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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是嗎？” 　　“從現在開始，別對我說的話有所質疑，記住，我是你的雇主，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有沒有問題？” 　　霸主！很鴨霸，不是討喜的老闆，但是，他口袋裡有她需要的東西，“是，老闆。” 　　“現在開始，你是劉子顥的誰？” 　　“臨時女友。” 　　“女朋友，臨時就不用加上去了，記住！” 　　跩個二五八萬的，除了那張臉長得還可以，他還真是難相處，還好只是假冒的，如果他真的是她男朋友，她可能會想狠狠踹他幾腳。 　　樂園占地寬廣，在寸土寸金的臺北，這種豪宅，別說不可能住進來，連邊都摸不到，所以，楊筱薇一踏進樂園，就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兩隻大眼便骨碌碌的四處張望。 　　“這真的是你家？” 　　“假不了。” 　　突然，一隻手搭向她的肩膀，害她嚇一大跳。 　　“自然點，別像個鄉巴佬，我媽會起疑的。”手的主人劉子顥，用挖苦的話語對她提出警告。 　　“那個手……” 　　“別忘了你現在扮演的是我的女朋友，不可能連肩膀都不碰，只是在演戲，不用想太多。” 　　怎麼可能不要想太多，那張臉，有一種魔力，而且她和男人沒啥交集，更遑論和男人這麼靠近。 　　“我們……兩個世界差太多，你確定你媽看到我不會氣昏嗎？” 　　“你該不會在這個節骨眼想給我落跑吧” 　　他的目光有一股很重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你生在古代一定是個屠夫，殺氣那麼重幹麼，人家說醜媳婦見公婆都會特別緊張，所以這種場合會緊張也是很正常的吧！” 　　“很勇敢嘛，希望等一下面對我媽時，你也能這麼勇敢。”被他瞪著，還能回嘴，真是不簡單。 　　她的勇氣令人讚賞，她的坦誠也讓人喜歡。 　　也許這就是他當下就決定錄用她的原因，敢上那種破爛公寓面試，沖著她那股勇氣，他覺得她應該可以勝任他臨時女友的角色。 　　但楊筱薇還是會緊張，而且一緊張起來，胃就會不舒服，加上第一次打這麼多錢的工，壓力也跟著加倍。 　　“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可不可以改天再見你母親？” 　　“楊筱薇，你現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怕她落跑，劉子顥乾脆一把抓住她的臂膀。 　　“不是啊。”她笑得很僵。 　　“那你覺得可以延期嗎？” 　　讓約好的長輩期望落空，想也知道不可行，楊筱薇很認命地搖著頭，“不可以。” 　　“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雖然是假扮的，但楊筱薇怕自己演技不夠好會露出馬腳，所以她比正牌的還要緊張。 　　楊筱薇本以為像李芷蘭這麼能幹的女強人，個性也會比較強悍，但事實上，李芷蘭和藹親切，完全沒有架子，她親切的笑容甚至讓楊筱薇想起過世的母親。 　　因為李芷蘭一直覺得兒子和自己不親，所以很渴望有個女兒可以疼愛，楊筱薇又是那種很有長輩緣的女孩，所以李芷蘭和她可說是一見如故，李芷蘭打從心裡喜歡楊筱薇這個女孩。 　　“早知道子顥有女朋友，我就不用老是替他操心了。” 　　“很抱歉，現在才來看您。” 　　“我不是在怪你，你不需要自責，如果真的有錯，也是子顥的錯，一定是他不肯帶你來見我。” 　　楊筱薇很喜歡李芷蘭，這樣明理的長輩，若能真的當她的婆婆，那就太幸福了！ 　　她不自覺就想遠了點，但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太多，這只是一個遊戲，遊戲規則由劉子顥訂定，結束時間也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以後要常常到家裡來。” 　　“好。” 　　雖然不能當婆媳，但她願意把李芷蘭當作自己的長輩看待，對待李芷蘭，也不是演演戲而已，而是真心對待。 　　但劉子顥還以為她在演戲，所以難得有獨處機會時，他小小聲地贊許她，“表現得很好，看不出來你演技不錯。” 　　“不是演戲，我是真的把你母親當成自己的長輩看待。” 　　劉子顥突然把目光轉向她，斜睨了她好久，原本的笑容斂去，馬上換上嚴肅的一號表情，“你不用對我說好聽話，只要表現得好，我會給你你應得的報酬，但也不需要表現過度。” 　　做得多也錯了嗎？劉子顥的話讓她不自覺渾身緊繃，既然老闆不希望她表現得太熱絡，還是和李芷蘭稍微保持點距離吧……可是，面對李芷蘭的親切，她又拒絕不了，結果，兩相拉鋸，她緊張的情緒攀爬到最高點。 　　原本只是覺得胃不太舒服，但現在卻覺得胃在翻攪，想吐！ 　　她來不及向李芷蘭表達歉意，便急忙起身沖向浴室。 　　李芷蘭和劉子顥同時愣住，對她突然的舉動感到萬分不解。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看看她怎麼了啊！” 　　“喔……”劉子顥被母親這一推，才回過神來。 　　這時候，楊筱薇已經從浴室走了出來，雖然臉色不是很好，但比起剛剛想吐的時候，現在她覺得胃舒緩了不少。 　　“怎麼回事？人不舒服嗎？”李芷蘭上前關注。 　　“沒什麼，只是胃不太舒服，吐了一下。” 　　“胃不舒服？吐了一下？”李芷蘭突然看向楊曉薇的肚皮，接著目光就在兒子和楊筱薇兩人之間遊走。 　　劉子顥被看得很毛，“怎麼了？為什麼那樣看我們？” 　　“懷孕了吧？” 　　楊筱薇一聽到李芷蘭的質疑，胃又是一陣翻騰，但這回是被李芷蘭的問題給嚇到的。 　　“不是那樣的……”楊筱薇急著想要解釋。 　　“我想也應該不是那樣……” 　　“一定是懷孕了，大部分懷孕的人都會覺得想吐，我也是過來人，所以很瞭解的。” 　　怎能一口咬定是懷孕？這樣戲要怎麼演下去？ 　　劉子顥原本只打算偶爾帶楊筱薇到母親面前亮亮相，沒想到事情會越弄越富複雜。 　　“伯母……” 　　楊筱薇一開始也想否認，但忽然間又有另一種想法—— 　　這樣一來，劉子顥就可以多爭取些自由的時間，如果她假扮孕婦，他母親就不會懷疑他們兩人的關係，劉子顥應該也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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