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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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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淨堯百無聊賴的翻閱著面前的賬冊,猛打了幾個哈欠。 「少爺,要不要再給您添一杯虎丘茶?」淮安立刻殷勤的湊了上去。 「我都喝幾杯茶了?還喝?不如拿些酒來……」蘇淨堯大才搖頭。「什麼時辰了?」 「戌時二刻。」淮安見他心情不好,就縮回頭去。 「今日也坐得差不多了,淮安,我們出去走走。」他答應了娘每日都要在櫃坊裡查閱賬冊,所以不到亥時不會回府。 「少爺,您好久沒上煙花樓了,不如去那裡喝花酒?」 「不想去。」這段日子,他也沒有了喝花酒的心情。「那些庸脂俗粉實在讓我無法忍受,有什麼好去的?」 淮安納悶著少爺怎麼轉了性子?最近不止天天跟著老爺巡視各處產業,也不再像過去那樣到處吃喝玩樂,而且很少同老爺吵架了。難道都是因為夫人的關係? 可是即使去喝花酒什麼的,夫人應該也不會知道啊。 「那……少爺要去哪?淮安讓他們備轎。」 「隨便走走……這幾日柳氏糕餅鋪都有按時送糕點嗎?」好幾日沒見到柳月奴了,他突然有些想念她那些靈動的表情。 「有的……」淮安猶豫了一下。「少爺,中秋節快到了,夫人還想向他們訂些月餅,不過又怕他們小門小戶做出來的月餅不夠精緻特別。您也知道,每年中秋,老爺總是喜歡闔府聚在一塊賞月吃月餅……」 蘇淨堯的目光陰沉了刹那,對於中秋宴席,他向來都是能進則進,能躲則躲。 「所以夫人想去孫記預訂一些上好的月餅。」淮安繼續侃侃而談。「少爺,您覺得呢?我看柳姑娘家的糕餅不比孫記的差,和我們長安賣的那些老字號大小糕餅比也絲毫不差。況且柳姑娘說她最近還在研製幾種新的糕點,每日關了鋪子後都還在糕餅鋪裡工作到很晚……這麼用心做出來的糕餅,難怪味道好呢。」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蘇淨堯陰沉的臉色上籠罩了一絲寒霜。他都不知道的事,而淮安居然這麼了若指掌,讓他的心情頓時不悅。 「這幾日少爺不是讓我白天在府裡伺候夫人嗎?每日都是我從柳姑娘那兒拿了糕餅去廚房的。今日還和柳姑娘結了糕餅錢,她和我閒聊時說起的。」淮安沒有發現蘇淨堯冰冷的臉色。「少爺,柳姑娘可真是健談又大方,同我在長安和各地見到的姑娘家都有些不同。豪爽俐落得很,人也長得挺美……」 「淮安。刀蘇淨堯淩厲的目光射向他。「明日起你不用在府裡伺候夫人了,來櫃坊幫忙。」 「是。」淮安終於閉上嘴,也終於發現蘇淨堯那幾手可以凍死人的臉色。 「現在你先留在櫃坊裡等我,我出去走走,大概一個時辰後回來。」他冷冷的目光掃過淮安,說完就逕自轉身。 淮安小心的點頭,不明白他到底說錯了什麼,惹來少爺如此嚇人的注視。 他這個少爺,還真是難以捉摸,陰晴不定。 柳姑娘說得一點也沒錯! 蘇淨堯大步向著東大街走去,八月的杭州依舊悶熱難當,即便是到了晚上,仍毫無涼意。 他走過西湖上的斷橋,目光瞥了眼清澈的湖水,腦海裡浮現出了一些記憶的片段,強硬的面頗也柔和了少許。 這麼悶熱的晚上,柳月奴還留在鋪子裡忙著蒸炸糕餅。 她用汗巾不斷的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添柴生火,讓火勢保持旺盛。 已經是第八個夜晚了,如果再失敗,她真的無顏去見爹娘了。 因此,當鋪門外的敲門聲響起時,她沒有聽到。 蘇淨堯在門外敲了半天,都無人應門。難道她已經回去了? 在他死心轉身時,一聲微弱的悶哼從鋪裡傳來。 「柳月奴,你在裡面嗎?」蘇淨堯大力的敲打著鋪門,他可以肯定那是她的聲音。「快開門,聽到了沒有?」不知為何,他感到非常的急切和憂慮。 「你再不開門,我可要硬闖了。」蘇淨堯後退一步,打算一腳將鋪門踢開。 「來了來了……這麼晚了,你怎麼來這兒了?」鋪門終於被人打開,柳月奴噘答小嘴,神情疑惑。 「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本少爺都敲了好半天了。」蘇淨堯從她身邊大搖大擺的走進糕餅鋪,滿臉不悅。 「我在後面廚房裡幹活,怎麼能聽到你叫門的聲音呢?」她小心的關上鋪門,立刻反唇相譏。「誰知道你大少爺這麼空閒,會夜裡來我們這小鋪子呢?」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真的在幹活,有沒有真的在想辦法提高鋪子的營收。」蘇淨堯的臉色略顯尷尬後,又立刻理直氣壯。 「我可不是出爾反爾的人,說過的話自然會做到的。」斜瞥他一眼後,她向著廚房裡走去。 「那你說說看,都想了些什麼辦法?」蘇淨堯還是第一次走進糕餅鋪的廚房,因此他饒有興味的四處張望著。 柳月奴再度穿上圍裙,一邊吹著剛才被鍋蓋燙傷了的手指。「經過你的啟發,每日賣不出去的糕餅我都在關鋪前一個時辰買一送一,努力賣完,似乎挺吸引客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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