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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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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本來就是個賭注,我心裡已經做好準備了。」再點點頭。 「你會受傷的!」人眉又開始跳腳。 「不會的,我已經做好預防措施了。」這一次善儀終於搖搖頭。 「什麼預防措施?難不成這種事還能像流行性感冒一樣,可以打預防針?」人眉沒好氣地說。 「差不多嘍!」周善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點點頭。 「你……」人眉瞪她。 善儀好無辜地對她眨眨眼。 「善儀,我第一次發現你的個性竟然這麼『盧』,怎麼說都說不聽!」人眉有些氣餒地坐下來,喝了一大杯水。 「人眉,相信我,我真的知道我在做什麼。」善儀舉起手發誓。 「你知道才有鬼!」人眉撇過臉去嘟囔道,明顯的還有氣。 「人眉——」善儀扮著笑臉,向她撤起嬌來。 「善儀,難道你還沒忘記那個人?」人眉轉回頭,突然開口問她,並難得細膩地觀察她的反應。 原先笑著的善儀,愣了一下。 「哪個人?」唇邊的微笑再度浮出,且多了一些不自然。 「你心裡有數。」 果然,她抓到善儀的罩門了。 善儀將視線投向遠處。 「我忘了,我已經忘了。」 「如果真的忘了,那就看著我的眼睛回答。」人眉的語氣很銳利。 「人眉,我一直努力在忘記他。我會答應刁直人的婚事,就是因為我已經拋開過去的事了。」 善儀回過頭來看著她,很用力地笑著。 看著善儀的笑容,人眉默然無語,心頭一陣揪疼。 善儀在說謊,她仍然被過去的傷害苦苦糾纏著。 「原來你是想利用刁宜人,證明自己已經走出過去的記憶。」她終於弄懂了。 這就是為什麼一向不碰感情的善儀,竟能在短時間內決定跟一個男人結婚的原因。 「不,我們是互相利用。他正好也需要一個婚姻,幫他阻擋流言。」善儀毫不隱瞞地回答,證實了她的猜測。 「善儀,你真的會受傷。」人眉好擔憂、好擔憂,完全不相信她能好好處理這段扮家家酒心態的婚姻關係。 「不會的,沒有期待,就不會被傷害。」善儀很有自信地回答。 這是她在多年前就已經明瞭的最大體悟。 「算了,不理你了,你要結就結吧!」 最後,人眉放棄了,悶悶地站起來,走進廚房去。 善儀歎了一口氣,倚進椅背裡,望著窗外發起呆來。 *** 「慢著!把話說清楚再走!」 刁家二老好不容易堵到了兒子,一左一右地擋在大門口。 「爸、媽,我必須出門上班了。」刁宜人提著公事包,冷靜地看著父母。 「你先把話說清楚,我們就讓你走!」刁父抬高下巴,眼神露出堅決又豪氣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如果要出門,就得從我身上走過! 「好吧,你們要我說什麼?」刁直人輕歎。 「說你不是同性戀!」刁母的雙眉擰在一起,兇悍地逼問。 「我不是同性戀。」兒子順從地回答。 「你騙我!你前幾天明明就承認了!」刁母指控他說謊。 想到前些日子的打擊,刁母的眼淚立即噴了出來。 「老婆,冷靜、冷靜!」刁父心疼不已,趕緊拍拍刁母的背。 「爸、媽,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是同性戀者。」刁直人慢慢地、咬著牙回答。 他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被爸媽「盧」到吐血,還真是個奇跡。 「可是你那天明明承認了……」刁母囁嚅著。 「我那天什麼話都沒說。」他無奈地翻白眼。 「那不就是默認了嗎?」刁母一直在鑽牛角尖,怎麼也不相信他。 刁直人額上的青筋突然一陣急跳。 「媽,我保證,我喜歡的真的是女人,對男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他的語調有些壓抑,有些咬牙切齒。 「真的?」刁母擦擦眼淚,抽抽鼻子。 聽著兒子再三保證,她半信半疑地慢慢鎮靜下來。 「那你跟我們說清楚,前幾天你打電話回來,叫你媽取消所有的相親飯局,又是怎麼回事?」刁父仍然不太相信,於是輪到他上陣繼續質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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