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淘淘 > 娘子請上轎 | 上頁 下頁 |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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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知道了就不怕,難道告訴你你明天要去打老虎,你就不怕了?」她反問。 當他的手伸進她的單衣內,撫上她赤裸的腰時,她再忍不住拍上他的手臂,旋即又反應過來,難為情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她的臉燒紅起來。 他低聲笑著。「我知道。怎麼,你把我當成老虎了?」 見她不說話,他再次覆上她的嘴,吻得她又是顫抖又是哆嗦,他再次低語:「你可以打我沒關係,但不能太用力。」 他取笑的口吻讓她不悅,不甘心一直屈居下風,她決定改變戰略,用擰的,他頓時倒抽口氣。 這回換她輕聲笑了起來,有些得意。 「你可真敢。」他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還以為她是嬌羞的雀鳥,一轉身卻成了兇猛的鴛鳥。 「你自找的。」她不服輸地說道。 黑眸中的笑意隱去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被挑起的熾烈火焰。 齊書容妾時感到危險,她緊張地想緩和氣氛,他卻不再溫吞,高大的身子整個壓在她身上。 …… 翌日,日陽升起未久,即使疲倦,齊書容已照平日的時辰醒了過來,床頂上堡鴦交頸的紅鸞帳,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身在何處。 昨晚的一切湧現腦海,她恍然頓悟,她成親了,已經離家了。想到如今已為人婦,不能再像待字閨中時隨興自在,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以梅花的堅忍不拔勉勵自己,即使遭受風雪依然在枝頭綻放,儘管雙腳沉重如石,還是得讓自己嫺靜端莊。 幸好曹平羨早已起床,她著實不想一大早就與他赤裸相對。 待她梳洗完畢,他才自外頭進來,相對於萎靡不振的她,曹平羨卻是神清氣爽、精神奕奕,讓人心生不平。 簡單喝過一碗小米粥,兩人才動身往廳堂走。 「你還好吧?」他輕聲問道。 她本想說還好,但臨時改變主意。「不好。」 她原意是想讓他知道,昨晚他太過孟浪,希望以後他能有所節制,沒想他卻低頭說道:「一會兒我給你捏捏。」 她驚訝地望著他,忙道:「不用了。」頰邊飛上兩朵紅雲。 他低聲笑著,她顯得更加困窘,心跳越來越急,昨晚起她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他不只是個道貌岸然會聽壁腳的偽君子,還是個無恥的好色之徒,根本不是表面所呈現文質彬彬的模樣,而是個放浪形骸、沒有羞恥心的無賴。 齊書容在心中將他罵了百遍,他假裝沒看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莞爾道:「走吧。」 齊書容跟在他後頭一步左右,繞過長廊與園子,兩人進了廳堂,堂中坐著鄒老夫人與婆婆林氏,除了二人外,還有昨天見過的幾位嫂子、姑娘以及少爺。 各房通常都指派一、二人過來,有男有女,都是輩分小的,明天回本家祠堂祭祖,才會見到輩分高的。 鄒老太太今年六十七,瞧著氣色不錯,臉如圓月,慈眉善目,穿著寶藍色襖子,貴氣而不張揚。 林氏四十有八,溫婉嫺靜,卻又透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質,旁邊椅上坐著一個也是四十開外,與林氏有幾分相似的婦人,齊書容猜想她就是婆婆的妹妹,林又芳。 容不得齊書容多想多看,丫叢已放了拜墊,她與曹平羨就著禮節給老夫人與婆婆行跪拜禮。 幸好青柚扶她起身時比平時多用了幾分力,否則她真要摔跟鬥,全身上下像要散了似的。 奉完茶,拿了紅包,齊書容也拿出自己的見面禮,分給在場幾位嫂嫂跟姊妹,禮物沒什麼稀奇,就是荷包與繡工精緻的帕子。 她不想花巧思送出什麼驚天動地、引人讚歎的禮物,寧可規規矩矩的,即使無法討喜,但別人也挑不出錯來。 給老太太與婆婆的也全照禮數來,只是做得精緻些,在質料與繡樣上用了一番心思。 曹平羨微微勾了下嘴角,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當初他看上的就是齊書容的穩重,果然與他想的如出一轍。 林又芳拿著荷包、帕子一干禮物,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一看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可不比邢氏邢儷娘那會兒還送了金簪子,哪像現在這麼窮酸,果真是新不如舊,可惜邢氏是個短命的…… 「沒想弟妹的手這麼巧。」黃絡媛摸著荷包愛不釋手。 「只是一些小東西,大嫂不嫌棄就好。」齊書容不急不徐地說道,今天只黃裕春陪著她來,眼高於頂的曹雯熙並不在場。 「怎麼會呢?」黃絡媛笑眯眯地說著。 「先用膳吧。」老夫人發了話,眼中盡是和藹,對孫媳婦的應對進退很是滿意,只是這性子到底如何,還要再觀察。 想當初她對邢氏也很滿意,誰曉得是個妒心重的,自己生不出又容不下妾室,平時看著大氣,卻在傳宗接代的大事上拎不清,搞得全家上下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隨後林氏示意大夥兒到偏廳用膳。 新婦照理說要幫老太太與婆婆布菜,不過曹家人口簡單,一向沒這規矩,老太太只意思意思讓齊書容挾兩道菜,就讓坐下了。 齊書容哪敢真坐,立刻望向曹平羨,見他點頭後,才放心地回到位子上。 林氏一直不多言,只靜靜地看著兒子與媳婦的互動,她同老太太的心思是一樣的,日久見人心,雖然眼下瞧著不錯,可真性情只有相處久了才知。 眾人用過膳後,曹平羨與族裡子弟有事要說,便移至書房。老太太體恤齊書容讓她回去歇著,看來老太太與外邊的傳言一樣,為人和善,不會為難媳婦,反而是婆婆一直沒什麼表示,倒讓她忐忑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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