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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她笑了起來。「說謊。」

  「你到底──」

  「這女人真的想被揍是不是?」她微笑地看他變了臉色,繼續讀取。「怎麼回事?魔術嗎?你……聽得到我心裡的聲音?」

  馮昱暢驚愕地看著她,腦子一片空白,這輩子第一次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太荒謬了!」她重複著他心底的聲音。

  他回過神來,眉頭整個皺起。「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又問一次。

  她拍拍他的手背,淘氣道:「不錯嘛,沒被嚇得屁滾尿流。」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反應,只是表情糾結地看著她。這不是他想的,他寧可她是間諜、還是臥底警察。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兩個都不是。」她露出調皮的笑容。

  他不悅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腦波嗎?」

  「我還沒這麼厲害。」她抬起他的手。「接觸就行了。」

  他抽回手,戒備地看著她。「這一年來,你一直在偷聽我──」

  「我又不是垃圾桶。」她打斷他的話。「不介意告訴你,通常人心裡想的都是垃圾;誰誰誰真討厭、好想揍他、肚子好餓、剛剛那女生屁股好圓,好想搓她胸部兩下──」

  「好了。」他尷尬地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要講什麼。」

  他的不自在讓她心裡很樂。「我小時候可慘了,無法控制自己要不要聽,弄得我自己都要得精神病,我爸媽還以為我看到鬼,整天帶我去廟裡收驚關天眼,後來知道我會讀心,又嚇得不敢接近我。」她苦笑。「做人還真難。」

  馮昱暢沒出聲,黑眸盯著她難得流露出的無奈與苦澀。能看穿人心的確是個不怎麼討喜的能力,自己精神負擔很大不說,別人也害怕,有誰願意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讓人發現?

  人與人之間的表面功夫看似虛偽,但大家已經習慣帶著掩飾講話,結果現在有人把掩飾揭開了,看穿言不由衷的謊話、淫穢的畫面、嫉妒的情緒、怨恨的念頭,真的讓人膽顫心驚。

  「好了,你都知道了,可以走了。」她揮手趕他。

  「這跟你用兩個名字有什麼關係?」他可沒這麼好打發。

  「你幹麼一直在意我用幾個名字?」她真的會被他打敗。「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騙子,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是,還用能力證明了,你還想怎麼樣?不要得寸進尺,有些事是機密,我不可能告訴你,別以為死纏爛打我就會全盤托出,我有我的底線,馮昱暢。」

  見她強硬起來,他適時退後一步。「好吧,今天就問到這兒。」

  她翻白眼。「幹麼,你還以為有明天、後天啊?快走啦!」

  「我為什麼要走?」他反問。

  「你──」

  「既然包養的事是假的,那我們分什麼手?」他挑釁地說。

  這回換她錯愕了。嗄?「這什麼邏輯?」

  「不對嗎,我們是因為你劈腿分手,既然你沒劈腿,那為什麼要分手?」他切入重點。

  她又是一怔,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

  「過來。」他把她拉到身上,低頭吻了下她的嘴。

  「你是認真的嗎?馮昱暢。」她推了他一下,並未很用力,手指順勢在他強健的背脊上撫過。

  「雖然我還是很氣你把我耍得團團轉,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他的手滑入她衣服下。

  「你不覺得情緒轉得有點快嗎?」她拍了下他的手。「我還沒適應過來。」他們剛剛還叫囂來叫囂去,現在卻抱在一起,總覺得怪怪的。

  「我都沒計較了,你計較什麼?」說到底,從頭到尾被當猴子耍的是他。

  男人與女人果然是不同生物。理智上,她能理解馮昱暢的想法,當初兩人分手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她劈腿,另一個是她有兩個名字,他懷疑她是詐騙集團。

  現在這兩個問題不存在了,她沒劈腿,再者雖然她不願解釋為什麼用假名,但她說了是「機密」,於是他也只能暫時壓下疑惑不追究。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簡單了,當初他是因為被劈腿才分手,現在證實劈腿是子虛烏有,兩人各自單身,又為什麼不能複合?

  「理智上我能接受你的說法,但感情上……」她搖頭。「我們畢竟分手了,這兩個月各過各的,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還有……」她望著他深邃的眸子。「你不在乎我會讀心?」

  「你不是可以關掉?」

  「嗯。」

  「那就關掉。」他不在乎地說。「如果你不在乎聽到我的垃圾,那我也無所謂。」他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她狐疑地望著他。

  「你以前偷聽過我在想什麼嗎?」他吻了下她的嘴。

  「嗯,大概一、兩次吧。」她大方承認。

  「只有一、兩次?」

  她笑。「好吧,最多不超過五次。」她舉手發誓。

  他懷疑她沒說實話,不過算了,他也不是很在乎。他抱起她走往臥室。

  「你在幹麼,我不是說理智上我可以理解,但感情上我需要一點時間再想想,畢竟我們都分手兩個月了。」

  她不曉得再跟他牽扯下去是否明智,雖然他現在不在乎她有讀心能力,但誰曉得他以後會不會後悔?再說;她也仍擔心會把他扯進自己的麻煩裡。

  「你不覺得自己的情緒轉折很大嗎?之前還氣呼呼的,下一秒就說要複合。」

  「我說了我還是氣,但我大人有大量。」他踢上房門。

  他將她拋在床上,但她沒有不高興,雙眼反倒閃著期待的光芒。

  撇開其他因素不提,他們在床上一直很合。

  見她露出期盼,他的男性自尊頓時膨脹好幾倍。他喜歡她對欲望的直率與坦白,這一點他們很像,而他很高興她在這件事情上沒欺騙他──沒有男人喜歡女人在床上愚弄自己。

  他在床邊坐下,低頭吻了下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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