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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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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世展放下笨重的行李箱,咧嘴笑嘻嘻地對她再打一次招呼。 「嗨!」 大狗也興奮地在他腳邊跳了兩下。 「汪!汪!」 倒抽一口氣,她的眼睛張得跟銅鈴一樣大。 「董、董世展?!你怎麼在這裡?」她驚嚇地伸出手指著他,驚叫的尾音還喊到破聲,在寧靜的早晨中聽來有些刺耳。 察覺自己的聲音太過尖銳,她馬上壓低音量。 「大建築師,你給我說清楚,你纏著我到底要幹麼>,」她扯著他的前襟,惡狠狠地對他齜牙咧嘴地低聲詢問。 看著她露出編貝似的牙齒,他感到一陣好笑,覺得她的表情可愛有餘,狠勁不足,讓他好想在她唇邊親一口。 「你笑什麼?」她擰眉怒道。 他的表情好像想咬她一口似的,讓她戒備地直盯著他。 「你的記性真的很差欸!我上次就對你說過了,我要對你負責一輩子,所以我是來履行承諾的。」 他的兩隻大手抬起,包覆住揪在他胸前的那兩隻握拳小手,表情好誠摯、好深情。 她像被什麼東西咬到似的,倏地甩開他的衣領,被他手掌碰到的手背肌膚突然變得好燙、好燙。 「不要再演戲了你,表情一點兒也不真誠!」她用力吐槽他。 「我發誓,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他蹙眉舉起童子軍的三指禮。 「負什麼責?」 「你頭上那道疤。」千言萬語全包含在這句簡單到不行的解釋裡。 「就……就為了我額頭上那道疤?」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瞪著他。 真要命,這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執著。 現在這個社會,就算上了床有了小孩,都不見得非得結婚了,更何況只是被他打破頭罷了,留下的疤又沒讓她毀容到嫁不出去,他是要負什麼責啊?真是腦袋有毛病!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食一言而肥的。」他正氣凜然地說著,童子軍的三指禮依然舉著沒放下。 就是因為他這種不放棄的堅決態度,才讓她頭痛得要命啊! 「我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呀!」他真的有夠「番」耶! 她差點要被他「盧」到尖叫了。 「雖然你不記得,但我卻記得一清二楚,而且一天都沒有忘記過,所以我沒辦法欺騙自己。」 「這位大哥,負責這種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我是真的不記得這件事了,就算它真的發生過好了,就當它已經船過水無痕,前塵往事通通一筆勾銷,我們就兩忘煙水裡了,好不好?」她用力擠出假笑,努力想說服他。 「不行!你知不知道因為當年不小心把你推下樓,我心裡非常不安,甚至整整作了十五年的惡夢,怎麼能一筆勾銷呢?」他義正詞嚴地斷然拒絕。 為了後半生安穩的睡眠品質著想,他可不想繼續被另一個十五年的愧疚與惡夢死死糾纏著。 「那如果我也把你的額頭敲破一個洞,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扯平了?」她猛翻白眼,被他「盧」得有點動怒了。 沒想到他聽了之後,竟然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然後,他慎重地緩緩開口。 「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堅決要我走開的話,那你就敲吧,我一定會滾開的。」 他的表情好認真,認真得令她洩氣。 她無奈地低頭撫額,覺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或者該說,她遇上了腦袋裝水泥的番牛呢? 根據他的說法,也不過就是小時候被他害得摔破頭罷了,他竟然就死死地認定了她,怎麼開導也沒用。 「等一下!那一大早你就在我家附近出現,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她忽地又抬起頭來。 董世展深邃有神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凝著她。 嚇!她飛快地倒退一步。 要命!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電流啊?被他那麼一看,她竟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我是搬回來住,不是跟蹤你。」他從口袋掏出一串鑰匙,咧嘴向她揮了揮,然後當著她的面插入大門的鎖孔,證明他不是跟蹤狂,而是正大光明新搬進來的住戶。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大門。 大門推開後,他既好奇又緊張地瞧著裡頭,臉上露出某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懷念表情。 「搬回來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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