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唐筠 > 聚財巧婦 | 上頁 下頁 |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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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再吵,本官就先讓人打你十大板!」 打十大板還得了,董姨娘嚇到了,馬上乖乖閉嘴不敢再亂開口。 「可有誰能證明你是真正的劉城赫?」縣令再問。 「有。」 「誰?讓他上堂替你做證。」 「太子。」 本來看劉城赫態度坦蕩,縣令有點相信他,可劉城赫這麼一說,縣令立刻蹙眉,「大膽!你在耍本官嗎?」 難不成要他讓人把太子殿下召來替劉城赫作證?開什麼玩笑!「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並無捉弄縣太爺之意圖,請縣太爺明察。」縣令正想命人打劉城赫十大板,但想到先前劉城赫送了幾次酥餅到他府邸,表現得也算是老實厚道,不像是個欺世之徒,所以就打住了。 還有,他也怕萬一這人真的是劉城赫,以他和太子的關係,要是這人在太子面前參他一本,那他這輩子就別想升官發達了。 「你既是劉慶彬之子,難道他指認不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嗎?劉慶彬此時何在?傳他上堂作證。」 站在一旁的師爺附到縣令耳邊說:「劉慶彬病了,此刻正昏睡不醒,無法來替劉城赫作證。」 縣令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審吧,等劉慶彬醒了再說。」一聽縣太爺要改日再審,董姨娘急了,怕事情會有所轉變,便又鼓起勇氣開口,「縣太爺,民婦在劉家待了大半輩子了,是親眼看著城赫長大的,我能證明他真的不是我們家城赫,縣太爺明察秋毫啊!」 「本官說了,改日再審,你對本官的審案方式有異議嗎?」 「民婦不敢!」 「退堂!」 「且慢!」 聲音從門口傳來,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從人群中走出,一路跨過門檻走向大堂。 這景陽城縣令雖然只是芝麻小辟,但他與國舅爺是舊識,在國舅爺壽誕上見過太子,自然一眼便認出眼前的貴公子是啥身分。 他飛快步下臺階,走到李新面前下跪高喊,「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喊,眾人都跪了。 而跪在地上的劉城赫反而起了身,與李新面對面,兩人相視許久,笑了,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李新說:「我能證明他是劉城赫,誰敢有異議?」 太子都說話了,當然是沒人敢有異議,心底有諸多不快的也就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董姨娘一家了。 他們心中十分惋惜失去了一次解決劉城赫的機會,同時也十分害怕太子會怪罪他們。 「你們給我老實跪著,等本太子忙完重要大事,再來與你們算賬!」李新說完,伸手搭上劉城赫的肩膀,笑說:「咱們得好好喝一杯敘敘舊。」喝酒敘舊算啥重要大事? 但人家是太子,董姨娘三人再有不滿也只能在心底哀號,不敢出聲抗議。 李新與劉城赫走出了衙門,其他人也跟著散去,剩下他們三人跪在地上擔憂自己的下場。 劉城榮憂心不已的問:「娘,我們不會被打板子吧?」 「這我哪知道!」董姨娘悶聲回答後轉頭罵媳婦,「都是你想出的餒主意,這下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這怎麼能怪媳婦,娘您自個兒也贊成的啊!」喬巧妃覺得很冤枉。 「我不管,都是你們婆媳惹出來的,與我無關,我要去請大哥原諒我!」劉城榮站了起來,把責任推到母親和妻子身上,說得像自個兒很無辜似的,隨後就氣呼呼的走出衙門,去追劉城赫了。 「劉城榮你這不肖子,你給我回來!你是不要命了嗎?太子讓我們跪著呀,你快點回來跪著!」 不管董姨娘怎麼叫喚,劉城榮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茅草宅子庭院的石桌前,一甕酒、幾碟小菜,兩個大男人你一口,我一口喝著,酒甕在兩人之間傳來傳去,連杯子都不用。 江婉容偶爾從廚房走出,總會忍不住往劉城赫和李新所在的位置瞧去,看著很受感動,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想不到劉城赫和太子有那麼深厚的交情,可以讓太子遠道相救,甚至紆尊降貴到這茅草宅子來與他敘舊喝酒。 這一刻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可以放下,不用再擔心劉城赫會被無辜降罪。石桌這邊,李新眼角餘光看了江婉容一眼,對劉城赫說:「她為你受了不少罪啊,見到她的時候,她臉色慘白,車夫說她吐了又吐,讓她歇息片刻,她總是不肯,怕耽擱了營救你的時機,你娶了個很好的姑娘。」 「是啊。」劉城赫轉移了視線,可江婉容已經轉身回廚房了,他只看到了她的背影,「我的確欠她很多。」 「活著,就有機會補償。」瞅著劉城赫許久,李新滿臉真誠的說:「謝謝你還活著。」 劉城赫起身下跪,歉然地說:「讓太子憂心了,城赫罪該萬死!」 「快起來!我說過了,無人之處你是我手足,無須向我行大禮,省了那繁文緡節吧。」李新揮手,如是說道。 知道自己惹得太子不開心了,劉城赫馬上起身回座,自倒了三杯酒,說:「我自罰三杯。」 「該罰!」李新朗笑道。 兩人邊閒聊邊喝酒,桌上的酒甕一個又一個堆積起來,劉城赫引開追兵後發生的事情,李新雖已經從江婉容口中得知大概的來龍去脈,但聽劉城赫親口說,他心底還是十分痛心。 他倒了三杯酒,舉起一杯,說:「我敬你三杯,感謝你捨身相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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