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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吳進寶先前因為涉足其他生意失敗,讓木業也出現周轉不靈的危機,而且和陳永進的圖謀,還需要大筆銀子打通關節,和君遠舟談成這筆生意後,不但挽救了岌岌可危的生意,甚至拓展了未來的發展,讓他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就笑逐顏開,自然也忽略了君遠舟略顯蒼白憔悴的面容。

  「哪裡,君某還要靠吳老闆的大力幫忙。」君遠舟見這幾天風頭稍微平靜,便趕緊將生意談妥,趁此機會離去,怕是再待下去,紙就包不住火了。

  兩人熱絡的互相道別,像是很捨不得對方似的但只有他們心裡知道自己打的是什麼主意。

  「時候不早了,君某該上路了。」君遠舟見午時將近,如果不趕快離去的話,到時毒性發作就不得了了。

  「那老夫就不送了,君公子一路順風啊!」吳進寶站在大門前,目送他們一行三人遠走。

  待見不到他們的人影后,吳進寶隨即斂起臉上的笑容,恢復平常老謀深算的模樣。

  離開范陽城數裡後,他們一行三人便加快腳步,大家都知道君遠舟的傷不能再拖下去,早一日回到京城,就可以早一日尋得解毒方法。挨過正午的毒性發作,君遠舟拒絕五六停下來休息的建議,堅持繼續趕路。一方面是想縮短回程時間,一方面是那幅證明節度使通敵叛國證據的古畫還在他身上,若不能將它安全且快速的帶回去,恐怕夜長夢多。

  他們趕了一整天的路,君遠舟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抵抗毒性已經耗去他大半的精力,長時間的舟車勞頓又讓他耗去剩下的體力。

  「爺,天色已晚,不如咱們找個地方過夜吧?五六已經撐不下去了,我看駱喬也差不多了。」五六不忍見主子逞強撐下去,於是拐個彎說自己已經累了。

  「好吧。」君遠舟看看兩人疲累的神情,點頭答應。

  「太好了。前面好像有戶人家,應該是這裡的獵戶,五六這就去問問他們,看願不願意讓我們借宿一宿。」五六跳下馬車,跑到前方人家敲門。

  「誰啊?」出來應門的是個滿頭白髮的老人。

  「是這樣的,老丈人,咱們主僕路經此地,天色已晚,想跟您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

  「如果幾位不嫌這屋子簡陋的話,老夫當然歡迎。」老人原本就好客,看到君遠舟雍容的氣度,直覺相信他們一定不會是什麼壞人,便一口答應下來。「幾位快請進。」

  「打擾了。」君遠舟抱拳表示謝意後,便進入屋內。

  屋子不大,只有一對老夫婦居住,為了招待突然來到的客人,老婆婆還多炒了幾道萊。

  在用完晚餐後,老婆婆很快收拾好房間,讓他們可以早點休息,明天好繼續趕路。

  到了子時,君遠舟的毒性又發作,原本已經熟睡的五六和駱喬,立刻慌慌張張的醒來。

  「爺,你還好吧?」五六忙將房間裡所有的被子都往君遠舟身上蓋,但他還是冷得全身發抖。

  「我出去看看有沒有火盆。」駱喬連忙往外走去。

  或許是習慣闐寂無聲的夜晚,一點點聲響便把獵戶夫婦吵醒,老婆婆點燃蠟燭走出房間。「小哥兒,需要什麼嗎?」

  「老婆婆,有沒有火盆啊?」遍尋不著火盆,卻又不好意思吵醒主人的駱喬,見老婆婆出現,顧不得禮貌,急忙問著老婆婆。

  「火盆?這時節還用不著吧?」雖然夜裡有點涼,但是還沒有冷到需要放火盆的地步啊?

  「是這樣的,咱們爺中了毒……」隨喬連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一遍。

  「莫非這就是『子午奪魂散』?」老獵戶跟在妻子後面出來,聽到駱喬的描述大驚出聲。 「讓老夫看看。」

  老獵戶走進房間,把把君遠舟的脈,然後又臉色凝重的走出去。

  年輕時,老獵戶也在江湖上闖蕩一段時間,曾經聽過這種歹毒的東西,但從沒真正見過,原以為只是江湖上以訛傳訛罷了,沒想到確有這回事。

  「老丈人怎麼樣?」只聽見征狀,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眼前這位貌不驚人的老人,會是不露相的真人。

  心裡似乎有了一線希望,駱喬激動的抓住老獵戶的手,期盼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有解毒的方法。

  「那您知道要怎麼才能解毒嗎?」

  「麻煩了。」老獵戶歎了口氣。

  「只要有方法就不麻煩,請您告訴我好嗎?」

  「你們家主子中毒的時間多久了?」

  「將近一旬。」

  「這就難了。」老獵戶搖搖頭,歎了口氣。

  「老丈人,請您說清楚點好嗎?」

  「這毒在武功越高的人身上,毒性便越厲害相反的,在不會武的人身上便沒什麼用處,如果能找到一個不會武的人過毒的話,或許會有用,但是……」老獵戶想了想,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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