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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少當家,你不在寨子裡的這段日子,夏竹可想你了……」

  「夏竹,別鬧了!」他甩開了夏竹的手,焦慮地望向齊若馨。

  她正回頭來看著他們,眼眸裡充滿了不屑與譏諷。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雷利覺惱怒的瞪向夏竹後,急忙追上了齊若馨的步伐。

  「我沒怎麼想像,我只是看到了事實。」齊若馨嘟了下嘴角後,丟給他一抹燦爛的笑容。

  「山賊和青樓名妓,果然是絕配!那麼你們聯手騙了我,還點了我的穴道,難道也是我自己想像的?」

  「都這麼久之前的事了,你還要記恨嗎?那時候我們可不認識。」他擋在她面前,神情為難至極。

  「此事說來話長,我一定會慢慢解釋給你聽。」

  「我才不要聽,好讓你編個故事來騙我?」她心裡五味雜陳,既覺得委屈又感到憤怒,還有更多的失望甚至傷心……

  「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你剛才怎麼說的來著?等我傷好了,你我就沒任何關係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齊若馨,你也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雷利覺的臉上掠過不耐煩的光芒,乾脆一把抓起她的左手腕,疾步走進山寨,「看來今天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那好吧,無所謂,你先跟我回山寨去治傷要緊。」

  他雷利覺好歹也是燕雲寨的少當家,寨裡寨外多少女子追在他身後,而他從來都吝嗇多看她們一眼。

  只有這突然闖進來的齊若馨,莫名的讓他牽腸掛肚,為了她甚至耽擱了要事,不顧危險的幫她救她。

  可她從來不知道感激,總是對他冷嘲熱諷,愛使性子,脾氣火爆,惹是生非,自以為是,還十分天真……然而無論如何,他就是無法放任她不管。

  「你放開我啦。」她的掙扎對於他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難道我又說錯什麼嗎?那些話都是你親口說的……」

  「閉嘴,小心我再點你的啞穴!」對付她,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不睬,不然真是會被她那張刻薄犀利的小嘴給氣死!

  「你……你怎麼敢威脅我!」跺了跺腳,她的手卻還是被他握得牢牢的。

  「我只是個山賊,可不是什麼讀聖賢書的正人君子,你最好搞清楚了,在這燕雲寨裡,我說了算!」雷利覺扔給她一個凜冽的眼神,「還有,我只說一遍,聽不聽隨便你,那個夏竹根本不是我什麼人,事情也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情勢比人強!

  齊若馨的目光掃過他緊繃的嘴角還有堅毅的下顎,氣惱地轉開頭去,兀自生起悶氣。

  好吧,雷利覺,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只要等她肩膀的傷勢一好,她齊若馨以她平陽公主的身份發誓,一定要讓他今日對她的怠慢付出應有的代價!

  還有,她才不在意那個夏竹是他什麼人呢,他也根本不用和她解釋什麼。

  反正他喜歡誰,不喜歡誰,要和誰在一起,有多少女人……都與她齊若馨有什麼關係?

  「你就只會欺負我!」她心裡再度掠過憤憤然的酸楚,嘴裡嘟嚷出這句話。

  「我怎麼欺負……」雷利覺回頭兇狠地瞪視著她,在看到她眼裡的水氣後,驀地閉上嘴角。

  他雙唇緊抿,臉頰緊繃的同時,眉宇間也竄過懊喪的憤怒。

  難道他就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總在欺負誰……齊若馨來到燕雲寨已有五日,住在雷家的大房子裡,右邊肩膀的斷骨開始逐漸癒合,她也漸漸瞭解了一些燕雲寨的風土人情。

  燕雲寨是龍溪國北部最大的山寨,洛河與津河兩岸的水陸生意,都得到他們的「關照」,只要定期交上「買路錢」,就能受到燕雲寨的「保護」,來往船隻、商旅行鏢全都能暢行無阻,黑白兩道無人敢動。

  燕雲寨位於洛河與津河之間的山谷裡,佔據了兩個山頭,寨子裡的男女老少都是練家子,平日裡除了出去做「生意」外,也一樣男耕女織,倒也能自給自足。

  她從雷家的丫環那裡聽說,燕雲寨有三大當家,而大當家雷霆是第一把手,寨子裡沒有人敢忤逆他的任何決定,就連朝廷也要給他三分面子。

  雷利覺是雷霆的獨子,也是燕雲寨人人敬仰和尊敬的未來當家,自從他參與燕雲寨的「生意」之後,就嚴令禁止寨裡的兄弟打家劫舍,更不得傷害無辜百姓的性命。

  如果有商旅鏢局或者來往船隻不服燕雲寨的管理,他也不會燒殺擄掠,而是擺下擂臺,與人過招,三局兩勝,凡事可以勝過燕雲寨的,就自動放行,一年之內也不再收受買路錢。

  雷利覺為人十分講究義氣二字,他對兄弟極好,對見利忘義之人也絕不留情。

  洛河與津河流域如若有盜賊出沒,他也會帶著兄弟去抓人,如若遇到水災,燕雲寨也會將寨子裡的糧食分放給四方百姓……兩河流域的百姓都受到燕雲寨的保護,各村各鎮出了什麼事,也愛上山找當家的商量,尋求幫助,雷利覺更是經常義務給大家幫忙,清剿了附近劫掠過路商旅和行人的馬幫,綠林之中也無人敢來兩河流域做買賣,討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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