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專寵小毒妃 | 上頁 下頁 |
| 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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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淵的唇微微一扯,「就他吧。若你能在這男子身上使毒成功,就算你贏了。」 「真的?」 「我可警告你,這男子一看就非等閒之輩,你是打不過他的,若你失手了,就不會有第一次機會,可能被他殺了,或是被他丟進牢裡去。」 曼蛛兒突然頓悟了,「原來師兄是打不過他,也沒成功對他下毒?」 這丫頭,嘲弄他需要這麼明顯嗎? 唐糊無語,而後眯著眼笑道:「是啊,所以你若得手,在他身上施毒成功,就是贏了師兄我,如何?敢嗎?」 「沒問題!」她的雙眸因為一股好勝心而閃閃發亮,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說的就是像她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娃了。 「這毒,還得是一般人解不了的毒。」 「這是為何?若沒人解得了,那這男人不是死定了?」這麼俊美又尊貴的男子,就這樣死了也太可惜。 「事後你再想法子替他解不就成了?何況,師兄又沒叫你毒死他。」 「嗯,那就毒瞎他吧,讓他的眼睛看不見幾天,我再替他解毒。」 唐淵一笑,「好主意。不過,那也是你沒失手被他殺了之後的事。」 曼蛛兒突然側過臉淘氣的瞧著他,「師妹我若真失手,師兄可會救我?」 「你說呢?」 「不一定吧。」 「師妹何出此言?把師兄說得沒心沒肺的——」 「師兄不是打不過他嗎?要是師兄真來救我,可就變成了我的同黨,要是被抓起來,師兄是晴貴妃娘娘堂弟的身分就會曝光,連累晴貴妃娘娘,所以,我若失手了,師兄是不一定會出面救我的。」 聞言,唐淵的身子微微一震,驚詫的望著眼前才十二歲的女娃,沒想到這個長年生長在多情谷的娃兒竟有如此深的心思,思路又是如此明白,倒是他小瞧了她,被她這麼一說,竟讓他有些汗顏。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分?」他是當今皇上的寵妃唐晴的堂弟這事,在多情穀應該是個秘密,就如同他兒時曾經上多情谷拜師學藝一事,在皇族裡也是秘密,畢竟是在堂姊唐晴 進宮前的事了,堂姊進宮後,他便已離開多情穀。 曼蛛兒笑眯眯地看著他,「自然是爹爹告訴我的。他為了讓我對師兄死心,不會一天到晚吵著要下山找師兄,只好把師兄如今尊貴無比的家世及利害關係告訴了我,免得我不小心拖累了師兄。」 她雖笑著,平日裡閃亮亮的眼睛卻浮上一層霧氣。 唐淵瞧著瞧著,心便軟了,伸手撫上她那張可愛又漂亮的小臉,一時無語。 「師兄想讓這個男子瞎多久呢?」 唐淵又一愕,撫著她的手一頓,屏息的看著她。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他是在利用她?卻還是天真的開心的接受他提出的比試? 「師兄對不起你,曼蛛兒。」這道歉,是誠心誠意的。 「沒關係的,師兄,曼蛛兒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就算你不能讓曼蛛兒陪在你身旁,但你的心裡可以偶爾想著我的好,我就開心了。」說著,曼蛛兒突然高高踮起了腳尖朝他的臉頰親了一下,轉身跑開,跑了幾步轉回來朝他揮揮手,「師兄,我一定會贏你的,你等我的好消息!」 秦歡在睡夢中凝著眉,雙手緊緊地握住拳,夢中的畫面突然切到了另一幕—— 曼蛛兒騎著失控的馬兒突然闖進茶棚,她死命扯著韁繩大喊著所有人讓開,自己的身子卻因把持不住而半掛在馬背上,隨時可能從馬背上摔下來,甚至可能被馬蹄給踩死。 險象環生,命在旦夕之際,一個高大的紅色身影旋即如箭般竄出,淩空幾個踢踏之後落在那瘋了似的馬背上,長手一伸一收便將她從那半掛著的馬背上拉進懷—— 「抓好了!」男子低叱一聲,手持韁繩,一心在控制那瘋了似的馬。 這位俊美無雙的紅衣哥哥,果真如她所料,是個見危必救,英勇也無雙的男子。 他不管不顧地救她,而她,卻要毀了他的一生…… 「對不起。」她忍不住地對他道。 「你說什麼?」範逸低首看了她一眼。 就一眼,她一揚袖,漫天的毒粉撒向他那雙眼—— 「啊!不要!不可以!」秦歡大叫一聲,被這一幕給驚醒過來,穿在身上的中衣都給汗濕了。 她坐起身,久久無法從夢境中的餘悸恢復過來。 原來,曼蛛兒是為唐淵才毒瞎了範逸!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還是不管不顧地做了對方想讓她去做的事,就算她知道那件事不對,就算她覺得對範逸抱歉,為了她的師兄,她也義無反顧。 笨丫頭!壞丫頭!唐淵那樣卑鄙的男人究竟有哪裡好?竟捨身為他幹了那種勾當! 而範逸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唐淵?讓唐淵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使毒害他?是因為當時的晴貴妃娘娘吧?那晴貴妃娘娘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頭好疼…… 秦歡覺得自己腦袋瓜痛得快炸掉了! 一定有某些環節她還沒想起來,無法串連在一塊…… 她氣惱地伸手用力挺著頭,想把那股疼給槌開,也想把混亂不堪的腦袋瓜子給揺醒,一隻大手卻橫過來抓住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是甫進門的範逸。沒想到他才出去解個手,一回到屋裡就看見這女人瘋了似的在打自己的頭。 秦歡見到他微微一愣,想起方才夢中那英姿勃發騎在高大白駒上的紅衣男子,當時的他是多麼的生氣勃勃,英姿煥發呵,那可能是一個男人一生中最驕傲俊帥的青春年華,卻被原主給硬生生葬送了…… 明明是原主幹的事,秦歡卻紅了眼眶,濃濃的愧疚感不斷的襲上心頭。 是因為原主對他也覺得戲欠吧?所以才讓她此刻的心情波動非常? 秦歡突然撲進範逸懷裡,雙手緊緊地抱著他,就算這麼做扯痛了她胸口上的傷她也不管,她是活該這麼疼這麼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著說了三聲對不起,聲音不大,近似喃喃自語,此刻被她緊緊抱住的範逸卻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為什麼,他想起了五年多前在那失控的馬背上,當時那個緊緊抱住他的女娃,好像也對他說了話,只是他當時聽不清,而下一刻,他便雙目刺痛不已,怎麼也睜不開眼,下意識地一掌朝那女娃擊去—— 她瞬間摔落下馬背。 而他,再也看不見了。 往事歷歷在目,就算如今他已然複明,卻一樣抹不去那曾有的恐懼、憤怒與被瞬間摧毀的人生。 範逸緊繃著身體,怒氣在體內蒸騰,那埋藏了五年多的恨早已在他的身體內盤根錯節,就算他想用刀去砍斷,也不是一下便能砍斷的。 當她抱著他不斷的說著對不起三個字的同時,他也無法再回避那股恨,無法再無視她真的是當年在馬背上,毒瞎他的眼的那個女娃。 該死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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