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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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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妹!」唐謙冷喝一聲。 唐虹不甘心得咬著唇。 傅翌容見差不多了,出聲道:「希望以後不會再聽到這種中傷的話語。」他朝唐謙點點頭致意後,便帶著還在哭哭啼啼的朗晴離開。 兩人一走,唐虹馬上道:「三哥,你為何輕易饒過她?」 唐謙瞥她一眼。「你平時的冷靜哪兒去了,跟你說過單憑懷疑無法取信於人,不然大家嘴皮子動動都能殺人了。」 「可她真的不對勁。」她不甘心道。 「她是不對勁,但她說的也沒錯,咱們只給她一天,她能配出此方已經不易。」他眯眼瞧著手上的單子。此毒是他新配還暗自自豪,沒想她竟能做到這樣。 雖然缺了關鍵的藥草,但還是不簡單,她的確有本事。以前學毒時,父親就說過,有些人對某些事物的確有鬼才。 「可是——」 「再說,」他打斷她的話語。「我們不也一天就解了岳姑娘身上的毒,難道我們也是伏雁樓的奸細?」 「那不同,她下在岳姑娘身上的毒粉並不難解,只是照著一般的癢粉去做變更。」 雖然此毒不難解,卻也活受罪,雖然解了毒,還得癢一陣子,岳姑娘身上還起了一顆顆疹子,連臉上都有,氣得她直嚷著要殺了朗晴。 「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毒藥,不過如此。」唐虹損了一句。 唐謙瞄她一眼。「你是因為傅翌容才看她不順眼吧!」 唐虹一下紅了臉。「才不是。」 他也懶得理她的女兒心思,只道:「你真以為傅翌容是傻子,看不出朗姑娘到底是不是奸細?」 「他是一時被迷惑——」 「被什麼迷惑?」唐謙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朗姑娘又不是什麼天仙美人,還是你以為她會妖術?別以為只你聰明別人都糊塗。」 唐虹不甘道:「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不想再與她就此事糾纏,唐謙跨步離開,只囑咐一句:「去收拾行囊,咱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唐虹氣憤的掃打身旁的樹枝,一腔怒火無處發洩。 「怎麼樣,我剛演得如何?」朗晴問道。 「過火了點。」傅翌容微笑。 朗晴嬉笑一聲。「眼淚都擠了,總要哭得像樣點。」她用了點特調的淚汪汪藥水,所以哭得毫不費力。 昨天,傅翌容要她輸了比賽,免得以後更麻煩,江湖原就是一處染缸,寬厚仁慈的有,心狠手辣的又何曾少,鋒芒過露只會引來麻煩。這幾天,她解毒丹送了不少,已有許多人想跟她討教試探。 若是連唐門的毒都輕輕鬆松解了,名聲一傳開,緊跟著就是麻煩,唐氏兄妹不待見她事小,引得整個唐門的關切事大。 在江湖行走,該出頭時得出頭,以免受人欺負,可該含光內藏是卻少有人能做到,因而引來禍端。 朗晴明白他的苦心與用意,爽快答應。反正詐輸也不是第一次,她很有經驗,過與不及都不好,所以隱了主要的一味藥草。 「藥有君臣佐使,以相宜撮合和。」這是配方的主要依據,所謂『君臣佐使』,指的是制方的法度,也是處方的準則。 『君』是指藥方時的主藥,『臣』是輔助君藥,加強療效的藥物,『佐』是既輔佐君藥,又解決其他問題的藥,而『使』則是可以調和諸藥作用的藥物。 雖然解毒方的配法於此稍有不同,但大同小異,她據此隱了兩味藥不至於讓唐謙懷疑她打混,也不會太過張揚,讓他升起妒心。 兩人穿過園子時,趙桐來找傅翌容,朗晴識趣地離開,例行到屋裡給柳芳華診脈,而後打水擦拭她的臉與手腳,靜靜地陪她坐了一刻鐘。 當她離開屋子去為霍遠扎針時,一個人影潛進屋內,驚訝地看著床上動也不動的梁婍。 「怎麼回事?」唐虹疑惑地上前。 昨天聽說梁婍回來時,她就覺得奇怪,怎麼不見人影,問了霍堡主說是受重傷在休養,可除了朗晴會來外,也沒瞧見婢女進來服侍,更不見人把吃食湯藥端進房裡。 自嶽蓁同她說了真假梁婍一事不久,霍家便遭偷襲迷昏,接著梁婍失蹤、霍遠中毒而回、朗晴疑似伏雁樓奸細等等……疑團重重,眾人如墜五里霧,摸不著其中門道,實在邪門。 兄長叫她莫管閒事,霍家人都不追究了,他們一干外人更不宜插手,可她就是不甘心,尤其事關朗晴,更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上前探了梁婍的呼吸……還活著,不過氣息微弱,她檢查了下雙眼、口鼻,隨即疑惑的號起脈。 脈象細弱,而且臟腑都受了傷,看來霍堡主所言不假,唐虹失望地把手擺回。梁婍現在就像活死人,沒一點反應。 她失望地要離去時,眼角卻掃過一樣奇怪的東西——梁婍的頭上不知為何放著一個木盒。 她疑惑地將木盒拿起,發現不知木盒雖有些陳舊,但圖案精美,龍鳳呈祥栩栩如生,她好奇地想打開,卻發現找不到開口。 她驚訝地挑了下眉,細細地觀察盒子每一處接縫,仍是無所得。她晃了晃木盒,聽見一聲細小的摩擦聲,她貼著耳朵傾聽,好像有東西在刮著木盒。 忽然想到什麼,她臉色一變。這……裡頭是活著的東西……莫非是蠱?!她嚇得差點摔掉木盒。 不對,通常蠱都養在甕裡,雖然也有人養在小木盒裡,但十分少見……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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