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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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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我只是想對他表達一些不滿而已……」猶豫了一會兒,她才勉強地開口承認。 軟嫩嫩的聲調,聽起來好委屈。 「姊夫欺負你?還是他腳踏兩條船,背著你亂搞?」正義感強的花萱萱眉毛豎了起來。 「沒有,他沒有欺負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他可以對我更好一點兒……」兩年婚姻生活的感受千言萬語,她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更好一點兒?!喂喂,大姊,你還不知足啊?大家都羡慕死了你的好姻緣耶!你當初閉著眼睛去相親,就相回了一個又帥、又多金的溫柔金龜婿耶!」 聽著二妹的話,花芸芸的臉蛋浮起淡淡的愁容。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而且無從挑剔……但是……但是……」 「你欲求不滿?」花萱萱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問道:「難道姊夫有隱疾?如果是這個問題,那就——」 「不是啦~~」臉皮薄的花芸芸尖叫著否認,整個人被紅潮染成一顆小番茄。 「不然是什麼?」花萱萱忍住笑,裝無辜地眨眨眼。 一提起她的婚姻生活,花芸芸整個人都泄了氣。 「我……唉……老實說,嫁給蘇逸槐之後,我快悶死了。」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悶死了?除了閨房不順之外,我還是看不出有什麼地方會令你不滿。嫁給一個這麼會賺錢的老公,你只要負責當個少奶奶,每天吃好、住好、睡好,沒事再陪陪老公到國外出差就好了不是?像這次,你陪著老公到日本出差,一住就是半年,誰聽了都羡慕得要命,你竟然還嫌悶?」萱萱大驚小怪地說。 花芸芸又羞又怒地瞪她一眼,她才低咳一聲,不再故意用話刺激她。 「我……我不是指這些啦,我指的是精神層面!你知道嗎,他一點兒浪漫的細胞都沒有!」花芸芸咬唇抱怨。 「浪漫?姊,當初你跟蘇逸槐是相親結婚的耶!」花萱萱張大眼。 「雖然我們是相親結婚的,但是,我覺得就算是相親結婚,夫妻之間應該還是擁有享受浪漫的資格吧?」 「說的也是啦……」花萱萱點點頭,認同她的話。 「夫妻之間的心靈交流很重要,結婚兩年來,他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浪漫貼心的體己話,讓我又失望、又難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還要跟他再過至少三十年的婚姻生活,為了將來不被他的木頭個性給悶死,所以我想了好久,決定要好好地對我那木頭老公再教育,讓他懂得當人家老公的,不只是要努力賺錢,還要懂得在早晨醒來時浪漫地對我說一句:『睡得好嗎?老婆』,不然他還以為結婚只是請一尊觀音媽回來擺在家裡供奉這麼簡單呢!」花芸芸滔滔不絕地說出想了好久的念頭。 「所以……你打算用離家出走的方式,讓他注意到你的想法?」萱萱挑眉問道。 「像他那根不解風情的大木頭,要下猛藥才能讓他有感覺。」 花萱萱眨眨眼,不知該說些什麼。 大姊這一手猛藥,對蘇逸槐來說,還真是個震撼教育。 「大姊,祝你好運。」萱萱拍拍大姊的肩膀,為她加油。 不解風情大木頭的再教育之路,可能還長得咧! 正要出門去「幸福早餐店」找老爸跟齊阿姨,和他們會合一起去吃午飯的花芸芸,一拉開大門,不期然地看到門口站了一個舉起手正要按電鈴的男人。 「哇啊——」她嚇了一大跳,尖叫一聲向後閃,差點跌倒。 還好男人本來要按電鈴的那只大手,伸過來用力拉了她一把。 花芸芸跌進男人懷裡,驚訝地仰頭叫出聲。 「老公?!你怎麼一大早就在這裡了?」 「芸芸……」滿頭華髮的男人對她露出一抹疲憊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回臺灣的?」好幾天沒見的老公突然出現,花芸芸的小臉上露出興奮的紅暈。 「我搭最早班的飛機從東京回來,一下飛機後,就直接搭計程車過來了。」望著老婆的臉,從來沒感受過的奇異情緒從心頭泛開。這是他們結婚後,第一次分離超過一個禮拜。 見到她之後才驀地明白,在這些天裡,他好想她。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沒吃飯嗎?還是沒睡好?」她心焦地伸出雙臂攙在他腰際,心頭浮起他似乎虛弱得快倒下去的錯覺。 瞧他的臉,一點兒血色也沒有,蒼白得像只吸血鬼,難怪她剛才會被嚇到。 「不知道,我的頭現在有點痛……」他喃喃地對她說,皺著眉抬起手按了按額際。 花芸芸擔心地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料卻被手掌心底下的溫度給嚇到。 我的媽啊~~根本不是她的錯覺,他在發燒啦! 「老公,你的額頭好燙耶!」花芸芸緊張地驚聲大叫。 「難怪……我下飛機之後就一直發冷,渾身不舒服……」他捂唇低咳了幾聲。 「唉呀,笨老公!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才離開你幾天,你就生病了?晚上一定偷懶沒蓋被子,對不對?你真是的……」 花芸芸不停地碎碎念,一邊幫忙他拎行李,一邊扶著他進屋,帶著他到她的房間去躺下。 蘇逸槐躺在沾染她身上香氣的被窩裡,雖然覺得身體又冷又沈,但聽著她不絕於耳的叨念聲,唇邊忍不住浮起一抹放鬆的笑意。 「笑?你還在笑?老公,你是不是燒昏頭了?生病還這麼高興啊?」花芸芸眼尖地瞧見他在笑,擔心得大呼小叫。 當她靠向他時,蘇逸槐拉住她的手安撫她。「我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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