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歡 > 意外成妃 | 上頁 下頁 |
七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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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楚音若道,「憶空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縱然如此,我還是不敢相信,」端泊鳶凝望著她,「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她們,又怎會恰巧碰到一起?」 呵,他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平行空間」這樣的事,跟他解釋,他也聽不懂吧? 「所以,庵中那具女屍是挖出來了嗎?」楚音若問。 「水沁庵後院埋著一具女屍,已經辨不清面目了,」端泊鳶道,「所以,也無從對證。」 「靜宜師太是怎麼說的呢?」楚音若又道。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每日打坐,念平安經。」端泊鳶道,「果然是修為高深的人。」 「那麼,你又指望我說什麼呢?」楚音若微笑道,「光憑一隻鐲子,就要我承認殺了人?冒名頂替?」 「你給我句實話——」端泊鳶兀地激動起來,一把拽住她的腕,「你把音若弄到哪裡去了?那具屍骨,真的是她?」 他甚少這般情緒失控,記憶中,也唯有在御前輸給她的那次,臉上流露出猙獰。看來他對從前的楚音若也是有感情的,無論感情的多寡,至少,曾經有過…… 「你在乎嗎?」她反問,「真的在乎嗎?」 或許因為她語氣中有一絲打抱不平的微諷,又讓端泊鳶迷惑起來。假如,她真是兇手,斷不會在乎他的態度。 「我早該知道,你不是她,」端泊鳶沉聲道,「她斷不會對我這般絕情,斷不會來欺騙我,更不會……愛上二哥。」 他說得對,另一個楚音若對他死心塌地,甚至不惜性命,但可惜令他失去另一個楚音若的是他自己。她想著,依然不發一語。 「你到底是不是她?」仿佛還是不死心,他最後重複問了一遍。 倏忽間,楚音若發現端泊鳶其實也是挺可憐的,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了,她永遠也不打算告訴他。就讓他這樣永遠猜測下去吧,帶著疑問每天煩憂困擾,大概,就是對他此生最大的懲罰。 楚音若扭過頭去,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今夜來此,他註定是要失望了,反正他也不敢逗留太久,也不敢真對她怎麼樣,所以,她不需要給他回應…… 事情一直沒有查清楚,其實,永遠也不可能查得清,只看蕭皇如何裁度罷了。 大概七日之後,蕭皇終於召見了楚音若。對於這一日,楚音若早有心理準備,所有的一問一答,她都設想過千百次,所以,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惶恐。 她長跪在御前,過了很久,蕭皇卻沒有說話,仿佛也拿不定主意,該對她說些什麼。生平第一次,雷厲風行的蕭皇如此猶豫,大概此事在蕭皇眼中也是非同小可,前所未見的。 「水沁庵的後院裡挖出了一具女屍,」蕭皇揚聲道,「仵作已經驗過,死者應是上吊自盡而亡。」 「父皇既然已經驗明,可否還兒臣一個清白了?」楚音若答道。 「可那具女屍體為何會埋在水沁庵的後院之中,死者又是何人,靜宜師太始終緘默不語,」蕭皇道,「佛門清淨之地,發生此等大事,終究不能就此作罷。」 「庵中修行者眾多,每日香客無數,更有客居庵中的官宦女眷,」楚音若道,「靜宜師太身為住持,一時管理不得宜,也是情有可原。」 「據仵作所說,女屍在那後院大概已埋有大半年之久,」蕭皇道,「朕記得,大半年前,正是兒媳你去水沁庵清修的日子。」 「所以此事就一定與兒臣有關嗎?」楚音若道。 「那個鐲子,已經找你母親看過了,」蕭皇道,「雖然她說不太確定,但……」 「但父皇以為家母在包庇兒臣?」楚音若道,「那鐲子是比南王爺所贈,父皇想必也問過王爺了,王爺是如何回答的呢?」 蕭皇不語。 「比南王爺一定說,那就是他從前贈給兒臣的那只吧?」楚音若繼續道,「兒臣曾與比南王爺在御前打賭,僥倖贏了一局。父皇以為比南王爺此話十分可信嗎?」 「那你倒是誤會泊鳶了,他也沒有說十分確定,只說有九分像。」蕭皇道。 哦,她倒忘了,端泊鳶是何等人物,做事一向狡猾得很,大概生怕蕭皇看出他的用心,所以故意說些和緩的話吧。 「事已至此,想必父皇心中早有裁度,」楚音若反問道:「不知父皇聖斷如何?真的相信那憶空小尼所說的荒唐之語?」 「就因為太過荒唐,朕覺得她一個小尼姑,不敢在御前造次,」蕭皇道,「所以反倒有幾分可信。」 「好,就算她說的是真的,父皇真的相信,這世上有兩個如此相似之人?怎麼一個就湊巧來到了水沁庵,正巧碰上另一個上吊自縊,僥倖取而代之?」 「這也正是朕想不通的地方,」蕭皇緊盯著她,「若說是湊巧,也太過湊巧了。就算人為的預謀,也不太可能精密謀劃到這種地步。」 「況且,那庵中的女屍為何要自縊?假如她真是從前的陵信王妃,不過是暫時到庵內清修而已,當時她與王爺剛剛大婚,感情尚淺,不至於因此就傷心自縊吧?」楚音若道,「若是她還掛念著舊情,也該去找舊日情郎解困才是,自縊就更說不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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