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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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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夫人輕聲道:「大小姐,你母親近日心緒不佳,就讓著她些吧,想來也是我的錯。」 「這怎麼能說是太太你的錯?」孫柔嘉一怔。 「你素來與我親近些,你母親定不太高興,」鞠夫人笑道:「就拿方才來說吧,你送走了豫國夫人,該先去給你母親請安才是,卻偏偏到我房裡來了。你母親瞧見,豈不是要生氣的?」 「確實是如此。」孫柔嘉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但我也只不過是有一件事情想與太太說來著。」 「什麼事?」鞠夫人看著她。 「關於廷毓……」她有些難以啟齒。 「廷毓怎麼了?」鞠夫人面帶迷惑。 「關於他和蘇公子的事,就是太太你當初讓我勸勸他,關於你所擔心的事,我打聽到了一些傳聞。」孫柔嘉含糊道。 「哦,」鞠夫人恍然大悟,立刻關切道:「打聽到什麼了?」 「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孫柔嘉答道。 鞠夫人搖頭,「可是,蘇縣尹這般年紀了,一直不願成親,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方才與豫國夫人的一席話,倒讓我明白了蘇縣尹不願成親的緣由。」孫柔嘉道。 「哦,是什麼緣故?」鞠夫人追問。 「答應了豫國夫人要保密的,」孫柔嘉答道:「總之,太太請放心,肯定與廷毓無關,蘇縣尹也絕非斷袖之人。」 「真的嗎?」鞠夫人將信將疑,「該不會是豫國夫人在為她侄子開脫吧?」 「絕對不是。」孫柔嘉篤定地答,「太太,請放心。」 鞠夫人沉默半刻,終於道:「好,大小姐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孫柔嘉籲出一口氣,總算沒那麼緊張了。這一天,讓她焦慮的事太多,整個人都處在窒息之中,這一刻突然輕鬆下來,身子像要斷電了似的,不剩半分力氣。 她想回房裡去躺一下,最好沉睡在夢裡不要馬上醒來,或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原來的時空,原來的家。 這裡的一切,真的很累人,她快應付不過來了。 孫柔嘉躺在床上,疲倦得近乎虛脫,但仍舊沒有睡著,她腦子裡裝的事情太多,像無數流螢在飛,讓她無法入夢。 她索性找點事情做,打開賬簿看了看,希望枯燥的數字能催眠她。 然而,她越看越來了精神,那只隋安玉瓶已被「客人」取走了,付了二十萬的尾款,而另有一位「客人」訂了另一件字畫,同樣出自楚太師的收藏,且同樣付了十萬兩紋銀的訂金。 孫柔嘉覺得,這些交易實在太不尋常,真的只是討好楚太師這麼簡單?按現代的話來講,感覺像在洗黑錢呢。 她一定得管管這件事,雖然不知孫仲堯牽涉有多深,但在還能挽救之前,她希望能挽救二一,畢竟,他算是她的父親。 孫柔嘉喚道:「小映,你去把大公子給請來。」 「現在嗎?」小映一怔,「小姐你不是已經睡下了嗎?」 「有些事情想與他商量,你快去吧。」孫柔嘉披衣而起,把頭髮松松挽了個髻。 小映雖然臉上迷惑,但還是應聲去了,沒一會兒,便把孫廷毓引了來。 「長姊忙了這一天,我還以為你睡熟了。」孫廷毓笑道。 「忽然有些餓了,」孫柔嘉坐到桌前,「小映,你去廚房叫他們弄些宵夜吧。」 其實,她想把周圍的人都打發了,跟孫廷毓好好說說。 小映點了點頭,邁出門去。 「長姊,今兒見著豫國夫人了?」孫廷毓道:「這一天我都在書院裡,本該回來幫忙招呼貴客的,可父親說,豫國夫人只想見長姊你。」 「見著了,」孫柔嘉點頭,「豫國夫人很客氣,不像傳言中那麼可畏。」 「長姊,別怪我好奇,」孫廷毓笑道:「你和豫國夫人到底聊了些什麼?」 「當然是聊你篤君哥哥了。」孫柔嘉道。 「莫非豫國夫人相中長姊了,打算要長姊做侄媳婦?」孫廷毓笑意更甚。 孫柔嘉故意道:「她相不相得中,並不作數,你篤君哥哥相得中,才算數。」 「怎麼……」孫廷毓一怔,「聽長姊這意思,莫非真對篤君哥哥有意?」 「若真有意呢?」孫柔嘉試探,「你可贊成?」 「贊成!」孫廷毓出乎孫柔嘉意料,大為興奮,「一個是我長姊,一個是我篤君哥哥,簡直天造地設!」 「什麼天造地設啊……」見他這高興的模樣,孫柔嘉不由得笑起來。 此刻她終於放了心,看廷毓這神情,應該沒有半分嫉妒之意,所謂的斷袖之癖不過是流言而已。 廷毓這孩子心無城府,從他的表現裡,可以看穿他的一切想法,所以,這應該不是他在掩飾。 今天雖然很累,但終於解開了有如重負般的疑惑,孫柔嘉松了口氣。 「廷毓,你與你篤君哥哥是怎麼相識的?」孫柔嘉忽然問道。 沒來由的,她很想知道蘇篤君的過往,哪怕一點點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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