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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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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猜中心事,小綠全身劇烈一震。那天……她確實是跟季左約好要見面,因為她急著想去會情郎,鴇娘又正好自願幫忙,她一時沒多想,就將小姐的計謀說了出去—— 「我、我……」她結結巴巴地開口。「因為滿姨說她可以幫我,所以我才把藥交給她的——嗚嗚,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變這樣——」話才說到一半,她就害怕又心虛地大哭起來。 原來如此,一切都是滿姨搞的鬼……揉著陣陣抽痛的額際,何若瑤總算找到罪魁禍首了。 若不是滿姨偷偷將蒙汗藥換成了春藥,還陷害自己喝下,今天,她何若瑤也不會落到這步悲慘的田地! 小綠還在哭,她無奈地深吸一口氣,伸手幫小丫鬟擦了擦眼淚。 「好了,我不會怪你的。反正事已至此,再怎麼打你罵你也於事無補。」她疲憊地閉上眼,用綢被將自己蓋得扎實。「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喔……」小綠雖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乖乖離開。 直到聽見門扉被人輕輕合上的聲音,何若瑤才緩緩睜開眼睛,掀開被子下床。 可惡的滿姨……虧自己那麼樣的信任她,到頭來,原來她才是那個幕後最大的黑手! 她一邊忿忿地在心裡暗罵著,一邊熟練地從床底下撈出一個包袱,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正打算觀察外頭的動靜時—— 「瑤瑤。」不知何時起便倚靠在窗邊的頎長黑影突然開口。 何若瑤緩緩地、極不甘願地斜眼瞪去,竟沒被神出鬼沒的男人嚇著。 「你今天……又是來賞月色的?」三天兩頭都要被嚇個這麼一次,她已經非常習慣了。 「不,今天純粹是因為思念你,才特地過來看看你的睡臉。」季熙鵬從暗處走了出來,刀鐫似的俊美五官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英挺。「只是,沒想到你尚未就寢,還正好推開窗子呢!這就叫做『心有靈犀』嗎?」 何若瑤不想回答。她轉身走回榻邊,將包袱扔回原處,灰心地倒了杯茶水,逕自坐下喝了起來。 這次她可沒告訴任何人自己要逃跑的事情,為何他依舊神通廣大,知道她會如何、何時偷溜出房?! 離迎親的日子只剩下不到旬日了,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逃不掉的! 「怎麼,你今夜『又』睡不著了?」季熙鵬不請自人,大方地進房裡坐下,還自動自發地倒茶來喝。「那麼,要不要再來下盤棋?」 何若瑤沉默地瞅了他一眼,男人立即回以溫柔無害的微笑。 她實在搞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就算當場逮著企圖逃婚的她,這男人也從不點破,只是以邀她下棋的名義,監視並絆住她一整夜…… 見她並無反對的意思,季熙鵬熟門熟路地從某個櫥子裡拿出用具,擺在桌上,準備開戰。 「你為什麼要娶我?」下了幾局棋,一直沒有出聲的她突然開口。「就因為你占了我的清白?」 「若我回答正是如此呢?」他將目光從棋盤挪至她咄咄逼人的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地。「你又要說自己不在意這種小事,勸我取消婚事嗎?」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眼神卻深沉得嚇人。何若瑤慌張地移開眸子,氣息竟有些不穩。 「你、你既然知道我不介意,為什麼還堅持要娶我呢?」她努力在他詭異迫人的凝視下保持鎮定,理直氣壯地道:「話說回來,那天我們都是被陷害的,所以,我不會怪你,也絕不會趁機要脅你什麼,你儘管放心。 從今以後,我們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更從沒見過。這樣一來,你也不必惹上一身腥,娶一個根本沒興趣的女人。這樣——」 「如果說……」他驟然打斷她的長篇大論,神情詭譎。「我對你,並不如你所想的那般沒興趣呢?」 「你說什麼?!」她驀地窒住,瞠大美目瞪著他。 「我說,你再挪一個子兒就能取下我的主帥了。」他卻突然顧左右而言他,指指兩人之間的棋盤道:「贏了這局,除了取消婚事,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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