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淘淘 > 娘子請上轎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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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再多又有何用?不過平添她的困擾,兩人是再無緣分了,他只盼她能過得好,而不是為自己求得一份諒解,再說又有何可諒解?興許她根本沒將他放在心上過。 對她而言,自己或許只是一個過客。 心中的悵然非一言一語說得清楚,他乾脆轉開話題。「世伯父的恩情我沒有一日或忘。」他誠懇道。 「父親沒想過要你報恩情,義兄且放寬心,好好念書求取功名才是。」她去年便從父親那兒聽到他科考失利。 「有你的鼓勵,我定會努力的。」他發自內心地說道。 因他的目光太過熱切,齊書容轉開視線,神情極為不自在,她如今已是有夫之婦,他又何必如此…… 察覺她的尷尬,萬錫銘急忙轉了話題。「瑞成今年也七、八歲了吧?怕是把我忘了。」 「他還記得你。」 「是嗎?」萬錫銘顯得很高興。「他提過我?」以前瑞成常來找他,他還曾教他念書。 兩人說著過往的事,氣氛倒也不至於顯得太過冷清。 只是齊書容開始覺得有些想吐,胸口也悶悶的,初時她還不以為意,接著胃開始痙攣,嘔吐的欲望越來越強,她的頭也開始發昏…… 「你怎麼了,臉色不對勁。」萬錫銘伸手扶了她一下,對著後頭幾步外的婆子喊道:「快叫大夫……」 胃部一陣扭轉,齊書容別開頭,吐了出來。 「奶奶,你怎麼了?」青桂抓住已經開始作嘔的齊書容。 「快請大夫。」婆子一把推開青桂。「讓開,我看看……」 齊書容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實在太丟臉了,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 胃部又是一陣緊縮,她吐得幾乎要癱倒在地,甚至覺得無法呼吸,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 周遭的人越來越多,聲音卻越來越遠,她想她快昏過去了,可身體的疼痛卻始終無法讓她昏死過去。 莫名地,她開始感到恐懼,她要死了嗎? 不能,她不要,她還有許多事想做,想和和美美地與相公過一輩子,為他生兒育女……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雖然她一開始並不願嫁,可如今卻沒有絲毫不滿,她喜歡與他一塊兒下棋、練字、畫畫,念書給他聽,為他做衣裳…… 他們會一起在園子裡、在湖邊賞花散步,品茗聊天,她喜歡晚上入睡時靠著他的胸口,感覺他的溫暖與心跳,更喜歡他深邃的黑眸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帶著一絲寵溺。 身體的疼痛令她蜷曲起來。 相公,相公…… 她喃喃地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宛若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還是不肯答應在我死後娶邢家女兒為妻嗎?」 「這話題我們已經談過很多次了。」 「看在夫妻的情分上……」 「我們還有情分嗎?」他嘲諷道。 她的表情瞬間轉冷。「你真不肯答應我?」 「我已經說過絕不可能答應。」 「你會後悔的。」她冷笑。「本來看在夫妻一場,我想給你一些忠告,可你卻如此決絕,那我也沒什麼話可說的了,你走吧,我還想在廟裡待上一夜。」 他也不再多說,起身便走。 「你會後悔的,不管你娶誰,她都不會活下來的。」 最近曹平羨常想起最後與邢氏說的話語,尤其是最後的詛咒。 與齊書容的日子過得越是平順,不知為何就越感到不安,從小到大每當他覺得事情開始順利的時候,災厄便接著降臨。 拋開不吉利的想法,曹平羨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淡淡的茶香令人心曠神怡。 嗯,這茶不錯,倒是能買些回去,妻子應該會很高興。 「看來你這婚倒是結對了。」吳穎之審視地看著他嘴角的淡淡笑意。 曹平羨挑了下眉。「什麼意思?」 吳穎之與他是同窗好友,而且同年及第,他現在京城府尹練大人手下擔任推官一職,前途無可限量。 「你最近心情都挺好的。」 「我哪天心情不好?」曹平羨反駁。 吳穎之笑道:「成親前可沒見你一天到晩露牙給人欣賞。」 「倒不知你如此注意我。」 「呸,臭美啊你。」吳穎之吐他一句。「希望這次你真挑到個好的,別又把煞星迎回家裡。」 與邢氏成婚之初,曹平羨也曾有過好日子,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意氣風發,誰想半年後卻風雲變色,家宅不寧。 「過往的事不提了。」曹平羨淡淡說道。 「算我說錯話,自罰一杯。」吳穎之笑著喝口茶。 兩人閒聊了會兒官場事後,曹平羨才又將話題轉到別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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