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筠 > 將軍,珊珊來了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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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在此,誰敢阻攔將軍!”祈諾高高舉起剛從皇上那兒拿到的熱騰騰的聖旨,大聲疾呼。 令玄戎離開呂允庸的府邸後,直接進宮面聖,向皇上稟告事情的來龍去脈,皇上聽聞於珊珊的善行,大為讚賞,認為她是個很有想法的姑娘。 而後,令玄戎便請皇上下旨,讓他到衛武營把人放出來,皇上自然當場應允,下了詔書,讓令玄戎帶走。 聖旨一亮出來,眾人紛紛跪地了,李霸匆匆忙忙從內堂出來,一看到聖旨,也不得不迅速跪地。 祈諾大聲念道:“皇帝詔曰,朕念及民女於珊珊將孤苦無依的可憐老百姓聚集在一起謀生路,此乃善心之舉,特赦其無罪,並封其為善心使者,將代朕教化民間可教化之人,欽此!” “還不把人帶出來!”令玄戎怒喝。 “去把人帶出來!”李霸莫可奈何,只好命人去牢裡把人帶出來。 須臾後,於珊珊被帶出了監牢,雖然不至於灰頭土臉,但看起來神情有些疲憑,臉色也有些蒼白,令玄戎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仍面容冷峻的問道:“有沒有哪兒傷著了?”這話其實也是沖著李霸說的,言下之意就是,於珊珊要是少了根寒毛,他不會輕饒他。 令玄戎的冷峻驕傲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他從不吃逢迎奉承那一套,就算同朝為官,也不太理會旁人,說難聽點,就是有點目中無人。 李霸一直有心想取而代之,才會歸順到呂允庸那邊,呂允庸允諾他,若有朝得勢,必然讓他取代令玄戎,因為他很清楚,只要有令玄戎在,他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權勢,所以他從以前就很厭惡令玄戎,現在更厭惡,令玄戎的語氣太囂張,在他的地盤上,卻完全沒把他這個督使看在眼裡。 但李霸只能把氣藏在心底,不能爆發出來,畢竟現在得勢的是令玄戎,官階也是令玄戎較高,硬碰硬是討不了好處的。 “臣只是依照神威國律令執行公務,請將軍見諒。”李霸咬著牙回道。 “我說什麼了嗎?”令玄戎冷冷地掃了李霸一眼,語氣平淡的問道。 李霸再度悶了,不再開口說話。 令玄戎又道:“我說李督使,往後要動我的人之前,煩請先知會我一聲,免得我驚動了聖上,那對誰都沒好處,是吧?”他的語調一派輕鬆,但警告意味相當濃厚。 李霸一股悶氣堵在胸口,他深深覺得二皇子這次太過輕率,不僅踢到了鐵板,還得罪了令玄戎,甚至曝露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怕他再難取信於皇上了。 “臣會向聖上請罪的。” 李霸向不向皇上請罪,令玄戎一點也不關心,但他清楚,接下來,李霸不會太好過,這督使的位置恐怕不保了。 就算呂允庸是皇子,可是衛武營是直屬於皇上,只能聽皇上的命令行事,如今呂允庸卻能直接向身居要職的李霸下達命令,可見李霸已經不再只是聽令於皇上,這是皇上絕對不能容許的。 真正犯了結黨營私之罪的人不是於珊珊,而是李霸。 “我們走。”該說的說完了,令玄戎拉著於珊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衛武營。 令玄戎等人前腳剛離開,李霸後腳就要去找呂允庸商議,但人都還沒走出衛武營,另一道聖旨就到了。 皇上下令,李霸即刻卸下衛武營督使一職。 而在另一處,二皇子府邸裡,呂允庸正和樓坤密謀著要怎麼解決令玄戎,並且打算派人去通知李霸,將於珊珊轉移陣地。 可兩人的計謀未能如願進行,報馬仔就來了,把衛武營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呂允庸稟告。 呂允庸一聽,氣到怒髮衝冠,得知父皇撤了李霸的職務,他甚至想去替李霸說情,卻被樓坤阻止了。 “皇上撤了李霸的職務,就代表他已經不信任李霸,甚至可能已經懷疑李霸就是你的人,你若現在跑去替李霸說情,豈不是不打自招?” “難道就這樣讓李霸給撤了?你可知道李霸丟了衛武營督使之職,就等於是我丟了衛武營,這可不是小事!” “就算是大事,也得假裝沒事,現在你絕對不能出面替李霸說情,也不能私底下和他接觸!此時此刻,時機敏感,絕對不能讓皇上對你起疑。” 呂允庸是氣昏頭了,失去理智,但經樓坤一分析,他也不得不將滿腔的怒氣給強壓下來。 “國師現下可有什麼良策?” “我們得再從長計議,急不得。”樓坤神情淡定地說著。 從長計議……急不得……呂允庸哪可能不急,但他也很清楚,急,是成不了大事的。 所以此刻,他也只能接受樓坤的建議。 *** 街道兩旁寒梅提早盛開,一片如雪般的花瓣落在於珊珊的黑髮上,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那是令玄戎眼前的光景。 腰上那只手的力道比往常來得使勁兒,背後那寬閫胸膛的起伏也比往常來得快捷,緊貼著耳鬢的臉,就像火爐,溫暖了奔馳時因冷風橫掃而冷卻的臉蛋,這是於珊珊此刻的感觸。 他的溫暖熱切感染了她,熱度從身體一路竄向耳際。 馬兒已經帶他們遠離了衛武營,但去路卻非鎮國將軍府的方向,他這是要帶她上哪兒去? 於珊珊極為納悶,卻沒開口詢問,她心裡很清楚,她願意跟隨他到天涯海角。 他們一路奔馳到了郊外,令玄戎才突然在一輛馬車前勒住了韁繩,讓馬兒停頓下來。 他率先下了馬,伸手將她抱下馬背,接著便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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