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歡 > 金口小娘子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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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知道你心裡委屈,可是你方才也說了,再嫁是很難的,若他悔改了,你就原諒他這一次……終歸是原配啊。」周鞠氏道。 鞠清子就知道姑母是這麼想的,但她一個專一的棒子女,如何能忍受花心的丈夫?倒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些。 片刻,司徒功已怯生生地走到她的面前,又不敢太過靠近,彷佛在等待她的審判。 假如她不是情感專家,或許會被他這一臉可憐相迷惑,真的原諒他,然而老虎男的這套把戲,她早看透了。 「姑母,」鞠清子對周鞠氏道:「且讓我與他單獨說幾句。」 「好、好,」周鞠氏以為她回心轉意,立刻笑道:「我先進廟裡拜一拜,替你們祈祈福。」 鞠清子不語,只待周鞠氏去了,這才抬頭看著司徒功。那日在茶樓的場面太過混亂,她沒能細細打量他的模樣。 說起來,他的確跟她現代的未婚夫相似,雖算不得英俊,但也不醜,畢竟有幾個錢,家世在那裡,所以氣質還不錯,算得上天下女子都嚮往嫁的那類人。 「清子,」司徒功上前道:「那日在茶樓遇到你實是偶然,夏蓉她對你無禮,我回去已經教訓過她了,還望你見諒。」 「她對我有禮無禮,倒是無所謂,」鞠清子嚇唬他道:「得罪了雅侯爺,可就不是小事了。」 「還望你在侯爺面前為我們多說些好話。」司徒功連忙道:「你也知道,我一直想捐個官做,實在不願意與這些王孫貴胄有紛爭。」 哦,對了,司徒家好像是開錢莊的,在現代相當於開銀行,不過古代商人地位低下了許多,鞠清子故意傲慢道:「下次見到侯爺再說吧。」 「清子——」司徒功一臉討好的笑意,「聽說你最近常在江靖王府與雅侯府上走動?」 怎麼,該不會是看上這一點,才想跟她複合的吧?鞠清子答道:「不過是做賣婆的營生罷了。」 「從前真沒瞧出來,原來你還有這做買賣的本事。」司徒功道:「不像夏蓉,只知道花錢,哪裡懂得賺錢呢。」 「怎麼,你還指望女人幫著你賺錢?」鞠清子睨了他一眼。 若他真想吃這口軟飯,她就要重新判斷他的屬性了,大概不是老虎男,而是雞吧? 「不不不,你別誤會,」司徒功道:「大丈夫怎麼能辛苦自己的妻子?我只是有點吃驚,覺得你與從前判若兩人——」 「從前?從前的我是什麼模樣?」她彷佛很不悅地反問,其實倒想打聽打聽,原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也說不清楚……」司徒功歎道:「從前的你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脾氣也不太好。」 鞠清子頗訝異,真的嗎?從前的她是這個性子的? 「其實你也不能怪我納妾……」司徒功一臉苦澀,「成親半年,你都不讓我近身,好歹我是要顏面的,夏蓉又處處引誘,我哪裡受得住?」 什麼?鞠清子心中大駭——所以……她、她還是完璧之身?那就怪不得老公出軌了,原主這PU值是高到爆表了吧?都成親了,不知道她還在扭捏什麼? 「所以你就休了我,想把夏蓉扶正?」鞠清子極力掩飾自己的驚訝,鎮定道。 「不不不,我那日一時賭氣,再加上夏蓉的挑撥,真是一時胡塗才寫的休書。」司徒功連連擺手,「你前腳剛走,我就後悔了,這半年來我想去找你,又礙著面子不敢去,那日在茶樓遇見,我真的……得罪雅侯爺,也是一時嫉妒啊!」 雖然這話裡有些誇張的甜言蜜語,不過也聽得出幾分真實,鞠清子微微凝眸。 「清子,只要你肯回來,我一定不讓夏蓉再胡鬧了!」司徒功道:「你看,這半年來,我都沒把她扶正,你便能知道我的心意了。」 他這番言詞也算邏輯通順,一時令她難以反駁,若真如他所說,從前原主確實有做得不太對的地方,但究竟為何她不願意讓他親近,她還沒搞清楚,也不能妄下定論。 也因此,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清子,你看,就是這棵樹。」司徒功溫溫柔柔地道:「我們成親之前,曾在這樹上系過紅絲姻緣帶,寫下彼此的名字,要永結同心,如今不過半年而已,海誓山盟就要作廢了嗎?」 怎麼?原主和他還一起做過這麼浪漫的事?不過這棵樹似乎不太靈,祈求的姻緣卻成了孽緣,鞠清子往那樹輕輕瞥了一眼,並不以為意。 「清子,跟我回家吧,」司徒功繼續糾纏道:「我一定會待你好,也待你姑母好,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鞠清子看著他這張與從前未婚夫如此相似的臉,聽著這番動人的話,心中卻沒有絲毫悸動。她不喜歡他,就像她也早就不喜歡從前的未婚夫了,這兩人加在一起,竟不如奚浚遠帶給她的歡欣愉悅。 當然,她也沒有愛上奚浚遠,正因為如此,司徒功就跟「愛」這個字更不沾邊了。 她說過,在女人眼底,男人分成兩種人,一種人會讓她們豐富感情,產生「繁殖衝動」,一種人會給她們提供生活所需。 司徒功不再屬於前者,可她真的需要他的供給嗎? 她現在自己做生意,過得自由自在,豐衣足食,哪裡需要他呢? 眼前這個人,是對她毫無價值的人,其實連半句廢話,她也不願意跟他多講。 「容我考慮考慮,」鞠清子答道:「過段日子再答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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