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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我聽見了,不要大叫。”她的身體沉重,頭也很痛,受不了外來的噪音轟炸。

  緩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下衣服,她從鏡子裡看見躺在胸口上閃亮的項鍊。

  “忘了還給他……”摸著項鍊,她哭了。

  東西可以歸還,但是給出去的心呢?怎麼要回來?

  回想著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衝突不少,如今卻成了無法抹滅的記憶,甜蜜多過於苦澀,快樂多過於悲傷。

  她也想起自己對他說不愛他時,他眼中那受傷的光芒。

  她覺得自己很殘忍,真的很殘忍。

  那時候,他的心大概在淌血吧?他的眼眶中泛著不易察覺的淚光,那是男人的血淚,她並沒有忽略,因為她和他一樣心痛。

  突然姚詩琪跑來敲打她的門,連父母都出來勸她想清楚。

  “我們不會逼你,但是你自己千萬要想清楚,錯過了,你可能再也找不到這麼愛你的人了。”

  “諾然,看一個人要用心去看,不是用言語去判斷,想想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想想他看你的眼神,你會發現真相的。”姚爸溫柔的說:“男人有時候很死要面子,就像你爸我,但是我很愛你媽,你知道的。”

  是啊,爸媽的情感一直很好,那是她心底所描繪出的理想愛情藍圖。

  她想要一份像父母親這樣簡單卻彌久的感情。

  “姊……”

  “你們讓我靜一靜,拜託!”

  沉子涓拉著姚詩琪,溫柔的說:“姊姊是聰明人,她會想通的,給她一點時間,我們下樓吧。”

  在家人的包容中,更加突顯出她的任性。

  “謝謝你們。”依著牆,摸著頸子上的項鍊,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掙扎好多天,姚諾然還是趕到了季梵竣和張雪豔訂婚的會場,身為警務人員,要做出鬧人訂婚宴的舉動,她心底的掙扎與恐懼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那些都敵不過失去最愛的人所引發的恐懼。

  在她不斷的把季梵竣往外推的同時,他在她心底的地位其實越來越根深蒂固,一直到無法拔除的地步。

  她排開了阻礙的人群,似乎早有人料到她會來鬧場,整個會場保鑣眾多。

  真是可笑,這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訂婚宴,反而比較像珠寶展示會場,因為怕寶物被奪,才會如此的戒備森嚴。

  越過了重重關卡,就在最後一扇門前,東方四少的另外三人出現在她眼前。

  “你們也要擋我?”

  “那要看看你來此的意圖為何,才能決定我們要不要擋你。”朴理諾一向最溫文儒雅,笑容從不曾從他的臉上離開過。

  “如果我說我要來搶人呢?”

  “你確定那是你發自內心想做的?”渚銘惟認真詢問。

  “是,再認真不過了。”

  “姊,這才像你。”姚詩琪從一旁走出來,警告著三人,“誰也不許阻撓我姊姊追求幸福,如果你們那麼做,我會和你們拚命。”

  “那可不好,如果你受了傷,我的廣告找誰來拍。”渚銘惟笑著退開。

  “你們呢?”

  “只要你是認真的,我們可以幫忙。”三人往門口一站,硬是把追來的保鑣給攔阻下來。

  樸理諾、渚銘惟和蔌健錫三人在最後一道關卡展現了最大的助力。

  “你們這是幹麼?姚諾然,你身為警務人員,到底知道不知道這是犯法的行為?!”季宏揚也沖過來,就怕醞釀許久的好事被她給破壞了。

  “宏揚,別這樣。”傅岑拉住他,勸阻著,“孩子的事情就讓孩子自己去解決吧。”

  她一點也沒有要討兒媳婦的喜悅,反而很擔心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

  失敗的婚姻,痛苦的可不只是結婚的兩人,而且她很清楚兒子愛的是誰。

  “伯母,謝謝您。”

  謝過了傅岑,姚諾然快步越過看戲的人群,雖然是個笑話,但是她已經可以昂首闊步走向季梵竣。

  “姚諾然,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才甘願?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不能死心是不是?”張雪豔捏著冷汗,生怕一切又要變成泡影。

  “噓,先聽我把話說完嘛,我又不會把他綁架走,讓我把話說完,到時候他怎麼決定就看他自己嘍。”

  季梵竣冷淡的表示,“你都已經拒絕我了,還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聽錄音帶後面沒錄到的那段話。”

  “什麼?”張雪豔緊張的想要阻止。

  “這樣啊,也對,那錄音帶根本沒把話錄完。”季梵竣把沒錄到的感人話語講了一遍。

  “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要要這種小把戲。”她不恨張雪豔,因為她現在明白愛一個人會有多瘋狂。

  “你要聽的都聽到了,”季梵竣從絨布盒拿出閃亮的鑽戒,故作冷淡的說:“這是我的訂婚宴,如果你想觀禮,請到旁邊去,如果你想鬧場,我勸你省省力氣。”

  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她拉起張雪豔的手,同時也伸出自己的手,“這裡有一雙手,但卻是不同主人的手,你來決定吧,如果你覺得她的手能帶給你幸福,那麼我會離開,絕對不會破壞你的選擇。”

  “姚諾然……”

  她轉頭,笑問眾人,“這樣很公平吧?由男主角自己選擇。”

  她的勇敢贏得了大家的掌聲,張雪豔想抗議,卻又怕丟了顏面,“如果梵竣選擇了我,你真的可以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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