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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可是最近韓宗清不僅不再打電話約她,就連她到藍道去用餐,也遇不見他。甚至,上次來到小套房照顧自己的人明明是他,他卻偏偏要裝成是大哥做的……

  本來她還感到好笑,但現在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他就這麼想要擺脫自己?!難道他有了女朋友,就下要她這個青梅竹馬了嗎?

  一股鬱悶酸澀的情緒忽然湧上心口,她覺得很生氣,但更多的卻是傷心,若要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之,都是韓宗清那個笨蛋!既然要來探望生病的她,就光明正大地來啊!做什麼搞得像在做壞事一樣?!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來到了韓家的大宅門前。按下遙控鎖的按鈕,那華麗的鍍金雕花大門便緩緩滑開,她將車子駛入停車場停妥,熟稔地順著小徑、經由側門進入主屋。

  踏人氣派的餐廳內,姚賢雨立刻就發現,今天果然只有自己和韓家小少爺兩位陪客在場。

  只是,她還沒仔細看清韓宗清臉上是什麼表情,韓母便將她拉了過去——

  「小賢,你可來了,過來讓韓媽看看!」

  「韓爸、韓媽,最近我比較忙,很久沒來看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喔……」她撒嬌地跟韓父、韓母告罪,還俏皮地吐吐舌。

  「聽說你之前還感冒了,怎麼會累成這樣呢?」韓父皺眉,不悅地道:「宗昊是怎麼搞的?等他回來,我非要好好念他一頓不可!」

  知道韓父、韓母向來不喜歡身為長子的韓宗昊,現在他又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被錯怪,姚賢雨連忙為他開罪。

  「唉呀,只是個小感冒而已嘛!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健康了。」她扯出一抹燦爛的微笑,企圖用開玩笑的方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再說,宗昊哥已經很盡力罩我了。難不成我半夜把被子踢開,你們也要他沖進來幫我蓋好嗎?」

  她這話一出口,果然把兩位老人家給逗笑了。只有韓家老三依舊板著一張臉,似乎對她剛才舉的例子很不以為然。

  迎上他那雙冷漠的深眸,姚賢雨臉上的笑容驀地僵住,剛萌生的好心情輕易地被破壞殆盡。

  這傢伙又吃錯了什麼藥啊?她沒好氣地低頭扒了一大口飯,決定當他根本不存在,以免自己食不下嚥。

  話說回來,他從前一陣子開始,就一直是這樣陰陽怪氣的,而且無論她怎麼套話,他硬是不肯說原因。

  不過,她敢打睹,若是面對上次那個漂亮又有氣質的小女人,這傢伙絕對不會是這副死德行!

  越想像他會如何溫柔地對待那個叫「如綺」的氣質美女,她胸中的火氣便益發地旺盛了起來。

  真不甘心!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他就從來沒有對自己體貼過。那個女人頂多才跟他交往幾個月吧?憑什麼可以獨佔他的和顏悅色?!

  「小賢,你都沒動筷子,難道是感冒還沒痊癒,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韓母望著她,擔憂地問道。

  「沒有、沒有啊!我現在健康得很。」姚賢雨連忙回過神來,但是再看向滿桌的美食佳餚,她卻驀然失去了胃口。「呃,只是,下午在公司吃了些點心,所以才有點吃不下……」

  「這樣啊……」一向威嚴冷酷的韓父柔聲說道:「那讓宗清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單獨開車下山,實在太危險了。」

  咦?要阿清載她?他肯嗎?她疑惑地朝韓宗清瞥去。儘管心裡並沒有這麼想,臉上看起來卻像是不太樂意讓他護送自己回去。

  韓宗清神情更加冷淡,只是默默地覷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地便起身離開餐廳,丟下等著他回答的姚賢雨。

  那一刻,像是突然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劃過她的心臟,胸口痛得仿佛要淌出血來——

  「韓爸,沒關係啦!我是自己開車,不會有危險,不必叫阿清送我了。」她勉強扯出開朗的笑容,但奇怪的是,總覺得眼睛熱熱的,鼻子酸酸的……

  「喂,你還不過來?」男人出現在餐廳門口,用下層的語氣打斷她的話,手裡還拿著一串鑰匙。

  原來……他剛才是去拿鑰匙喔?害她以為他又發什麼神經,不願意載自己下山回家,還傷心難過了一下下呢!

  見他去而複返,姚賢雨不由自主地露出笑顏,立刻起身,朝站在門口等候她的男人走去。

  就在即將接近他的時候,她的腳步驀地一頓——

  等一下,為什麼她要傷心難過起來,而且還突然覺得很想哭啊?!只不過是被他沒良心地拒絕罷了,自己又不是不會開車,幹嘛要這樣看他臉色!

  啊,她知道這傢伙最近為什麼老是一副囂張的拽樣了!一定是他自己最近交了那個優雅有氣質的女朋友,就開始覺得,她這個懶散又沒女人味的青梅竹馬越看越礙眼,所以想要甩掉她——

  開什麼玩笑,她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徹底忽視心口那益加劇烈的疼痛,姚賢雨擠出微笑,決定開始反擊!

  「喂,你知道嗎?我感冒的時候,宗昊哥來照顧我耶!」

  她用好甜蜜的語氣炫耀著,明知道那天那雙溫柔大手的主人是身旁的他,還故意將錯就錯,把恩人當作是韓宗昊。

  果不其然,他的臉部線條立刻僵硬了起來。但他還是不說話,只從鼻端哼了一口氣,像是在說「那又怎樣」。

  啊哈哈,氣死你、氣死你……姚賢雨開心地瞅著他極度不悅的臉色,對自己的進攻成果感到非常滿意。

  「唉,還是宗昊哥溫柔體貼。」她貪髓知味,故作哀怨地歎了一口氣。「人家宗銘哥好歹也有打電話慰問一下,哪像某個人,什麼都沒有做。唉,我真是交友不慎喔……」

  心裡的怒火越燒越熾,韓宗清必須用盡全身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要猛然煞車,然後揪住這個捋虎鬚的小妮子修理一頓——當然,是用他喜歡的方式。

  可惜他不能現在動她,就算自己已經忍耐得非常痛苦,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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