些興奮。你以前蹺過課嗎?” “當然。” “那你都是為了什麼蹺課?” 他輕咳一聲,看了她一眼。“睡遲了。” “為什麼?”她又問。 “因為作曲作的太晚,這是大部分原因。”他立刻換個話題。“等會兒我先送你回去。” “你呢?” “我要去唱片公司一趟。”昨晚他趕出了一首曲子得拿去公司。 “噢!”雨濃低下頭,沒有說什麼。 他瞄了她一眼。“想去嗎?” 她猝然抬頭。“我可以去嗎?”她的雙眼充滿期待,滿懷著希望。 “如果你想去的話。” “我想去,真的。”她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臂,感激地注視他。“謝謝。”如果她一個人在家,她會覺得好寂寞。 “那就一起去吧!”他微笑地說。 雨濃回以燦爛的笑靨,他真好。 一到唱片公司,雨濃便好奇地東張西望,但她沒想到大家對她也很好奇,問了一些好奇怪的問題。 “雷澈,怎麼不介紹一下,這可愛的小女生是誰?該不會是你的新歡吧!沒想到你挑這麼幼齒的!” “小妹妹,可別被大情聖給騙了。” “你讀幾年級,妹妹?” 雷澈挑眉地看了周遭“有為”的青年一眼。“別擋路。”這些人就像蒼蠅一樣在耳邊不停嗡嗡直叫,真讓人受不了。 “介紹一下嘛!”其中一個人喊道。 雷澈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立刻有人拿打火機幫他點火,大家都曉得他三天丟一支打火機的。 “還不走開。”雷澈瞪他們一眼。“你們是來工作,還是來打屁的?小心被老闆瞧見。” 雨濃見雷澈沒有介紹她的意思,只好自己說:“我是陳雨濃,你們好。”她向他們點個頭。 立刻有人開始報上自己的名字。“我也姓陳,真巧,我叫陳功,名字不錯吧!要不要跟我去喝咖啡?”他留著“江口洋介”式的髮型,瘦瘦高高的。 雨濃被他的大膽嚇一跳,他們都還不認識,他就要請她喝咖啡? “小心她的家人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雷澈又道:“她有四個哥哥,家裡是開武道館,你最好先去訂一副盔甲再來追她。” 所有人哄堂大笑,雨濃也笑個不停。雷澈輕搭著她的肩,通過狹長的走道,進入錄音室。 “雷澈,你怎麼來了?”江新義一臉訝異。 雨濃瞧見錄音室裡有個漂亮的女生正在唱歌,她穿著緊身皮衣皮褲,削著俐落的短髮,臉上的表情冷冷的,可以說是面無表情,但她的聲音好有磁性,聽了好舒服,尤其是她的低音,在午夜時定能觸及人的心靈。 “我把曲子譜好了。”雷澈將牛皮紙袋遞給江新義。“一首是蘇梅君的,一首是娜娜的。” 娜娜,這名字好耳熟,雨濃思索著,對了,昨天晚上在PUB要演唱的人,可是她怎麼沒印象聽她唱過歌? “謝天謝地,你終於寫好了。”江新義鬆口氣,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雨濃。“你也來啦!今天早上還好吧?” “好難受,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雨濃微笑地回答。 江新義呵笑著說:“以後還是少喝酒的好。” “我已經不敢喝了。”雨濃說,她新奇地瞧著錄音室各個不同的音軌。“她唱歌真好聽。” “這可是我發覺的。”江新義一副驕傲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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