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筠 > 一摔之緣 | 上頁 下頁


  這些年來他依然不死心,還是不斷派人找尋妹妹的下落。

  今天,戚紹剛聽說這家酒店來了幾個新的小姐,他就迫不及待的跟廠商改約在這裡碰面,目的就是要來看看那些女孩裡有沒有他要找的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在女人,所以他連一個小姐也沒有叫,表面上是他很挑,要他看得上眼的女人才得以靠近,但實際上,他從來不會把精神花在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上頭。

  倒是約他的廠商以為他真愛此味,就讓酒店經理把新來的小姐都叫上,劉諾菲就混在幾個小姐之中。

  她花錢拜託酒店一個小姐帶她進來,還買了要進來這間包廂的小姐的台,讓那個小姐休息,她才得以頂替。

  她照李芷琪教她的,化了現在最流行的裸妝,穿的也比其它酒店小姐來得保守,完全走清純路線。

  坐在一旁的戚紹剛本來一個人喝著酒,不讓任何女人靠近自己,可是當他看見劉諾菲走進來時,瞬間精神都來了。

  他真的沒想到,那丫頭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也很好奇,警方到底認為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需要讓臥底做到這種程度?

  沒錯,他猜想劉諾菲處心積慮要到他公司上班,可能就是肩負著某種任務,而那種角色,通常稱呼為臥底。

  但她這個臥底真的笨得可以,如此高曝光率,再笨的人都會起疑,然而也不可否認,這丫頭笨得挺可愛的,讓人不想搭理也難,不過他故意不動聲色,依舊坐定在自己的位子上,並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準備唱啥戲。

  只是在她有所行動以前,廠商代表就先盯上她了,上前把她往自己的座位拉,然後吆喝著其它女人到戚紹剛身邊招呼。

  見狀,戚紹剛不悅的皺起眉頭,這傢伙想賺他的錢,還要讓他接收他挑剩下的,開什麼玩笑!於是他冷冷的道:「那位小姐,你過來替我倒酒。」

  表面上他假裝是看上她的姿色,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救她,目的是不讓她被色狼毛手毛腳。

  雖然他常出入風月場所,卻不喜歡男人對女人毛手毛腳,每當看到男人吃酒店小姐的豆腐,他就會想到自己的妹妹可能也有同樣的遭遇,就格外的憤怒與心疼。

  但他沒辦法拯救所有人,尤其對於那些為了虛榮心自甘墮落的女人,他更不屑動上一丁點力氣。

  可是他知道劉諾菲不一樣,她和這裡的一切太格格不入f,就算人在這裡,她那雙眼也清透得像不沾染一丁點灰塵的蓮花,完全不被污染。

  因為戚紹剛先一步指定要她服務,廠商代表只能忍痛割愛,畢竟戚紹剛這個人代表的就是一大筆生意,他可不想為了區區一個酒店小姐而有所損失。

  等劉諾菲把戚紹剛的酒杯注滿,豬頭廠商就舉杯向戚紹剛敬酒,戚紹剛壓根不打算配合,還把差事丟給劉諾菲。「你替我喝了吧。」

  「我?」聽到要替他喝酒,劉諾菲一整個錯愕。

  「我等一下還要開車。」

  她根本不會喝酒啊!看著那杯淡黃色液體,她的眉頭緊皺著,遲遲沒有反應。

  廠商代表等得不耐煩,催促道:「戚執行長讓你喝,你就喝,別忸忸怩怩的。」

  逼不得已,劉諾菲只好勉強拿起酒杯,慢慢的啜著酒。

  那酒真的很烈,她才輕抿了一點就受不了,幾乎無法吞咽,實在太嗆辣了,但她又想到如果現在就放棄,她的任務就完成不了,最後只好心一橫,一口氣把酒給喝下肚。

  有一瞬間,她感覺身體好像著火了,頭則是不聽使喚的開始暈眩,胃也不斷在翻騰,她強忍不舒服,扶著沙發努力站起身,聲音有點飄忽的道:「對不起,我去一下化粧室……」說完,她踉蹌的走出包廂。

  戚紹剛銳利的眸光盯著她的身影,但並未做出要幫忙她的舉動。

  好不容易來到洗手間,劉諾菲來到第一間,對著馬桶大吐特吐一場,待她走出隔間,腳步依然不穩,也暈頭轉向的,而且她感覺耳朵其痛無比,看了化粧室的鏡子後,才發現疼痛感來自耳朵上的那副耳環,因為她平時沒在戴耳環,時間一久才會感到不舒服。

  這時的她已經完全忘了那其實是石大任交給她的追蹤器,她用力拔下那副耳環,整個人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真舒服。」痛感不在,她閉著眼,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過了一會兒,劉諾菲又晃著身體回到包廂,才剛坐下來,就被那個豬頭廠商罰酒,於是她又被迫喝下一杯烈酒。

  後來她就醉倒了,後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劉諾菲醉得不省人事,怕丟下她她會被人撿屍,戚紹剛只好當好人,假裝好色之徒把她帶出場。

  但一到了街頭,劉諾菲就坐在人行道上不肯動了。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他有些不耐煩的問。

  她望著他傻笑,慢了好幾拍才緩緩舉起手,但東比比、西指指,沒有給他確切的方向。

  「你家到底在哪裡?!」看她搞不清楚狀況,戚紹剛不自覺加重了語氣。

  她真的醉了,醉到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又哪會記得家在哪裡,而且她頭暈暈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想睡覺。

  二話不說,劉諾菲直接要往後躺在人行道上,戚紹剛見狀,連忙拉她起來,把她架到自己的車上。

  啟動引擎,他開車上路,仍不忘追問她家住址,可惜她還是東南西北亂比一通,他只好開著車在臺北市區亂晃,當然這並不是他想做的事情,因為他上班一整天,又應酬到這麼晚,也累了。

  「劉諾菲,快點說,你家在哪裡!」他再度詢問,但依然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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