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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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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便亂謅的,還好她信了。 但是……馬的、馬的、馬的!他真不是個男人! 他明明是想跟她求婚的,結果一開口竟然變成是為了要讓她爸安心。 明明是如假包換的一克拉鑽戒,也被他強掰說是地攤買來的假貨…… 嗚嗚…… 他好想槌心肝啊!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對喜歡的女孩子求婚時,竟然會孬到這種程度! 算了,他認了!她現在滿心滿眼一定都是他病重的父親,等狀況比較穩定的時候,他再好好地跟她求一次婚好了! 下定決心後,席火的心底變得稍微踏實了一些。 他的表情變化,全都落到了褚茉的眼底。 她看看他,又低頭看看手指上的戒指,神情若有所思。 「我們進去吧。我已經托護士事先轉告你父親,說你今天拆完石膏就會過來看他,所以他一直期待著你的出現。」 怕她再想下去,會給她想出什麼破綻來,席火趕忙推推她的背。 褚茉抬起頭,對他露出緊張的笑容,深呼吸一口氣後,她才拿出最大的勇氣,跨進安寧病房。 在護士人員的引導下進入安寧病房後,褚茉看到父親一個人孤伶伶地、靜悄悄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只有擺在周身好幾台儀器發出規律的機器聲,還有好幾條儀器管線,插進被單下瘦骨嶙峋又單薄的身體裡。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親眼見到父親如此,心口一酸,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地往下墜,瞬間又哭得滿臉淚水。 曾經在她心中強壯得可以用肩膀撐起一片天的父親,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席火心疼地伸出大掌,為她拭淚。 她忍著淚,咬著唇,輕輕地走到床邊坐下。 靜靜地看著在睡眠中仍然因疼痛而緊緊皺眉頭的父親,她心口一陣陣的疼痛,又是一陣的淚。 像是有所感應,褚興盛忽然動了一動,慢慢醒來,張開了眼睛。 當他發覺女兒就坐在他床邊時,原本凹陷灰濁的眼眸,忽然間亮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笑著問道,努力地對她伸出手,突然問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頓住,遲疑地僵在半空中,怯怯的似乎想收回。 「剛剛才來的。」她輕聲說道,趕快伸手接住父親的手,緊緊握住。 褚興盛似乎沒力氣再多說話,只是點點頭,很努力地握緊她的手,很用力地望著她。 「爸……」她望著父親,一直忍著淚,無言地回握父親瘦成皮包骨的大手。 聽到她還叫他爸爸,褚興盛乾癟蠟黃的臉皮,掛下一串淚,笑成一朵菊。 「爸……」她終於忍耐不住,俯在床邊,傷心地抱住父親。 褚興盛的眼中也含著淚,顫巍巍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一次一次地輕拍著。 父女間的千言萬語,都在這一刻無聲交流著,也原諒了彼此。 站在一旁的席火眨眨眼,倏地轉過頭去,直挺挺地背對著他們,不想讓他們看到他差點流出來的男兒淚…… 席火回工作室處理一些事情之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心裡琢磨著要如何開口向褚茉求婚,手指在褲子的口袋裡不停地摸著。 剛買來的第二隻一克拉鑽戒,現在正躺在他的口袋裡。 「火哥,你在幹麼?那只手放在褲子的口袋裡摸來摸去的,感覺很猥褻耶!難不成是因為火嫂受傷住院,沒人滿足你?」小武一臉曖昧地竊笑道。 席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小子,想死的話,可以再多講兩句沒關係。」 小武立即閉嘴,馬上掛起耳機,專心聽著最近試錄的曲子。 席火一直瞪著他,直到確定死小子不會傻憨地真的再跟他頂兩句後,他才又重新浸回他的煩惱裡。 「要怎麼開口呢?」 摸出口袋裡的戒指,席火煩躁地對著它抓抓頭。 小武看看他的表情,忍不住又拿下耳機。「火哥,你在煩惱什麼?」 「我在想要怎麼跟小茉求婚啦!」席火沒好氣的說。 「大哥,只不過是求個婚而已嘛,你在俗辣什麼?看你寫求婚的歌詞那麼易如反掌,開個口還有什麼難的?J 「寫歌詞和說話又不一樣,不然你也去求個婚試試看!」 「真的?我可以跟火嫂求婚嗎?」小武眼睛一亮。 「馬的!都叫火搜了,還敢動歪腦筋?」席火忍不住朝他腦袋巴下去。 小武眼捷手快地往旁邊一閃。「不好意思說,那就用唱的嘛!把你求婚的歌對火嫂唱一唱,說不定就成功啦!你的聲音本來就不輸那些歌星,只是敗在外型很——呃……」 感到一陣殺氣襲來,小武馬上閉上嘴。 「我的外型怎麼樣?」席火一把將他揪過來,粗聲問道。 「很……很MAN!很飄撇!是男人中的男人啦!」 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他小武當然是要當俊傑啊! 席火這才悻悻然地放開他,一轉身,就看到一對衣著體面、已經有些上了年紀的夫妻,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小武也看見了,馬上跳起來招呼。「你們好,這裡是氣席火音樂工作室。請問有什麼事嗎?」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席火疑惑地問道。 「爸媽?」 小武愣愣地跟著重複。自從他跟著老大以來,從來就沒見過他爸媽來管人,怎麼這會兒突然出現啦? 「你跟著叫什麼爸媽?又不是我老婆!」 席火沒好氣地又巴了小武的腦袋一下。 「火哥,再打就笨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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