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宋雨桐 > 閻堡主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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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根兒不理朱芽兒,話只對著他閻浩天說,一雙眼也只落在他臉上,完全不顧有一雙眼已經冒了火,恨不得把她殺了。 「知道了。」閻浩天的唇噙著一抹笑,點頭再點頭,接過朱芽兒手上的茶後,單手將她給拉開。「天晚了,芽兒也快去睡吧,嗯?」 「姐夫……」朱芽兒愣愣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會選擇趕她走,而不是叫這個臭丫頭離開。 「我倒真的累了,有話改天再說吧。」閻浩天說著,低頭喝茶。這茶,是千彤煮的沒錯,有她的味兒。 「小姐請回。」千彤開門送客。 朱芽兒氣呼呼地站起身,走到千彤身邊時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才不甘不願的舉步離開主屋。 千彤關上門,回頭,閻浩天正定定地望著她。 「咱們有多久沒見了,丫頭?」好像打從朱芽兒進堡那天後,她就不曾出現在他眼前了,是刻意避開他的,他知道,但,今天她卻自投羅網。 那日,她說她就是丫頭,是氣壞他了,氣得他這陣子刻意對她不聞不問,讓她高高興興的當她的丫頭去也不攔阻,別人要說她因為朱芽兒的出現失寵了,他也佯裝未聞。 是故意要讓她氣讓她妒讓她怨讓她難過……但,她會嗎?閻浩天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千彤別開眼。「堡主真愛說笑,千彤哪兒都沒去,半個多月來一直都待在閻家堡,是堡主忙著招呼客人,沒注意到千彤罷了。」 她的話裡,有酸味。 這個發現讓閻浩天精神陡地大振,身子卻反其道而行,讓濃烈的酒氣放肆的在他體內流竄,就當他是醉了也無妨。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千彤戒慎的望著他,沒有馬上過去。 「不是說要服侍我更衣就寢嗎?」他可把她剛剛說的話給記牢了,一雙黑眸興味盎然地瞅著她有些發惱的神情。 她走過來,站定在他面前。「把手舉高。」 他乖乖照做,就怕她反悔。 千彤的雙手往他身後腰帶的扣環探去,這樣的姿勢像是她抱住他,就算再小心,兩個人還是難以避免肌膚相觸。 他看見了,她的耳根子發紅,抓著扣環的手則一點也不熟練,怎麼弄都弄不開,他著實想發笑,但為了不把人給氣走,他忍住了,倒是她身上那淡淡的荷香輕輕地擴散至他鼻尖…… 竟是,冬豔的味道? 很淡很淡的荷香,得靠很近才聞得到……是他以前太粗心大意才沒發現嗎? 「你也愛荷嗎?」低低的嗓音,就靠在她耳邊。 千彤驀地一震,剛好解開的腰帶跟著應聲而落,她像是被嚇壞了,陡地抬起的眸有著莫名的慌亂。 「你……剛剛說什麼?對不起,我沒聽清楚……」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望著她的那雙眼似在探究什麼。 他直勾勾地望住她。「我聞到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是荷香吧?」過近的距離,可以讓他輕易的捕捉到她的每一絲情緒。 「是……」她咬唇。懊惱著自己這幾天不該又貪戀這味兒,把身上的香囊給換成這一款。「之前在都城見到有販子在賣,覺得好聞就給買下了……有問題嗎?那個,如果你不喜歡,我之後不會再戴了。」 她以為,或許他並不愛其它女人身上有著冬豔的味道?冬豔愛荷,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一隻大手驀地輕撫上她緊咬住的唇 辦,閻浩天低眸輕笑。「只不過是個香囊,會有什麼問題?你愛這味,就戴著吧,何須顧慮我?」 老實說,他喜歡她身上有這味,就像冬豔身上有這味一樣,是那樣天經地義的存在,恰如其分。 他的撫觸,讓千彤顫抖著也驚嚇著,她轉身要逃,他雙臂一攏便將她整個困在懷裡…… 「你放開我!」她被緊緊抱住,柔軟的身子密密地貼在他寬大溫暖的胸懷裡……她眷戀著,卻又不敢眷戀。 「你怎麼老想逃開我?赫連千彤。」他的長指勾起她微紅的嬌羞臉蛋,這張臉沒有冬豔美,卻典雅宜人,越看越讓人舒服自在。 「你又為什麼老愛逗弄我?我很好玩嗎?這麼想抱女人可以去花樓裡抱,不要每次都在喝得半醉時抓我過來又抱又吻的,我說過了,我不是花娘,我也不是你的冬豔,我很抱歉用了荷香勾惹起你對她的眷戀,但我不是她……」 又來了…… 老是這樣曲解他,似乎已成了她為閃躲他的最佳護身符。 他不由得發惱,打斷她。「我知道你不是她!我知道你是赫連千彤!如果我真的笨到要找冬豔的替代品,那我剛剛就不會拒絕朱芽兒!懂嗎?」 「你剛剛抱著她。」她冷冷地提醒他。 「那是……」 「你剛剛差一點就吻了她。如果不是我剛好進門來的話,你已經吻了她也抱了她,這樣叫拒絕嗎?」清冷的嗓音,布著苦楚。 她沒瞎啊、全看在眼底了,儡他要她說出口,傷的卻是自己的心啊,他懂嗎? 閻浩天聽著她、看著她,並沒有急於為自己辯解什麼,過了良久,他才淡淡的開了口…… 「你愛上我了,對嗎?」 她搖頭再搖頭,緊緊咬著唇 辦,就是不願意承認。 她愛他,其實已經愛了好久好久了…… 又飄雪了。 一大早,閻浩天便騎馬進城,千彤偷偷的在門後送他,沒敢讓他瞧見,一回頭卻見到朱芽兒,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像是看出了她藏得很深很深的心事。 「你,今天陪我去一趟廟裡吧。」 千彤一愣。「廟?小姐要上山?」 「怎麼?不行嗎?姐夫去都城辦事,沒個幾天也回不來吧?沒人陪我玩,我總得找點事做做當玩兒,聽說進都城的路上有一座很靈驗的大廟,我也想去一趟,你就準備一下,把該弄的東西都弄齊了,聽見了沒?」 「小姐,今幾天候不佳,又下著雪,怕馬車不好行走,路上恐有危險,要不要等天氣好些再去呢?」 朱芽兒瞪著她。「你是真不把我當回事吧?我是小姐還是你是小姐?我說的話你連聽都不聽嗎?」 千彤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千彤是擔心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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