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淘淘 > 娘子請上轎 | 上頁 下頁 |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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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書容繞過樹叢,正想撿石頭,卻僵在原地,青袍與黑靴兀的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幾乎想當場昏死在原地。 不會這麼倒楣吧…… 曹平羨看著半蹲在面前的身子僵硬不動,嘴角勾了笑意。 「小姐,別撿石子了。」青桂走了過來,當曹平羨猛地出現在眼前時,青桂嚇得驚叫了起來。「啊——」 這一叫倒把齊書容叫回魂了,她鎮定地直起身,斥喝一聲:「叫什麼?」 青桂趕緊摀住嘴巴,跟著小姐福身行禮。 「大人。」齊書容恢復一貫的平淡表情,可臉上的潮紅還是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嗯。」 她忽然覺得這聲音刺耳得很。「大人怎麼在這兒?」 他盯著她嫣紅的臉蛋。「你姓什麼?」 對於姑娘們的姓名他一向沒放在心上,因此雖有印象見過,卻記不得姓名,問她姓氏倒不是要找麻煩,不過是好奇罷了。 青桂倒抽一口氣,要大難臨頭了。 「齊。」齊書容卻是從容自若。 他想了一下縣中官員的名字。「齊硯綬是……」 「是家父。」她回道。 見她仍從容應對,無一絲慌亂,他贊許地點了下頭。「嗯。」他雙手負於後,忍不住加上一句。「以後說話小心點。」 她耳朵都紅了。「是。」心裡忍不住嘀咕:你不躲起來偷聽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他邁步離開,青桂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人一走,青桂一時腿軟坐到了地上。「完了,嗚……小姐……」 「哭什麼?」齊書容擰眉。 「我說他是馬……」她哽咽道。「他會不會告訴老爺,把我抓去打板子?」她嚇得五官擰成一團。 齊書容笑道:「沒出息,快起來。」 「嗚,我怕,小姐。」青桂抓著樹叢起身。 「曹大人的度量沒這麼小。」她將帕子放回衣袖內。「走吧。」想到方才的事還心有餘悸,差點沒把她嚇死。 一個堂堂大老爺竟然聽壁腳,傳出去丟臉的不知是誰,齊書容倒不擔心他向父親告狀,細想起來她與青桂也沒說什麼,就算青桂說得粗俗些,他一個大老爺跟下人計較什麼? 開解一番後,青桂總算冷靜下來,兩人也無心再逛,早早回了廂房。 晚上用過素齋後,齊書容在廂房裡與弟弟下了一盤棋,見他邊下邊點頭,如母雞啄米,便打趣道: 「我瞧你啄米也啄得累了,去雞窩休息吧,大母雞。」 齊瑞成不依道:「姊姊又取笑我,我不是大母雞,要也是大公雞。」他今年六歲,長得與齊書容不甚相像,雖非一母所生,感情卻很好。 「說什麼話,公雞有比母雞好嗎?好好一個人為什麼自比雞?」李氏不悅道。 要是在平時他必定要辯上幾句,可今天在後山玩得太累了,話未說就先打呵欠,他起身道:「娘,我去睡了,姊你給我念點書吧。」 齊書容朝繼母欠身後,才與弟弟出了房,還聽得後頭叨念道:「書都讀哪兒去了,把人都比成雞了,那可是罵人的話……」 李氏一向嘮叨,姊弟倆都習慣了也不以為意。 「明天早上可得把經文抄完,否則下次不帶你來了。」齊書容摸了下弟弟的頭,齊瑞成是個鬼靈精,天資不錯,卻定性不足。 齊瑞成一臉苦樣,知道姊姊一向說一不二,心不甘情不願道:「知道了。」 進屋後,齊瑞成打著呵欠躺下,齊書容拿起書,一段都未念完,他已經睡著了,齊書容好笑地搖頭。 走出廂房時,就見翁若琪與婢女月瑤悠閒行來。 「我正要找你。」翁若琪神清氣爽道。「奶奶對我抄的經非常滿意,特許我出來散散心,我們到院子走走。」 齊書容不想回房與李氏大眼瞪小眼,便頷首道:「走吧。」 「青桂呢?」月瑤問道。 「她在洗衣。」其實明日一早就要回去了,衣物回去洗也是一樣,可李氏見不得下人清閒,執意讓青桂去洗齊瑞成的衣裳。 「明天能幹嗎?」翁若琪疑惑道。 「母親說天氣正好,為何不幹?」齊書容一臉正經地回答。 翁若琪笑了起來,想起李氏的性子,也不再多言,月瑤提著燈籠給兩人照路,翁若琪與齊書容愜意地在青石板上走著。 「聽說魏瑩瑩扭了腳。」翁若琪小聲道:「與曹大人有些關係。」 「什麼意思?」齊書容不解。 「據說他們兩個在樹林幽會。」 齊書容佯裝不知。「誰瞧見了?」消息傳得還真快。 「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麼傳的。」她眼珠一轉,有感而發道:「這曹大人還真是個香餑餑,只是邢夫人還在呢,他也未免太心急了,吃相真難看。」 「他下午不是來接邢夫人嗎?」因為下午讓曹平羨嚇過,齊書容現在得確認對方已不在寺中才好暢所欲言。 「嗯,不過邢夫人說還要住一晚。」 「她的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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