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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吳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行心裡也開始發慌,但還是力持沉著。

  「這卷畫軸便是你通敵賣國的,證據,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吳大人將畫拿到段行面前。

  他看了眼畫上的字,臉色立刻大變。「不可能、不可能啊!這幅畫不是我的,我從來沒有收藏過這幅畫,其中一定有誤會,一定有人想要陷害我。」

  段行平日就喜歡鑒賞畫作,自然也收藏不少畫軸,但是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卷畫軸,再說這幅畫筆法粗劣,就算他看過,也壓根不會想買回家收藏,又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書房呢?

  這一定是有人存心想陷害他,可那又是誰呢?

  他自問平生沒有害過人,更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待人處世也是秉持自己的良心,到底會是誰這麼卑劣,用這種方法誣陷他。

  「老爺,怎麼會這樣?」張麗錦見官兵就要帶走段行,又是氣憤又是著急,忍不住哭出聲。「你們這群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竟然冤枉好人,我們家老爺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她上前拉扯著吳大人,不讓他把人帶走。

  「放開。」對於張麗錦哭哭鬧鬧又拉又扯的行為,吳大人只覺煩人。「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有話到公堂之上再說吧。」大手一揮,張麗錦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他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便押著段行離去。

  駱巧兒聽丫環說大廳出了事,急急忙忙跑來一看,便看到這副情景,她連忙扶起跌倒的二乾娘。

  「二娘,發生什麼事了?」

  正巧二肚子怨氣沒有地方發,張麗錦一見到駱巧兒,便忍不住罵起來。「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你娘,克死你養父還不夠嗎?現在還把厄運帶到我們家來,要不是你,老爺怎麼會被人誣陷通敵叛國?你沒出現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咱們家不但家運昌隆,老爺也官運亨通,可沒想到你一出現就發生這種事情,你這個掃把星,怎麼不離我們遠一點……」

  誣陷?

  通敵叛國?!從張麗錦的咒駡中,駱巧兒總算抓到幾個字二娘的意思是說,爹爹被人誣陷通敵叛國嗎?

  「怎麼可能?爹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是不是他們弄錯了?」駱巧兒也急了,抓著張麗錦的手,滿臉驚慌。

  「人都已經被帶走了,你說可不可能?」張麗錦抽出被駱巧兒握住的手,一臉嫌惡的看著她。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得想想辦法。」雖然和爹爹相認沒有多久,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絕對不會是那種為了自己利益,就罔顧家人死活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古怪之處。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怎會為府裡帶來那麼大的災難,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現在你還問我該怎麼辦?」

  雖然從二娘嘴裡說出的話,讓駱巧兒覺得很刺耳,但她知道這是二娘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用這種方法來轉移自己內心的焦急和憤怒,一想到這裡,駱巧兒就沒有辦法對二娘生氣。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爭辯誰對誰錯,而是該怎麼幫爹爹洗刷冤屈才是。

  「啟稟大人,段行已經被捕下獄了。」

  「很好。多花點銀子,我要他死在牢裡。」

  「是,屬下這就去辦。」黑衣人領命而去。燭光搖曳中,映照出一個又影,臉上有著殘佞的冷笑。

  那人伸手摸摸自己的鬍子,得意的笑了。

  「段行,莫怪我心狠手辣,誰叫你不識好歹,屢次破壞我的好事,上次在樹林殺不死你,讓你死在牢裡也是個好辦法。

  「哈哈哈。」他拿起筆,沾了沾墨水開始寫信,只見墨水漸幹了以後,字也隨著不見 ……

  「來人 ……」

  「屬下在。」一個黑衣人立刻出現。「立刻將這封信帶到范陽城給陳永進。」

  「是。」

  他拿起蠟燭,將臘液滴在信封接口處,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印石,趁臘液還沒有幹之前印下。在微弱的燭光下,隱約可以看見那個印石刻尚書密令。

  「老爺,他們怎麼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經過幾日的奔走,好不容易才能入獄見到段行,但一見到他,張麗錦便被他虛弱憔悴且傷痕累累的模樣嚇到了。

  段行早已被換上囚衣,破爛的囚衣中透出血漬,臉上還有大小不一的瘀青和傷口,就連眼睛也腫得睜不太開。

  「爹,他們為什麼對你用刑?」雖然相聚的時日不多,但是駱巧兒可以深刻感受到父親對她的疼愛,見到他這個樣子,她心裡又是難過又是生氣。

  「你……你們來了……」聽到聲音,段行勉強打開眼睛,看見眼前兩個著急的人兒,他掙扎著起身,卻感到力不從心。

  「老爺,到底是誰對你用刑,我絕對要他付出代價。」張麗錦將段行扶起,靠坐在牆邊。

  「爹,那幅畫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方法可以幫你洗清冤枉?」

  「沒有用的,他們從府裡搜出那幅畫來,證據確鑿,現在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段行幽幽歎了一口氣。

  官府辦案講求證據,而那幅通敵賣國的畫,的確是由他的書房裡找到的,就算他說畫不是他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書房,怕也只會被人當做想脫罪的謊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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