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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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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喜歡放很多薰衣草芳香劑在衣櫥裡,還有房間偶爾會點薰香燈,你聞到的就是那淡淡的薰衣草味道。」 「這樣啊。」他接過她手中的刮胡刀,說了聲謝謝,轉身走入浴室。 「毛巾和浴巾用姊姊的沒關係吧?」姚詩琪早把季梵竣當成自己的姊夫,所以也不特地為他准備用品。「姊姊上次買了套運動服太大了,也許你穿正好,我拿給你。」 「嗯。」 「梵竣哥……」遞給他運動服的時候,姚詩琪想起姊妹兩人逛街買衣服的情形,心情突然變得低落,「姊姊會好起來吧?」 「會好的。」自己已經夠沉重了,卻還得安慰人,這種感覺很沉重。其實他也想發洩心底的傷痛,但是現實畢竟是現實,他若是哭了,一旁的人會怎樣? 他不能陪著崩潰,因為還有大段路要走。 「詩琪,去幫我弄份晚餐吧,煮諾然愛吃的東西好嗎?」他要趁著這些日子,重新瞭解姚諾然這個人,等她醒來,兩人的話題會變多,他還可以在她的病床旁,告訴她,兩人或許也有相同的嗜好。 「梵竣哥,你還好吧?」 「快去煮給我吃,你知道諾然愛吃什麼吧?」 「知道。」 「會煮嗎?」 「會。」 「那就麻煩你了。」謝過姚詩琪,他關上浴室的門,終於不需要再面對人群時,他突然情緒潰堤。 臉上出現透明的水,一種他很陌生的液體順著眼眶滑落雙頰。 哭,竟然是如此痛的一種感覺,從內到外,胸口仿佛有把刀劃過,很痛。 「你還知道要來上班啊?!我以為你現在為了那個女人,連家和公司都不要了呢!」季梵竣一出現,就有眼線向季宏揚打小報告。父子見面,季宏揚第一句話就是挖苦的言詞。 「我不是來上班,只是來交代一些工作。」 「你說什麼?」 「等一下我就會走。」 「你是存心要把我氣死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你連工作也要耽誤,你還搞不清楚嗎?和警察交往,她隨時都可能會出事,就像這一次。」 「夠了吧?!你為什麼要這樣詛咒她?就因為她是警察?還是因為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他受不了的放下手上的文件,幾日來的擔憂、積壓的情緒都在瞬間爆發。 「那是因為我要你清醒點,那個女人聽說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你真的想要當個鰥夫是不是?」 「那是我的問題。」 「我說過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是你的問題。」 「你是我的兒子,婚事就該照我的安排去進行,你現在就給我好好的工作,別再胡思亂想了,那女人那邊我會派人去處理。」 「怎麼處理?給她一筆錢?還是派人殺了她?你為什麼老是這樣處理事情?我們季家夠有錢了,為什麼還要把我當成拓展版圖的工具?」 「你……」 「我有我要走的路,諾然是我選擇的女人,我不打算放棄,而且還準備和她結婚,你願意接受我會很開心,若不接受我還是會照自己的意思去進行。」 「你以為我會讓你這樣為所欲為嗎?」 「隨你,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決定。」 「你不要忘記這公司是誰的,我隨時可以收回所有,等你變得一無所有就知道錢到底可不可貴!」季宏揚氣到撂下狠話。 父子倆對權勢和金錢的見解背道而馳,一吵起架來就沒完沒了,唯一可以阻止兩人大吵的傅岑又不在場,根本沒有人敢勸阻。 「請便,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當一個企業家二代本來就不好過,要做得比一代好,又不能被認為是受到一代的庇蔭,其實還挺絆手絆腳的。 他曾經想過,擺脫這一切對他或許才是一件好事。 「那我也不需要交代什麼了。」 率性的走出辦公室,假裝沒聽見裡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安健緊跟著他,擔憂不已的說:「總經理,你就這樣走掉不好吧?你走掉了我們怎麼辦?」 「我走掉你正好可以升總經理啊。」拍拍安健的臂膀,他半開玩笑的說。 但安健聞言急道:「別開玩笑了。」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進入電梯前,他突然變得很認真。 「學長……」 「也許我真的不會回來了,你好好做吧。」 「別這樣,董事長只是一時氣憤,而且你畢竟是他兒子,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所以才沉重,你大概不知道季這個姓氏有多沉重吧?」臉上的苦笑,是從來不向人展現的。外人看他玩世不恭,而他卻只想活得像自己,「我走了。」 看著他臉上的那抹苦笑,安健說不出話,只能看著電梯關上。 姚諾然醒了,雖然氣色還是很差,但思緒是清醒的。她記得自己怎麼中槍倒下,也記得倒下前她腦袋裡想著的事情。 從加護病房轉入普通病房後,來訪的人魚貫般的進入又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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