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女傭(36)_棠芯

三十六

　　「我在信裡都說了……」她的眼裡蒙上了一層水氣。「當初我是為了什麼目的接近你的，怎麼對你撒謊的……」

　　「你為了順利從學院裡畢業，還和人定下了賭約；你想要一張長期飯票、一門讓人羡慕的婚姻來保障你的未來……這些我都知道了。」童微臣專注的看著她。「不用你說，我也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程安吉愣住，半晌才擠出這樣一句話。

　　「你以為我知道了，就會不要你了嗎？」童微臣的冷靜再度崩潰，今天他實在是太氣惱，很難維持鎮定。「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對你的愛？」

　　「不是不相信……是我自己覺得有愧於你。你對我越好，我就越內疚，也越害怕。」她走近他一步，想要拉他的手，又頹然放下。

　　「安吉，也許我們早就應該把這個問題拿出來談一談。」看到她眼淚汪汪的悲慘模樣，他的怒氣瞬間又煙消雲散了。

　　「是我不好，一直隱瞞著你。」她帶著歉意的低下頭去。

　　「不，是我不好。」輕歎一聲，童微臣再度抱住了她。「你這個傻丫頭，不是你一直隱瞞著我，是我一直都在隱瞞著你。」

　　程安吉茫然的仰起頭。「微臣，我聽不懂……」

　　「你這個善良的丫頭。」童微臣摟緊她的腦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長髮。「讓你憂慮是我的不對，我早就知道你是誰，知道你為什麼要接近我。從你出現在我家門口，告訴我你是我的新女傭開始……」

　　他開始緩緩敘述那一天他在某次宴會的小客廳裡，偷聽到的關於幾個女生們定下賭約的故事，而且還發現自己就是其中的獵物之一。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了？」程安吉的小嘴張大成了O型，震驚得無以復加。

　　「有這麼驚訝？」看著她可愛的樣子，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所以我們倆只能說是互相隱瞞、互相欺騙，並非是誰騙了誰。」

　　「童微臣！所以那天你想把我解雇，不是因為我是女傭的身分？還有你說的那些話……你給我的忠告，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然就會付出代價……原來一切都是……」她突然想通般的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是在警告我不要再進行獵夫行動了，不是因為我是女傭──那你後來怎麼又接受我了呢？」

　　童微臣清了下一下喉嚨。「那個……反正你可以不必再自責了，我是在知道你的動機後，還甘願向你求婚的。」他這些日子之所以不主動提起這件事，當然也有他隱瞞的理由。

　　「微臣，你好奇怪。前一刻還那麼嚴厲的罵我，下一刻卻又突然接受了我。」現在，程安吉變成了十足的好奇寶寶。「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頭好久，可是原來你早就知道……如果我早一點向你坦白，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我能理解你為何一直不肯向我坦白。」他摟緊她，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那是你太在乎我、怕失去我，是你愛我的表現，我怎麼會責備你呢？所以以後不准你再這樣無故失蹤了，你知道我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來嗎？」

　　「對不起嘛。」她果然立刻就放棄了追問，伸手抱住他的腰。「微臣，你怎麼對我這麼好？還說什麼要我付出代價，結果呢？反而是你要擔負起照顧我一輩子的責任，還要對我這麼寬容，寵著我、愛著我……」

　　「這怎麼會是代價？」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因為她溫柔悅耳的嗓音而深深沉醉。「可以寵你、愛你，和你度過一生一世的時光，是最美好的事。」

　　「你真好。」她踮起腳尖親吻他的臉頰和嘴唇。「這麼寬宏大量，這麼仁慈，這麼……」

　　她的讚美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用力吻上了她的嘴唇。

　　一下午的憂慮全都融化在這個深吻裡，撫平了他曾經焦躁的心情。

　　程安吉紅著臉，看著他英俊的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他抓住她的手，神秘一笑。

　　「我？我哪有！」

　　「你自己說看到我穿上那十套你替我準備的服裝後，我是多麼帥氣有型──你怎麼看到的？我記得有好幾次你都打掃完就回去了，應該沒有看到我才對。」他挑起一邊眉毛，揶揄中帶著傲慢的神色。「如果不是你在什麼地方偷看我，怎麼會看到呢？」

　　「我哪有偷看，只是恰巧──那也不代表我就在你隔壁房間啊。」她噘起嘴，顯得不甘心。這個男人，怎麼什麼事到了他眼裡，都會無所遁形呢？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知道了她的身分和她的目的，卻一直假裝不知道，害她受到良心的譴責，害她這麼難過、這麼內疚！

　　「我想到幾個可能性，然後立刻就調查了一下。我只要去管理員那裡問一聲，不就全都知道了嗎？原來你租下了我隔壁的房間！」他捏了一下她俏麗的鼻子。「你為了追到我，真的是什麼方法都用上了。」

　　「我知道了！」聽完他的話後，她瞪大眼睛。「童微臣，當我向你表明我的身分後，你就立刻接受了我──那個時候你是準備懲罰我的吧！你本來是不是打算在我愛你愛到無法自拔的時候，你就要把我甩掉？」

　　這個想法倏地躍進她的腦海，且讓她立刻深信不疑。一定是這樣的！

　　「因為我妄想了本不該屬於我的你，所以你就想讓我付出代價，可是……」她狡黠的笑了起來。「你因為愛我愛到無法自拔，所以不管我最初的目的是什麼，你都願意娶我、愛我、寵我一輩子。」他靠近他的胸膛，攀住他的脖子，笑得嫵媚動人。

　　「小妖精。」童微臣只能對她完全投降──被她獵捕了又如何？他是如此甘願做她的獵物、她的俘虜。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我是因為其他原因接近你，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說過的每一句『我喜歡你』都是真心的。從第一次告白到現在，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她望進他深邃的眼裡，嚴肅而誠懇的低語。

　　望著她清澈透亮的眼眸，他緩緩點頭。「我知道，我瞭解。」如果再感受不到她的愛，他也不配再愛她了吧？

　　「微臣，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情的存在，有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她的眼裡悄悄的泛起了淚光。「是你讓我感受到這些，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信任你的愛，再也不會離開你半步。」

　　他勾起嘴角，露出溫柔中帶著霸氣的性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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