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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雨濃抓住他的手穩住自己,正想回話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大作曲家,你也來了。”一名穿著打扮時髦的美豔女子走過來坐上沙發扶手,胳臂搭著他的肩膀,傾身靠向雷澈,隨即問道:“這可愛的小女孩是誰?”她盯著雷澈左手邊的小女生,她正抓著雷澈的手臂。

  “我不是小女生,我十八歲了。”雨濃大聲回答,卻被煙嗆得咳嗽。

  雷澈轉頭對王穎說:“香煙別拿過來,她會咳嗽。”

  王穎將手上的長煙移開。“這該不會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其他人一聽全笑成一團,胖胖的江新義說道:“雷澈大她十五歲,怎麼可能?又不是老牛吃嫩草,阿輝還比較有可能。”

  “這我就放心了。”王穎嫵媚的對雷澈說:“你可是我們這兒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果然,話才說完,一名面貌姣好的女人也發現雷澈坐在這兒而走向他們。

  雨濃靠著雷澈打呵欠,疲倦地揉揉眼睛,模糊地聽著他們一群人閒聊,她的耳邊都是女人的聲音,全圍繞著雷澈打轉,原來雷大哥這麼受歡迎。

  “小妹妹,坐過去一點。”有個女人想坐到雨濃和雷澈中間。

  “噢!”雨濃點頭,她放開雷澈的手,卻無力的往前撲,倒在雷澈大腿上,在座的每個人開始發笑。

  雷澈好笑地抬起她的頭。“怎麼了?”

  “我的頭怎麼變重了。”她大惑不解地搖頭。

  “別搖了。”他扣住她的下巴,讓她不要動來動去,他挑眉地對站在他面前的女子說:“你還是坐到對面去。”

  染了一頭金髮的女子巧笑倩兮地說道:“那多殺風景,不如我坐你腿上好了。”她一屁股就挨著他的大腿坐下,雙手勾上他的頸項。

  “妖女。”茵茵冷哼一聲,這些女人就會對舅舅投懷送抱,真是一點做女人的尊嚴都沒有。

  雨濃愕然地注視女子大膽的行徑,而且她的衣服好暴露,都快露出整個胸脯了。

  “你穿這樣不冷嗎?而且你為什麼要坐在雷大哥腿上?哥哥說坐在男人腿上很不端莊。”她認真的詢問。

  所有人悶笑著,曹建輝和江新義立刻拿起啤酒遮住自己的臉,金髮女子有些難堪。

  “你還是坐到對面,這可不是在演酒家的戲。”雷澈沒想到喝醉酒的雨濃和平時的羞怯模樣迥然不同,她講起話來百無禁忌,實在讓人想笑。

  金髮女子只好扭著屁股坐到茵茵的身邊,打開皮包抽出一根長煙。

  “別在這兒抽煙,雨濃會咳嗽。”雷澈喝口啤酒。

  金髮女子冷哼一聲。“怎麼,她是大小姐,這麼尊貴。”

  “我不是大小姐。”雨濃打個酒嗝。“你可以抽煙,沒關係,我不會再咳嗽了。”酒力開始讓她覺得想睡了,她揉揉雙眼。

  “那我就不客氣——”

  “麻煩你到別的地方抽煙。”茵茵打斷她的話。“不好意思,我討厭別人在我旁邊抽煙。”她討厭這個風騷的女人。

  金髮女子哼的一聲,憤而走開,茵茵在她背後扮鬼臉,一名棕發女子道:“你還真是不留情面。”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茵茵聳眉,她才不管別人怎麼想。

  此時,雨濃的意識已經開始遠離她,她偎在雷澈的身側,雙眼已然合上,她好想睡覺。

  “雷大哥。”

  他低頭。“什麼事?”

  “等一下叫我……起來……聽……歌……”雨濃話才說完,便已沉入夢鄉。

  “終於睡著了。”雷澈籲口氣。

  “怎麼?想吃小女生豆腐。”王穎取笑。

  “我先送雨濃回去,等會兒再過來。”雷澈抱起雨濃,她本能地偎向他,尋求暖意。

  曹建輝開玩笑地說:“你這個大野狼可別把小紅帽吃了。”

  “少胡扯。”雷澈抱著她走出PUB。

  “她到底是誰?”王穎問。

  “我爸朋友的女兒。”茵茵回答。

  “挺可愛的。”王穎抽口煙。“很純真。”

  “她笨笨呆呆的,什麼事都拿她那些哥哥們的話做準則,有時真是令人想發火。”茵茵喝口酒。

  “不會啊!我覺得她很可愛。”曹建輝回答。

  “你幹嘛!被愛神的箭射中了。”茵茵取笑他。“今天晚上老替她說話。”

  “她和我們不一樣。”江新義頗有深意的說。

  “好了啦!幹嘛老談雨濃。”茵茵扯開話題,“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

  於是一群人開始閒話家常的東拉西扯,就和往常一樣,笑聲迅速淹沒了他們。

  第四章

  窗外灑進的陽光輕泄在雨濃身上,漸漸喚醒了她,雨濃眨眨雙眼,抬手揉揉眼睛,不經意地看了手錶一眼,九點了。

  她詫異地又看了一次,真的九點了,天啊!怎麼這麼晚了,她一向六點就會醒的,怎麼今天……她立刻坐起來,慘叫聲,“天啊!”

  她咬牙,抓緊床單,她的頭要爆炸了,怎麼會這樣?她不停地深呼吸,瞧見身上仍穿著連身裙,對了,她昨天晚上去PUB,然後喝了酒,難道這就是宿醉?可是她才喝兩杯,怎麼可能?不是都要喝好幾瓶才會醉的嗎?

  雨濃像個老嫗般,慢慢地下了床,走到浴室,她每走一步,就覺得好像有人拿鐵槌敲她的頭,她實在很想躺著不動,可是她十點有課要上,而且全組的作業在她這兒,她不能不去。

  可怕的是,她身上還有煙味呢!連頭髮都有,她嫌惡地皺下眉頭,好臭,她一定要洗個澡。她脫下身上的衣服,盡可能不要牽動到頭的部分,但是洗頭要如何不動到頭呢?這根本不可能。

  當她沐浴後,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房裡,在床沿坐下,看了床頭的鬧鐘一眼——九點五十分,怎麼會?

  她大驚失色,趕緊再看手錶確定時間,果然是九點五十,完了,她要遲到了,她竟然花了五十分鐘沐浴!不過依她剛才像死人一般慢條斯理的速度,會花去這麼多時間,她不應該訝異的。

  她立刻站起來準備上學,卻呻吟出聲,“我要死了。”她按住太陽穴,那裡好像有人在打鼓。

  這時她瞥見鬧鐘下壓了一張紙,是雷澈寫的,他說早上醒來若不舒服,可以打電話給他,雨濃只遲疑了三秒就拿起電話,雖然她不喜歡麻煩別人,但她現在實在無計可施,方才她去浴室時,瞧見茵茵的房間空無一人,所以她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

  “喂,雷大哥嗎?”雨濃虛弱的說。“我快死了。”

  雷澈笑出聲。“我馬上上去。”他也剛起床不久,正想打電話給她,沒想到她就打來了。

  “謝謝。”雨濃掛上電話,她走到書桌前,拿起要交的廣播作業,她打算將錄音帶交給老師就回來休息,她今天這個樣子實在沒辦法上課。

  當她蹣跚地走出房間時,雷澈正好開門進來,手裡還拿了一杯飲料和牛皮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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