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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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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偷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人事課已經確定，你是新任的設計部經理，這是未公佈的人事命令，我這樣事先告訴你是有違規定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跟你分享這個好消息，等你回來，我替你接風慶祝！ 這的確不合乎規定，除非公文下來，否則人事變動是不能夠對外張揚的。 沈慧心的密告令他感到受寵若驚，考慮了三秒，他決定回應她的好意，因為比起一直糾纏他的張秀麗，沈慧心顯得更賞心悅目。 她工作能力強、長得又漂亮，除了眼光高以外，似乎找不出太大的缺點。 電話撥通，他邊等團員拿好行李邊說：“我是杜亞風，你的簡訊我收到了，為了答謝你，等我回去請你吃飯，到時候你一定要賞光。” 說話的同時，他的眼光忍不住往行李領取區看去，只見楊雅棻正努力的把團員的行李拉下旋轉盤。 “她在幹麼？做苦力啊？！”他忘記手上還拿著手機，蹙起眉看著遠處。 話筒那端聽得一頭霧水，“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以再說一次嗎？” “沒事，我說等我回去，一定好好答謝你。” “你說的喔，千萬不要忘記了這個約定。”沈慧心的聲音越來越甜美，活像跌入酒桶裡面的女人，講話都帶著點醉意。 戀愛中的女人，常常會有這種反應。 口頭上約定，他給了女人遐想的空間，掛了電話，卻還得繼續應付直撲過來的黏人蒼蠅。 “你的速度真快，我找我的行李找了老半天，導遊小姐也真是的，竟然獨獨漏掉了我的旅行箱！”張秀麗喘著氣不斷抱怨。 可她抱怨的人呢？還在拚命的埋頭做苦力。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丟下喋喋不休的女人，快步走到行李轉盤區，對楊雅棻說：“行李讓大家自行領取就好了。” “我來拿比較快，如果等轉盤再轉一圈，會浪費許多時間。” “你這樣會寵壞團員，也扼殺了別人獨立的機會。” 楊雅棻側著身，無辜的看著他說：“沒那麼嚴重吧？” 看他一副要扁她的表情，她卻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麼。 難道是她看錯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兇惡的男人，一點也不像在停車場那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每個人有一天都可能會自助旅行，你什麼都幫他們做好，那麼當他們必須獨立自主的時候，可能就會手足無措，懂不懂？”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而且她很快就知道，他是在幫她的忙，儘管他嘴裡不停的說著長篇大道理，可是手已經開始幫她把還沒下架的行李拉下來。 “謝謝！” 杜亞風卻突然脫口說：“要謝我就要用行動證明你的誠意，自由活動的時候記得請我吃一餐道地的當地料理。” “咦？” “別咦了，大家都在等你！” “喔。” 楊雅棻不自覺的被牽著鼻子走，他一個命令，她一個動作。 旅行從維也納明亮的清晨正式開始。 這段旅程在音樂之都揭開序幕，這裡是培育藝術家的殿堂，音樂創作者無不把這美麗的城市當作是躋身樂壇的龍門。 一首美麗的樂章，就好比一張無懈可擊的設計圖稿，都是藝術創作者最嘔心瀝血的結晶。 而拍攝建築物，也少不了要讓在街頭賣力演出的藝術工作者入鏡，如此才能顯現出建築與人的關係有多麼密切。 出門旅行不忘工作的杜亞風，一路上不停的捕捉他認為最美的畫面，然而對於不懂藝術的人來說，他的做法根本是在浪費底片。 “你真的不拍我？我可以免費當你的模特兒喔。” 杜亞風笑著婉拒，很想告訴張秀麗，若只是背影，他可以考慮一下。 並非是張秀麗長得不好看，而是她在鏡頭前搔首弄姿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他雖然沒讓她入鏡，但是也被她強拉著用她攜帶的相機拍了好幾張。 “導遊，你來幫我們拍合照。”不給拒絕的機會，張秀麗硬是把照相機塞給楊雅棻，然後拉著杜亞風站到鏡頭前。 “要拍好看一點喔！” “我的技術不太好呢，”楊雅棻一臉尷尬，通常人家越是叮嚀，她的手就越不聽使喚，快門一按，竟然只拍到張秀麗一個人而已。 “我看一下……” “等一下，再拍一張，我剛剛不小心手晃了一下，再一次。”看見杜亞風的臉垮下來，楊雅棻只得假裝沒看見。 她也不想要這樣，當導遊還要充當攝影小姐，不只如此，苦力女也是她，到了飯店，她還得充當舍監，到每個團員房間詢問他們，對房間有沒有什麼意見，需不需要換房。 如果以為把鑰匙交給團員就可以交差了事，那可真是大錯特錯，因為進房間前還得一再交代眾人，隔天集合的時間、早餐幾點前結束，順便得再提醒大家，一個人晚上行走在這個陌生國家可能會遇到的狀況。 “導遊，你會不會幫我們唱晚安曲？”團員中一位中年歐吉桑打趣道。 “導遊，我們要去夜遊，你可不可以帶我們去？” “不好意思，我一向早睡，明天還要早起，大家不要玩太晚，有事情打我房間的內線，直撥518就可以了。” 等到送所有人進入電梯後，她才松了口氣。 “每次你的團員都這麼寶嗎？” “咦？”一轉頭，才發現杜亞風還在，她嚇了一大跳，連忙收斂起一臉的疲憊，“有很多人是第一次出國，會好奇是很正常的。” “那內線真的可以撥？”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當然，我是說如果有問題的話。” “瞭解。” “你不會亂撥吧？”楊雅棻擔憂的睨著他問。 “我也是團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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