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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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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淨堯輕易避開了紙鎮的攻擊,但他的笑容也停在唇邊:「現在才想要殺我,會不會太晚了些?」 「你……」蘇牧城痛心疾首的看著親生的不肖兒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到底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蘇淨堯冷笑了一聲。 蘇牧城重重點了下頭:「好,你不幹什麼,卻處處與我作對。柳氏那間鋪子你爹我一定要拿下,你卻偏偏要從中插手。我承認我失敗了,沒有能力管教你這個兒子,也沒有這個心力再來管教你了。」 「管教?爹,你做過這樣的事嗎?」蘇淨堯眼裡的嘲諷更深了幾分。「你除了會對我大喊大叫,還會怎麼管教我?」 「為什麼你就不能安分一點?為什麼你總是要到處惹是生非,惹我生氣?」蘇牧城雙手撐在書桌上,顯得力不從心。「從小到大,我哪裡虧待你了嗎?你要什麼有什麼,請最好的私塾先生教你念書,還請來武林高手教你功夫……可是你呢?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什麼都學了個半吊子……」 「爹,你認為只要請別人來教我,就是你對我的管教了?」蘇淨堯的嘴邊掠過譏誚和自嘲。 「那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不要管我,不要在我面前擺出父親的架子,這樣就好了。」蘇淨堯冷漠的望向父親。 蘇牧城疲憊的閉了下眼睛:「我的確老了,不想再與你周旋下去。我已經派人去長安接你母親,也許你會聽她的話。」 「我說過,不要去打擾我娘。」蘇淨堯大步走到父親面前,雙掌大力的拍在桌上。「你為什麼從來不聽一下我到底要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自作主張?」 「因為你實在是太過忤逆了。」蘇牧城驀地睜開眼。「如果任憑你這樣下去,你不但會毀了自己,還可能會毀掉這個家!」 「如果你把我娘接來,那麼我才會真的毀了這個家!」蘇淨堯繃緊了臉上所有的線條,說得咬牙切齒。 「是嗎?那你就試試看。」蘇牧城沉下臉色,他收斂起自己的脾氣。「不過在我看來,你無所事事的每一天都是在毀滅你自己,也是在毀滅整個蘇家的前途。」 蘇淨堯抿緊嘴唇,目光裡噴射出淩厲之光。 「該說的話我已經同你說過許多遍了,之後該怎麼做就是你自己的事。等你娘到了,你自己去把剛才那番話告訴她。」蘇牧城鎮定下來。 「到了這種時候,你才想到我娘嗎?」蘇淨堯眼裡燃燒起了仇恨。「在你娶了那麼多的姨娘,在你整日不在家,讓她孤獨一人時,你怎麼就沒有想到過她?」 「蘇淨堯!是誰給了你這樣的熊心豹膽來干涉父母的事?」蘇牧城怒吼一聲。「你還沒有這個權利管到我頭上來。」 蘇淨堯的冷笑更加的邪肆與冰凍。「不要以為搬出我娘,你就能稱心如意。你會看到我的決心是不會更改的。」 「那麼你也會看到,我的決心同樣不會更改。」蘇牧城目光銳利的掃過兒子那張五官深刻的臉。「我會讓你好好的到櫃坊學習,並且親自收購柳氏糕餅鋪。」 蘇淨堯挑了下他俊朗的眉毛。「我拭目以待,我的父親大人,你到底能用什麼辦法來逼我就範。」 蘇牧城沉默著,凜冽和果斷從他眼裡一閃而過。 對於這個不孝的兒子,是時候採取一些強硬的手段了。 他不能再放縱他,也不能再溺愛他。 蘇淨堯用同樣堅決的眼神掃過父親的眼後,倏地轉身,拂袖而去。 要他就範妥協? 絕不可能! 天還未亮,柳氏糕餅鋪裡就已經開始忙碌了。 柳氏一家都非常精神的開始製作糕點,父親柳虎生負責準備麵團,兒子柳天朗制面皮,兒媳春香準備各色餡料以及調味,女兒柳月奴則準備模具與生火燒水。 「月奴,匯天櫃坊真的願意寬限我們多些時日嗎?」柳天朗邊面皮,邊看向妹妹。「他們那個大掌櫃看起來兇神惡煞的,這次怎麼如此好說話?」 「哥,我不是已經說過許多遍了嗎?是他們少東家親口答應我的,那個人自大得很,所以他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假。」柳月奴將製作鼎盛糕的模具都清洗乾淨,回頭笑著說。 「天朗,專心做事。」柳虎生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有著一手祖傳的製作糕餅手藝,卻不太會經營鋪子。 「最近這幾天鋪子裡的生意也沒有什麼起色,對方即使寬限了時日,我們還是無法把錢還清。爹,我看還是把鋪子抵給他們算了。」柳天朗依舊滿臉憂愁。 「不行,絕對不行!」柳月奴跑到父兄身邊,大力的搖頭。「鋪子是大家的心血,怎麼能隨便抵押給別人?」 「可是月奴,三十貫錢……我們去哪裡籌齊這筆錢?每個月的利錢都不知道能不能按時還出來。」柳天朗扔開了手裡的面棍,沮喪的坐在木椅上。 「利錢?每個月都要還利錢嗎?」柳月奴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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