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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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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田龍司則追著醫生而去,一路不停的追問:“醫生,你說的後遺症到底是什麼?她的手會如何?” “子彈穿過她的臂膀,同時切斷了她一條神經,她的手可以保留住,但怕以後不能像以前那樣活動自如。” 那對一個百發百中的保鏢而言,豈不是嚴重的打擊! “那會影響她拿槍嗎?” “當然,只怕到時候連拿刀叉都有問題,不過若是她複健做得好,也許還是可以像平常人一樣。” 這個答案像當頭棒喝,讓保田龍司當場怔愕,不知如何告知藍正雲。 刺眼的陽光,潔淨的紗窗,還有刺鼻的藥水味,經過了一天一夜,藍正雲才從昏睡中醒來,睡醒的感覺恍如隔世。 “醒了啊!”耿天鵬整夜沒闔過眼,看起來憔悴而狼狽。 “你怎麼了?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似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她努力想撐起身子,但右手一使力,卻痛得她又跌回床上,“我的手……” “受傷了,不要亂動。”他按著她命令道。 她努力回想,想起那瘋狂的槍戰,還有自己撲上前替他擋子彈,這才松了口氣,“看你沒事真好。” 她總算沒有失職,只是手受傷,這無妨,她的工作不掛彩才叫奇怪。 “你還笑得出來?”他嚴肅地瞪著她。 “那當然,我把你保護得好好的,沒有失職,我當然該笑。” “你傻得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子彈!” “那是我的職責所在。”她一點都不後悔,看見他平安無事,任何痛都被欣慰取代了。 但是耿天鵬卻不那樣想,尤其是現在她的手廢了,這個事實讓他不知道如何啟齒,他知道她肯定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別哭喪著臉啊,我常掛彩,但體力好恢復得快,這個傷過幾天就沒事了。”她想舉起手來揮動好安撫他,但她努力了幾回,手卻不大聽使喚,“醫生呢?可以叫醫生過來嗎?” “手痛嗎?”他緊張地問。 “不是,我覺得手一點力量都沒有,想問問醫生怎麼回事。” “那個……” “你知道?” “我……不……” 瞧他講話支吾不像平常,她開始懷疑,“我要找醫生,幫我叫還是我自己叫?” 她執意的眼神讓他挫敗,“罷了,你遲早要知道真相的。” “真相?”藍正雲狐疑地問:“我的手怎麼了?廢了嗎?” “不!”耿天鵬急切地辯駁,“你的手只要做複健,就會沒事的。” “意思是我的手不會康復後就像正常人一樣,而得靠複健?”她出奇的冷靜,但內心波濤洶湧。手是她生命的全部,靠拿槍混飯吃的她,沒了拿槍的手,生比死還痛苦。 但傷亡生死,是早該要做好的心理準備,身為保鏢,必須非常清楚自己隨時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她不能怨天尤人,因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說吧,任何結果我都可以接受。” 雖然她看起來很平靜,但是耿天鵬還是遲遲沒有開口。 “早說晚說,總得要說,別叫我等太久,若是你不知道怎麼說,我叫醫生來告訴我。” “你的手絕對會好,但是……”他頓了一下,“恐怕不能拿槍了。” “廢了?”她自己說出結果。 “不,只是無法像以前那般使快槍而已。”他連忙強調。 “對一個靠槍混飯吃的人來說,不能拿槍等於手廢了。” “你不拿槍,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他費心想開導她,“我會陪你一起,你放心。” “不,請讓我一個人想想。” “正雲。” 她冷淡地說:“我會請總部另外派人保護你,我的工作到此結束了。” “正雲……” 她把臉轉開,故意閉上眼睛,再度下逐客令,“請讓我睡一覺。”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決定要照顧你一輩子。” 閉著眼,她把他的話刻進心底,大半以為那是他對她的同情。 為了讓藍正雲有個好的養傷環境,耿天鵬把她接到耿家位於費城郊區的豪宅,那兒每個房間都有落地窗,獨立的陽臺,每個陽臺上,都有遮陽棚和椅子,方便使用下午茶。 “謝謝你。” “我不要這種客套的謝謝。”他扳過她,讓她面對自己,“我說過,只要我回得來,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他是說過,但他是美國排行榜上有名的單身漢,而她只是個過氣的,廢了一隻手的保鏢,兩人並不相配。 她不相信愛情無遠弗屆,更不相信現在的人已經不在乎門戶之見,事實上,連記者都會追問他,何時和布蘭妮舉行婚禮。 “你的家人怎麼說呢?” “你只管住下,其餘都不需要擔心。” “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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