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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關靜雅悄然斂下眉，誠實的點頭。 　　“你以為我為了鐘思喬要離開你，才會對我發脾氣。”雖然找到了原因，不過他的心情卻變得沉重。“我問你，既然你認為我劈腿，昨夜為何還要接受我？你不是最痛恨男友劈腿了嗎？” 　　他感到疑惑不解，甚至有些生氣。 　　“如果你要跟我生氣，就生氣到底，怎麼突然間又原諒我了？難道我劈腿，對你來說，是不用放在心上的嗎？你過去的男友如果這麼對你，你也會輕易原諒他們嗎？” 　　柏勳不明白自己的胸口為何會有一股悶氣，讓他全身緊繃，呼吸都變得不順。 　　“我當然不會原諒劈腿的行為啊！”關靜雅眼神猶豫的瞥向他。“可是……我想通了。” 　　她的表情變得堅定。 　　“你想通什麼了？”他臉上的線條變得冷硬。“想通了就算我背著你劈腿，你也沒關係？可以當作不知道？” 　　她連問也沒問過他！這一點，讓他莫名的在意。 　　“在男女朋友之間，劈腿真是最不可原諒的行為了。只是，我想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些特別，並不算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起碼之前，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真正的男朋友，所以如果你要因此離開我，我也沒什麼可以留住你的理由啊……” 　　看著他充滿陰霾的眼，她平靜的說道。 　　他兇狠的緊蹙眉頭，眯起雙眼。“你會這麼想，我並不意外。” 　　“我一直告訴自己，從一開始，我就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現在既然是你背著我劈腿，我當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你說再見啊……”她揚起眉，悠然的目光直直凝視著他。“可是一想到你會就此離開我，我就覺得很傷心，很難過，覺得根本就不能接受……” 　　柏勳原本想要放開她手的動作，倏地一停。 　　關靜雅抓緊了他的手，一抹淚光浮出眼瞳。“你說過，我一直都在逃避，不肯好好面對真正的自己，我想，你說的沒有錯。過去的經歷讓我很痛苦，所以我改變自己，否定自己，也不敢再談戀愛，我害怕受傷，害怕再度失敗。” 　　他的眼裡掠過幾許複雜的光芒。 　　“但這一次，我想正視自己的心情。”她的眼裡浮現出更多的水氣，“我要好好面對自己喜歡你的這份心意，不再輕易逃避。” 　　柏勳原本僵硬的表情開始緩和，目光也變得柔軟了幾分。 　　“過去我沒有向你表白過，我們彼此都沒有說過喜歡對方。那樣的我們，不能算是真正的情侶，就算你因此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也沒有責各你的權利。” 　　“小雅，我跟鐘思喬只是在飛機上偶然遇到而已，我和她……” 　　“你先聽我說完！”她懇切的望著他。 　　看著她眼裡的焦慮，他只能回握住她的手，無聲的點頭。 　　“我那天真的不應該和你吵架的，你是為了我好，而我還那麼不知好歹的責備你，那天晚上的事，我自己也想了好多好多遍，不知道後悔了多少次。我想要打電話給你，跟你說對不起，卻義沒辦法鼓起勇氣……” 　　“那都已經過去了，那天我的態度也不好，你不必特地跟我道歉。”她自責的眼神讓他心痛。 　　她卻固執的搖頭，“沒有，你說的話明明有道理，我卻聽不進去，我知道自己有時候是很頑固的，而且有點任性，所以，你會生我的氣也很正常，恰好又在飛機上遇到了你大學時代心中的女神，我想我可以理解……” 　　“你在該理解我的時候不理解，偏偏在這種應該生氣的時候，又理解我了？我不需要你理解這個！”他再度氣惱的緊抿雙唇。 　　她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這麼奇怪的思維方式，難怪讓他一直對她放不下心，時時擔心她！ 　　“我都說了要你先聽我說完嘛！你又隨便打斷我的話了！你這樣一直打斷，我會沒有勇氣說完的啦！”她不依的嘟起嘴。 　　她第一次在人前，這麼赤裸裸的分析自己的心情，她緊張得都要暈過去了呢！ 　　“好好好，你說。”看到她可憐兮兮的眼神，他佴一次壓抑住自己的脾氣。 　　他在她的面前，真是越來越沒有威嚴可言了！ 　　“我說到哪裡了？”她氣呼呼的看著他。 　　“你說到你能理解我背著你劈腿。”柏勳的眼裡掠過憤怒的精光。“關靜雅，你真的很奇怪，既然喜歡我，怎麼能夠容忍我背著你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呢？你應該吃醋嫉妒，應該找我理論，甚至應該罵我才對啊！” 　　“可我已經那麼喜歡你了，我能怎麼辦？”她不假思索的打斷他。 　　她傷心的低下頭去，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臉頰。 　　柏勳的喉間瞬間緊縮了一下。“你就這麼喜歡我？喜歡到可以拋棄你的原則，拋棄你的自尊心？” 　　“原則和自尊的確很重要，我也掙扎過，我也難過過……可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你。”她揚起被淚水洗得清澈透明的翦水雙瞳。“當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沒辦法再逃避自己對你的心意，沒辦法再隱瞞這份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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