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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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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文丞佑與蒔香的對話他早忘得七七八八,不過印象中兩人似在打情罵俏,他順理成章認定五弟與蒔香有私情。 「誰會打昏你?你是喝醉酒倒在地上吧?」蒔香決定裝傻到底。 「我只喝了兩小杯酒,怎麼可能會醉?」他反駁。 與秋月說到一半,忽然腦門子一疼不省人事了,後來迷迷糊糊地聽到五弟與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接著又昏睡過去。 昨晚的記憶就這麼多,早上起來後頸又痛又酸,他肯定自己是讓人打暈的,一早他就到老太太那兒閑晃,想找秋月問清楚,結果屋子裡的丫頭說秋月與柱子兩家這幾日要商量婚禮採辦,不在府裡。 他匆匆走了,也不敢多問,深怕引起懷疑,秋月有婚約他是知道的,昨晚偶遇秋月,也不過逗逗她,沒想對她怎樣,他雖好色,可也曉得別人家的娘子沾不得,何況秋月還是奶奶房裡的丫頭,婚事也是奶奶親自點頭的,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犯糊塗。 要想清清楚真相,自然得問秋月,但他又不登門造訪,萬一把事情鬧大就麻煩了,只是讓他不吭聲地吞下這悶虧,心裡又不痛快,就在此時,他忽地想到文丞佑與蒔香,說不定他倆知道什麼。 文丞薪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去找五弟,可人家還在宿醉,於是他轉而來找蒔香,卻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無禮。 「你沒瞧見我怎麼倒下的?」他追問。 她搖首,「我到的時候你就倒在那兒了,我以為你喝醉酒。」 她說得合情合理,文丞薪也沒理由懷疑,可不弄清誰打昏他,實在不甘心…… 心思一轉,他又想到個主意。 「你去問秋月。」 「啊?」她訝異地望著他。 他把昨晚的事簡單說一遍,不過當然隱下自己調戲秋月那一段,只提他跟秋月說到一半就省人事,此事甚是詭異。 「你幹麼不自己去問她?」蒔香一臉嫌惡,要不是他色欲薰心,調戲人家小娘子,會讓人打昏嗎? 他一下又給激怒,「你那是什麼表情?小心我讓婆子打你板子。」 她賞他一個白眼,「你憑什麼打我?」 「就你這態度——」 「我可不是你府裡的奴婢。」她提醒他。 「你——」 「五哥。」文青靈一聲叫喊,打斷文丞薪的話語。 文丞佑正巧快步邁過院門而來,文青靈欣喜地上前,朝三哥與蒔香的方向望去,簡單對哥哥說了來龍去脈。 蒔香表情複雜地望著文丞佑,昨晚躺在床上,光是想著要怎麼面對他,就忐忑不安、無法成眠,不知該躲著他還是揪著他的領子問清楚他到底存的什麼心?沒想今天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真是始料未及。 「……我真怕他們打起來。」文青靈低語。 「沒事。」文丞佑安撫地拍拍妹妹的肩膀後,上前與兄長打招呼,眼神不經心地掠過蒔香,見她不敢與他對視,匆匆低下頭,似在害羞,他忍不住揚起笑。 「三哥。」 「五弟,怎麼了,走得滿頭大汗。」文丞薪調侃地看著他滿頭大汗,神情緊繃,他還沒見過文丞佑為何事急成這樣。 難道真為了她? 文丞薪匪夷所思地瞄向蒔香,見她低著頭,雙頰泛著一抹粉紅,他不自在地抖了下,還真奇事了,剛剛一個母老虎,如今竟成了嬌羞的小姑娘。 「三哥倒是稀客。」文丞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文丞薪一向有什麼說什麼,立刻通明來意,「我方才去找你,你還在睡,我就來找她了。」他以扇指著蒔香。 文丞佑蹙眉,「找蒔香?」 「他自己幹壞事,還想拖我下水,讓我當幫兇。」蒔香不客氣地說道。 「你說什麼?!」文丞薪再次發怒,對著文丞佑劈啪啦就是一頓責駡,「你瞧瞧,每次說不到兩句就讓她氣個半死,搞不懂你看上她什麼了,這屋裡隨便哪個都比她好。」 文丞薪拿著扇子隨意指著海棠、桃花還有幾個丫鬟,一干人等有的窘、有的氣有的怒,扯上她們做什麼。 蒔香當即頂了回去,「我瞧著地上的螞蟻臭蟲們也都比你好。」 「你——」竟然拿他跟地上的蟲子比?!他幾時受這樣的氣! 見三哥氣紅了臉,文丞佑忙要打圓場,文丞薪卻突然爆發出來,「你個尖酸刻薄的臭娘兒們。」他一口氣沒忍下,朝蒔香撲了過去。 所有人都沒想到文丞薪會有此動作,連蒔香都疏於防範。 若是在村裡對著悍婦鄙夫,她絕對是凝神戒備,可面前的人從方才進門至今,就是喚婆子打她,沒預料到他會親自動手,一時不察她才著了道。 當文丞薪腦子發熱,撲上來掐住她的脖子時,蒔香立即反應過來,還沒等一旁震驚的文丞佑出手相助,她本能地出手反擊。 一拳揮出,將文丞薪的臉頰從左邊甩到了右邊,還附帶噴出一道唾沫,接著抬腿踢上他胯下。 「啊——」 文丞薪的慘叫聲可說是直上雲霄,堪比晨叫的公雞,又遠又響亮。 這一驚天動地、鬼哭神號的嚎叫,把二房都給驚動了。 看著兒子臉腫了一邊,屈著身子嚎叫,像是被踹得重傷的小狗,二太太的心都要醉了。 自小到大就是錦衣玉食,讓人捧在手心的少爺,雖然有些不學無術、好色風流,可依照他娘的說話,這孩子本性不壞,就是性子軟,才讓那些個小人、妖媚子有機可乘…… 「這女人實在太過陰狠,送官府去!」二太太指著站在跟前的蒔香,一張漂亮的臉蛋因過太過氣憤而扭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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