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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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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卓以風別開眼眸,往二樓走去。 見他走,蘭雨兒只好跟上,「你不過去看看他嗎?他看起來不太好。」 「我說過不認識她。」 蘭雨兒不理,繼續道:「他再這麼喝下去一定很快會醉倒地,何況——」 「那一丁點酒醉不倒她。」步伐沒有停,卓以風要自己別再去理會她。 沒有他這個觀眾,她便會走了吧? 果然是相熟的人…… 蘭雨兒也不點破,自顧自地又道:「那可是胡兒酒,男人喝上整整一杯就夠讓姑娘們欲仙欲死了,何況是那樣的喝法呢?」 胡兒酒?卓以風瞬間停住腳步。 「女人喝了又如何?」他幾乎是咬著牙問。 「欲火焚身……以這位公子喝下的量而言要是給姑娘家喝了,可能好些天都離不開男人的床。」蘭雨兒故意說得誇張了些,媚眼若有所思的勾向他。 卓以風旋風似的下樓上把將淚流滿面的路思瑤抱起,在眾人的喧嘩聲中二話不說的沖出了雲雨樓。 「果然,這位公子是個女兒身。」冬兒第一次見到卓以風顯得氣急敗壞的模樣,有些傻眼。 「何以見得?」香兒有些擔憂的望向二樓的蘭雨兒,真不知雨兒姐姐為何故意這麼說?讓卓以風為了一名女子離開她,她真的無所謂嗎? 「除非卓以風有斷袖之癬,否則不可能這樣急慌慌的抱著那個公子離開,何況……那位公子喝的可是胡兒酒。」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大夥兒不全都心知肚明? 胡兒酒亮晃點說是養氣補腎,說私裡一點,不就是加點C藥的害人東西?只不過加得神不知鬼不覺又理所當然罷了。 她的臉看來潮紅而誘人,幽幽的眼裡水汪汪地盡是磨人的淚,攀著他頸項間的手無力的垂掛著,不住上升的熱度讓她不時地伸手去扯衣服。 該死!這胡兒酒擺明著是C藥,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你……走開!我不要看見你!」路思瑤難過的伸手推他,他卻像山一樣動也不動。 「你還好嗎?」他將她帶到附近的客棧,只向掌櫃要了一間房。 這房不大卻幽靜,處在偏僻角落,少有一些閒雜人等經過,門外還有一小塊種植玫瑰的花圃。 「你走開!」她好熱呵!都是他害的……她不要再看見他這個負心人!花花公子!表裡不一的壞蛋! 「呆呆……」 「別叫我!我不是你的呆呆!你的呆呆死了!已經死在落花湖裡了!聽到沒有?她已經死了!」她哭喊著,粉拳不住地揮向他的胸膛。 寧可那日便死在落花湖裡,也好過今日親眼目睹他對另一位姑娘的好與親密,那比讓她死去還要難過上千倍萬倍呵,他知道嗎? 「是我的錯,別再哭了。」他低聲哄著。 「你的錯?你有錯嗎?只不過摟著一姑娘又吻了她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親眼目睹!」他還想騙她?要騙,為什麼不騙得徹底一點?他可以在一看見她時就沖過來跟她解釋啊!為什麼在故意做了那麼多事氣她之後,才告訴她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那是故意氣你的,因為你突然出現在那種不該出現的地方,因為你不信任我而親自跑到蘇州的雲雨樓來找我,我生氣。」他緊握住她激動揮舞的小手,「錯在我不知你桌上那壺是胡兒酒,任你番天胡地的喝!」 原本是要氣她,現在氣的卻是自己了!該死! 要不是蘭雨兒點醒他,要不是蘭雨兒告知他胡兒酒的能耐,他若真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那現在這個模樣的她不就全落入別的男人的眼,甚至於連她的身子…… 該死的!別想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 「摟著那姑娘高高興興親親熱熱的進門……也是故意氣我的?」 「那是逢場作戲罷了!」 「逢場作戲?」她笑著笑著,淚又掉下,覺得體內有一把火在燒著,燒得她口乾舌燥,難受得緊。 是酒喝多了?怎麼會呢?只不過是一壺酒而已,根本醉不倒她的,為什麼她全身不舒服,像快要被火給熔了似的痛苦…… 「逢場作戲你不懂嗎?不管你看見了什麼,就是戲而已,沒有其他了,懂了嗎?」見她又哭,他心煩氣躁又心疼,一道濃眉糾結成一團,不由得背過她站起身走開。 對他的呆呆解釋這種事……唉,他是哪根筋出了什麼問題嗎?她根本不會懂,也不會接受他的說法,瞧,光她現在瞅著他的那種眼神就說明了他在她眼裡已變得多污穢! 他還能為自己說什麼嗎?雖然他不認為自己進出青樓,摟著蘭雨兒游湖賞花、聽她彈琴唱歌有什麼天大的錯,卻非常明白這件事在呆呆的眼裡、心裡會有多大的衝擊與負面評價。 他對她說謊,是不願她那多愁的心思再為了這點小事而纏上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結,可是她會懂得他的苦心嗎? 她當然不懂!千里迢迢找上門,親自戳破了他對她說的謊言,讓他一時之間難堪得像個傻子……他能不氣嗎?呵,他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地方與她碰面,還要可笑的同她解釋什麼叫男人的逢場作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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