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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但,有一個曾經在大學時交往過的前男友在一旁做不負責翻譯,而且那人還是眼前這女人的丈夫,這種景況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面對蔡政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簡直如坐針氈,對他投射而來的眼神,她不僅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有種想回避不見的衝動。

  原來面對舊情人的時候,自己是那麼的膽小、沒用。

  日本女人傾身在他耳邊說了一段話,他聽完後,回頭跟她說:「我太太問你,她的弟弟在不在?」

  「他去上班了。」她僵硬地回答。

  他轉頭對日本女人回了一句話。

  「我沒想到你結婚了。」他轉回來,狀似遺憾地說,眼中卻透著興味的神采。

  「你還不是也結婚了?」一講完,她馬上就後悔了。

  這句話是疑問式的肯定敘述,但是聽起來的語氣卻像是在賭氣。

  「芸芸,我很抱歉當年要求跟你分手,害你那麼傷心。」

  果然!他真的是這麼認為,而且臉上還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沒有太傷心,只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被甩得莫名其妙,就這樣而已。」她望著他的眼回答。

  「芸芸,你不用再掩飾了。我很難過當年傷了你,你的心意我也全都明白,分手之後,實在是委屈你了。但是我真的要說一句話,你就算傷心過度,也不必將你的青春白白糟蹋,隨便找個人嫁掉來報復我呀!」他狀似心疼地搖搖頭。

  她有股翻白眼的衝動。

  以前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個體貼迷人、聰明幽默的男人?現在聽他講話,頗有一種令人「倒彈」的自大感。

  「我沒有委屈,而且我先生對我很好。」她忍著氣回答。

  「對你很好?你的男人把你打成這樣,你怎麼還為他說話?」蔡政隆隨即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誰跟你說我老公打我了?」她訝異地瞪大眼,差點被他的話嗆到。

  老天啊,這是多麼嚴重的誤會!讓人聽到的話,會不得了的!

  「你不要再為你的男人說話了。雖然他是我太太同母異父的弟弟,但是這麼明顯的證據,想賴也賴不掉。」

  「我身上的傷與我老公無關——」

  「忍耐及委曲求全已經不是女子的美德了,當年你因傷心而隨便下嫁,是我對不起你,但你還有大好青春,要懂得保護自己,現在回頭還算及時啊!」他故意邊說邊連連歎氣,頗為她感到不值。

  「蔡先生……」她咬牙喚道。

  「你都叫我政隆的,你忘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蔡先生!」她根本不想叫他的名字!她拚命忍著握拳從他頭頂「貓」下去的衝動,說:「我的婚姻由我自己負責,一切與你無關!」她鄭重地再澄清一遍,怕他聽不懂,還特地一字一字地放慢速度說給他聽。

  誰知道,他依然故我,完全不理會她的聲明。

  「你怎能這麼說?你現在的不幸,全是因為我引起的,我無法不內疚啊!」蔡政隆扮出一臉心痛心憐的模樣。

  她很想知道,有沒有人的死因,是因為跟白目的前男友交談了一席話,被活活氣到斃的?

  日本女人聽不懂他們的對話,疑惑又焦急地拉拉他的袖子,想要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沒想到,蔡政隆微微不悅地低斥了她一句,日本女人咬唇不語,但又難掩一臉憂鬱。

  「你是怎麼跟你太太說明我們的關係?」她好奇地問道。

  「我告訴她說,你是我讀博士班時同一所大學認識的學妹。」

  「就這樣?」

  「難道你希望我跟她說,我們以前交往過?」他輕浮地對她挑挑眉。

  她想了想,覺得也對啦!

  如果被她老公知道了,不曉得會鬧出什麼家庭風波?

  看看日本女人,發覺日本女人渴望地望著她,似乎很想加入他們的對話,無奈卻礙於語言不通,只能挫折萬分地咬著唇。

  「你好,我叫花芸芸,你弟弟的妻子。」她抽來一張紙,寫下她的名字,用日語告訴她。

  日本女人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即接過筆,也在紙上寫下她自己的名字。

  「我叫松本惠裡,弟弟受你照顧了。」

  「哪裡。」

  她所學的簡單招呼語已經全用上了,再也沒有第二句,因此她只好僵著笑臉看著惠裡。

  『請問,你找我有事嗎?』想破了腦袋,她才想出了另一句,而且是最重要的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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