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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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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從美國回來的魏少麟,一踏進五個多月前似曾相識的垃圾場時,不禁露出滿臉的震驚神色。 「怎麼回事?難道綿綿也感染了你的壞習慣,喜歡住豬窩啦?」 魏少麟皺起眉,突然想起「史瑞克」卡通裡,有個公主嫁給綠色怪物後,也一樣變成圓耳、喜歡放屁、愛洗泥漿浴的綠色肥胖女怪物。 想著想著,魏少麟不由得渾身抖出雞皮疙瘩。 那個美女小管家也真是的,就算她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也不用這麼犧牲啊…… 搖搖頭,魏少麟辛苦地踩出一條通往沙發的小徑,隨手將沙發上的東西往地下一撥,便瀟灑地坐了下來。 「咦?人呢?」他坐下來後,才發現主人不知道在哪裡。 「不要提她。」幽幽的黑影突然出現在沙發身後。 「哇──」魏少麟從沙發上跳起來,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你幹麼啊?陰沈得像鬼一樣!」沒好氣地瞪了方泰格一眼,魏少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和綿綿沒有任何關係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為什麼沒關係?你們兩個不是好得不得了,連當年喜歡的校花都不看在眼底,恩愛得讓人眼睛快瞎掉──」 「夠了!再講一句,我扔你出去!」 魏少麟看著他消沈的模樣,心裡猜到了幾分。 不過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這年頭就算流行速食愛情,他們兩個走的是純情老派作風,應該吃不來這種速食套餐吧? 兩個純情傢伙才交往一個月,而且還上床打滾過了,怎麼可能一回來之後,說分手就分手了? 一定有蹊蹺! 「老朋友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發生什麼事了?」魏少麟擺出一副人溺己溺、貼心知己的模樣,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順便想套一套內情。 「發生什麼事了?你還敢問?還不都是你害的!魏少麟,我一定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性、無、能!」方泰格像瘋了一樣,忽然伸出手攻擊他,將他壓在沙發上,用力掐他的脖子掐到紅了眼。 「喂喂!咳、咳咳……關我什麼事啊?咳咳……」魏少麟脹紅臉,努力地掙扎,好不容易才從他的虎掌下逃出生天,還不忘回扁他一拳。 「誰叫你要告訴別人說我只喜歡男人!」方泰格指著他恨聲罵道。 「不是我啦!你這流言早就存在了,只是你的美女管家問我是不是你的情人,我才開玩笑地騙了她一下而已。這件事情的經過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幹麼遷怒到我身上,怪罪我?」魏少麟揉一揉差點被擰斷的頸子,忿忿不平地回道。 方泰格用力喘息,胸膛上下起伏著,過了一會兒後,氣憤地重重捶了沙發一拳。 癱在沙發另一頭的魏少麟瞧了他幾眼,終究是耐不住好奇,等他情緒似乎比較平穩了後,又不怕死地再次追問。 「你和綿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綿綿是爺爺安排到我身邊,監控我生活,看看我是不是同性戀的眼線!」 「老人家心眼多是正常的啦!」魏少麟揮揮手。 「我氣的是她竟然懷著企圖接近我,這讓我無法忍受!當初她讓我以為她家境可憐,濫用我的同情心後,再用自己來試探我是不是喜歡女人,真是工於心計的虛偽女人!」 「太嚴重了吧?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爺爺,唐綿綿的真正來歷呢?」 「問了又怎麼樣?」 「唐綿綿看起來就像個家教良好的女孩子,她會答應你爺爺,一定另有原因。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綿綿她不會是你說的那種差勁女孩。」 在魏少麟的分析下,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你這麼瞭解她?」方泰格的語氣有些酸。 「該瞭解她的,是你才對吧?你和她相處了那麼久,還不知道她的單純嗎?她要是工于心計,根本不會當面問我是不是在和你交往的蠢問題了。」 方泰格皺起眉來,想了一會兒,最後歎了一口氣。 「你說得對。我會去跟爺爺問個清楚的。」 所有的問題,還是得找始作俑者解決。 方泰格慶倖自己還好有去問爺爺,不然他就要錯失她了。 當他從爺爺期期艾艾的口中,聽完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心緒立即沸騰又激動。 他在爺爺耳旁大吼,澄清他喜歡的是女人,又要了唐綿綿的住址後,才悻悻然地離去。 方泰格無法想像,像她這樣個性嬌怯的女孩,是如何執著地暗戀了他八年,又是如何鼓起勇氣,主動找上他爺爺,請爺爺幫忙安排接近他、認識他的機會。 她的勇氣和積極令他佩服。 然而,他卻又心疼著因為她的生嫩單純、不解世事,被爺爺利用了都不知道。 就算被他誤解了,她竟就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倔強得連一句解釋也沒有。 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是對他心懷不軌的壞女人呢? 反觀他,先是和她上床之後,回頭就突然拋棄她,橫看豎看都像是個玩弄少女的負心惡狼啊…… 越想她,就越思念她,讓他幾乎食不下飯、夜不成眠,一直後悔著那一天自己為什麼會用那麼傷人的惡劣言詞趕走她。 就這樣,懊悔煎熬了一個月,他整個人竟然瘦了一大圈,大家差點都認不出他。 雖然跟爺爺要到了綿綿的住址,他卻發現自己是個孬種,竟然沒有勇氣回頭找她。 是他不分青紅皂白,以最差勁的方法,不顧她尊嚴地趕她走,她會原諒他的魯莽和惡劣,回到他身邊來嗎? 如果他是被那樣對待的人,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對方。 「唉……」坐在工作室的大門口,他煩躁地抱住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把錢拿出來!」 一道兇狠,但聽得出緊張萬分的命令,突然從巷子裡傳了過來。 接著,一道驚慌的尖叫聲細細地響起,隨即像是被人捂住似的一窒。 「不准叫!聽到沒?不准叫!把錢包給我!」 搶匪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被劫的女孩還緊張。 「我……我沒帶錢包……」細聲的回答,似乎還算鎮定,但仍聽得出快哭出來的抖音。 聽到那個嗓音,他呼嚕一聲站了起來,心頓時跳得像擂鼓一樣。 那個女孩的聲音,熟悉得讓他頸背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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