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歡 > 意外成妃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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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蠟燭圖理論 楚音若以為端泊容會問她什麼,然而,他一直沒有問。兩人乘著車回到王府,一路上,他都默默無語。 不過,從前每次一同回府後,他都逕自回書房去,但這一次,卻陪著她一直走到她所居東院的門口,方才停下腳步。 楚音若聞見寒夜裡有梅花的香氣,悄盈紅袖,月光朦朦朧朧透過樹影照來,她與他相對而立,忽然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仿佛有什麼倏忽鑽進她的心裡。 「王爺……沒什麼話要對妾身說嗎?」終究還是她忍不住,先問了他。 端泊容轉身看了隨侍們一眼,隨侍們都很機警,紛紛默默退下了。 楚音若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請端泊容進屋再說,還是就站在這裡。 「王爺進去喝杯熱茶吧。」她覺得依例應該如此。 「你聞到梅花的香氣了嗎?」端泊容卻答道,「比起茶香,今晚本王更想聞聞花香。」 所以,他是要站在這裡跟她說話嗎?看來,他與她興趣一致,都喜歡這寒夜裡的清香。 「王爺不想問問妾身關於盈月璧的事嗎?」楚音若決定與他坦誠相對。 「本王只知道,你並沒有去太師府借嫦娥璧。」端泊容的聲音依舊那般不疾不徐,仿佛他對此事並無好奇。 「對,妾身半道改了主意。」楚音若道,「在一間古玩齋裡幸而看到一塊相似的美玉,就自做了主張。」 「為什麼不對本王知會一聲?」端泊容不喜亦不慍地問。 「妾身是覺得……」楚音若斟酌地道,「既然妾身能處理好此事,就不想再驚動王爺。」 「你是怕本王會反對吧?」端泊容勾起嘴角,「畢竟臨時找來一塊美玉,與用現成的嫦娥璧相比,按常理而論,還是嫦娥璧比較穩妥。」 「妾身鋌而走險,是唐突了些,」楚音若道,「只是妾身總有一種直覺——用嫦娥璧恐怕便中了別人的圈套。」 「這份果敢,本王倒是甚為欣賞。」端泊容凝視她道:「從小到大,本王還是第一次發現,你也是個頗有勇氣的人?」 呵呵,是在誇讚她嗎?從前的楚音若確實怯懦,唯有怯懦的人才會自殺。 「本王卻奇怪,」端泊容忽然道,「今日與泊鳶起爭執時,你倒沒站在他那邊。」 「比南王?」楚音若一怔。 是了,今日聽端泊鳶那番言辭,想必早有準備,盜取盈月璧的,十有八九是端泊鳶的手下。 而礙于從前楚音若與端泊鳶的那段過往,端泊容定以為她會與端泊鳶串通起來陷害雅貴妃,結果她卻幫助了他們母子,所以他頗為意外。 「妾身既然已經身為陵信王妃,又怎會幫著外人?」楚音若清清嗓子道,「妾身如今只希望與王爺福禍與共。」 「王妃這樣想,實在令本王受寵若驚。」端泊容答道。 他用錯成語了吧?受寵若驚……哪裡是用來形容他的?他才是王。 「既然王妃決定從今往後與本王福禍與共,明日便隨本王一同去趟田莊吧。」端泊容話題突然一轉。 「啊?」楚音若一頭霧水,「田莊?」 「身為陵信王府的女主人,將來肯定要打理田莊事務,」端泊容答道,「本王朝政繁忙,難道王妃不願與本王分憂?」 「打理田莊……」楚音若完全不明白,「這……不該由府中的管事去打理嗎?」 「管事畢竟是下人,雖能辦瑣事,但大主意還得主人來拿。」端泊容道,「本王現在尚無子嗣,若將來有了世子,自然可以交給世子打理。現在還得辛苦王妃了。」 原來做王妃也不容易,還要參與這些個頭疼事。都說「男主外女主內」,她還以為自己只要在家繡繡花就行了。 「妾身懂了,」楚音若乖乖道,「明日便隨王爺到莊子上看看。」 所幸,她這個工商管理系畢業的高材生,去收收租算算賬,應該難不到她。 「那王妃早些休息吧。」端泊容道,「本王去看看薄姬。」 呵,果然他心裡惦記的還是小老婆。所謂「妻不如妾」就是如此吧?為妻者,不僅要在外撐場面,還得辛苦參與府中要事。可他的小妾呢,只要每天美貌如花,燉湯烹茶,便足矣了。 楚音若在想,假如平行空間的自己是薄姬,那就好了,一切都會輕鬆得多。 但此刻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聽從命運的安排…… 蕭國下雨的時候,如同下了冰刀子一般,寒冷異常刺骨。可是,一旦出了太陽,所有的嚴寒都冰融消逝,忽然有了春暖花開的感覺。 楚音若慶倖,今日便是一個和煦的晴天。 坐在馬車上,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樹,陽光自湛藍的天空中揮灑下來,心清也仿佛透明的氣泡那般,輕盈地飄升。 這個時候,她真想吹口哨,可是身為蕭國王妃,須得端莊嫻淑,她只能乖乖地當只小白兔,按捺住心中雀躍,坐在端泊容身旁。 「王妃看來很是高興?」端泊容忽然道。 啊?被他發現了嗎?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夠好的了。 「許久沒同王爺一道出遊了,」楚音若尷尬地笑,「想起了小時候踏春的情形……」 「踏春?」他反問,「哪一次?」 「啊?」她有些不解。 「禦學堂每年都舉辦踏春之遊,」端泊容道,「哪一次讓你印象最深刻?」 「禦學堂嗎?」天啊,真是不能說謊,一說就撞到槍口上,她哪裡會知道從前禦學堂的那些瑣事……「倒是沒想起禦學堂的事,只想到從前跟母親一道踏春的情形。」 呼呼,還好她機靈,但不知如此是否能糊弄過去? 「還以為你會對去楓丘那次印象最深。」端泊容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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