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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穗心滿臉落寞,正要跨出石柱後時,沒想到向至龍又突然回過身子,一雙鷹似的眼,朝她這個方向掃過來,嚇得她立即縮回腳去。

  「他應該沒看見我吧?」她不安地拍著怦怦跳的胸口。

  ***

  「你怎麼了?從剛才回來後,就一直魂不守舍。難道被大小姐嚇到了?要不要帶你去收收驚?」任恕德在向至龍的眼前揮手。

  「不說這個我沒有氣,你竟然把我的逃生路線洩漏出去?」向至龍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

  「不是我不幫你,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大小姐勒著我的領帶,逼我說的,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任恕德撫著胸口,盡力演出最無辜的受害者角色。

  「夠了,你的臉現在看起來很欠扁。」向至龍的雙拳蠢蠢欲動,很想將他壓到沙發裡毒打一頓。

  「不說了、不說了。你剛剛到底是為了什麼閃神?真的跟大小姐有關?」任恕德好奇地傾身靠近他。

  「跟大小姐完全沒關係。我只是覺得好像看到我未婚妻了。」向至龍微微蹙眉,心頭一片疑惑。

  他看到的真的是穗心嗎?如果是穗心,怎麼不進來找他?她在搞什麼鬼?

  「你的未婚妻?在哪裡?」任恕德感興趣地挑眉。

  「樓下,就在公司大門口。」

  「你未婚妻來探班?那你跟大小姐的好事不就被撞破啦?」任恕德張大眼。他的表情與其說是擔憂,不如說更像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跟大小姐什麼事也沒有。」向至龍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也許是錯覺,將路人誤認了。」

  「女人的心眼很小,小到容不下一粒沙,不會猜疑的女人就不叫女人了。如果剛剛是你看錯人,算你好運氣,有燒香。如果真是你未婚妻的話,那就要小心一點,回去之後可就熱鬧了。」任恕德的語氣像是經驗多多的過來人。

  「熱鬧什麼?」

  「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向至龍挑挑眉,接著走過去拍拍任恕德的肩膀——

  「恕德,你的笑話很冷。不陪你了,我要去穿件外套禦寒。」

  「啐!不領情的傢伙,我是在為你擔心耶!」任恕德對著走遠的向至龍揮拳。

  ***

  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是女人歇斯底里時的標準反應?

  溫穗心歪頭研究電視裡正在上演的連續劇。有個女人撞見了她丈夫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於是掀起一場風波,劇裡的主角們此刻正吵得不可開交。

  電視裡高分貝的聲響惹得她腦門一陣陣脹痛,她受不了地抓起遙控器關掉電視。

  唔……等向至龍回來時,她該怎麼反應呢?

  質問那個美女是誰?

  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當她咬著抱枕發呆時,大門發出開鎖的轉動聲音。

  「穗心?」向至龍一開門就見到溫穗心坐在客廳裡,臉上有一抹奇怪的神色。

  「你回來啦?」溫穗心暫時將煩惱一拋,快快樂樂地迎向他,還像個賢慧的小媳婦般,熱心地幫他備好拖鞋,提過他的公事包讓他換鞋。

  「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出去?」今天看到的人影,到底是不是她?他的腦袋裡還是殘留一團好奇的問號,沒有問清楚,擱在心裡怪難受的。

  「出……出去買了一下東西就回來了。怎麼了?」他在心虛嗎?她偷偷覷瞧他的臉色。

  「沒事,問一下。我以為你今天會出門去逛街。」聳聳肩,大概是他真的眼花了吧。

  溫穗心沒有回答,嘴巴忙著咬牙。

  他在心虛、虛、虛、虛……

  她心底的懷疑化成巨大回音,在耳際不斷擴大。

  溫穗心的腦袋開始胡想亂轉,小臉也慢慢皺得像顆小籠包。

  思考複雜事件的線索,一向都能輕易超出她腦容量所能負荷的範圍。因此,今日撞見未婚夫和其他女人有暖昧這件事,便搞得她的頭有點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

  也許他和那個美女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她胡思亂想……

  但,要是真有什麼事呢?遇上這種事,被背叛的人通常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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