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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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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仿佛看出他的警戒不安,章彥冬優雅地笑了。「那麼,當年公子和那位姑娘交換的信物,可是這個?」 語落,男子由腰帶裡掏出的,竟然正是原本該藏在何若瑤衣箱裡,今早卻不翼而飛的飛龍玉珮! 季熙鵬臉上平靜無波,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絲毫末變,像是對信物會落在他們手中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季公子,這枚玉珮可是您當年定親的信物?」問話的人依然是章彥冬,章彥秋則一徑文文靜靜地聽著,眼觀鼻、鼻觀心。 他大略地將章彥冬手中的玉珮掃視一遍,點點頭。 「確實沒錯。」不消他仔細檢查,光瞧這對兄妹郡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知道玉珮一定是真的。「但有一點令季某十分困惑,與我定親的姑娘是獨生女,並無兄長——」 「彥秋不是我的親手足。」章彥冬收妥玉珮,面對男人尖銳的質問,態度仍舊溫文。「十年前家父偶然救了倒在路邊的她,因為她不記得任何事,又乖巧聽話,就收留她當養女。」 「我知道了。」季熙鵬似笑非笑地道:「不過,婚姻大事,季某還得跟家中高堂商討商討。還請稍待數日,季某一定會給個令兩位滿意的答覆。」 「那麼,咱們今天就先告辭了。」章家兄妹也不猴急,相偕翩然離開。 目送他們遠去後,男人驀地扯起一抹老謀深算的淺笑,隨即三步並作兩步,火速奔回房裡—— 「你的玉珮呢?」他握住何若瑤雙肩,劈頭便問:「不見了是不?!」 「對、對不起……」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揭穿,她結結巴巴地回答。 「昨兒個你讓誰進房裡來了?」見她目光閃爍,他眯起鷹眸。「是章彥秋那個女人?」不待她言明,他就能篤定自己的猜測無誤。 虧他再三警告,這小妮子居然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這筆賬,他可得好好地算一算—— 「你的意思是,玉珮是彥秋偷走的?」何若瑤難以置信地搖頭。「不會的!也有可能是我上回拿出來賞玩時,放在別的地方了……我……」她越說越心虛。 「你可知道,剛才看見那女人帶著她的縣官大哥,手裡還拿著咱倆的信物要逼我接受時,我有多震驚難受?」只是,他斜勾起唇瓣,一點都看不出有何震驚難受。「我要你不准再跟章彥秋碰面,你明明跟我保證過了不是?」 「你說什麼?彥秋她?」何若瑤被男人的話狠狠捅了一刀,壓根沒多餘的心神去注意他的表情。「我以為她真的知錯了,我是這麼地相信她……」 發覺自己竟再次被信任的好友欺騙,她頹然坐下,沮喪得說不出話來。 「我警告過你的,這樣的結果,是你自作自受!」淡淡地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男人不但沒有緩顏安慰,還落井下石地數落她。 「對不起。」她泫然欲泣,翻來覆去還是只有一句抱歉。「真的對不起……」 季熙鵬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心疼不舍地將她攬進懷裡。 「你發誓,這次絕對會聽我的話,不會再陽奉陰違?」雖然讓了步,他仍悄悄撒出網子,等著獵物自己踩進來。 「我發誓,這次一定乖乖聽話!」她伸手緊緊回擁,在他胸前不住點頭。 得到她的承諾,男人唇邊的弧度不斷上揚,笑得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那麼,我要你離開季家,搬回花滿樓!」 第二天一早,何若瑤猛地被一陣寒意冷醒。睜開惺忪的睡眼,那空蕩蕩的另一邊床位便映入她的眼簾。 她怔怔坐起,摸著那邊冰涼的被褥,知道男人一夜沒有回房。 昨日他撂下要自己搬出季家的話之後,不待她問清原因,便逕自走開,丟下她一個人整夜胡思亂想…… 懶懶地穿鞋下床,她正想盥洗梳妝,一個年紀稍大的丫鬟便不請自來。 「少奶奶,我是來幫您收拾行李的。」 「收拾行李?為什麼——」何若瑤驚愕地瞅著她,才問到一半就赫然明瞭。 「是少爺說,自今日起您就不住在府內,要搬到別業去休養了。」果不其然,丫鬟委婉地道出主子的旨意。 說穿了,其實就是要逼著她離開季家!「他要我今天就搬?」她垂下眸子,心口痛得幾欲裂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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