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宋雨桐 > 野蠻未婚夫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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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生之後已過了五、六個小時,打了麻醉的夏熙尚未蘇醒過來,周嘉蓉一直沒機會找他說話,這個男人甚至不聽任何人說話,只在趕來時看了她一眼後便安安靜靜的坐在外頭的椅上等著,直到夏熙被護士小姐給推出急診室。 「對不起……」 「你動手推她下樓嗎?」 什麼?周嘉蓉驀地抬眸,驚懼得無以復加。「當然不是!我絕對沒有!這一點,等夏小姐醒過來,你可以直接問她,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你對不起我什麼?」 「雖然這一切都是意外,但畢竟是我約她出來的……她會出事,我推不了責任。」 關晉抬眸,冷冷的掃向她。上一次周嘉蓉患了急性肺炎,在他帶小湯的那幾天裡斷斷續續得知,周嘉蓉的病是自己浸在冰冷的水中一直不起來才造成的,光想到這一點,他當時就有把她和小湯送出國的打算,可是一直狠不下心來。 如今…… 一切的後果都是他的不忍心所造成的。 周嘉蓉愛上他了,愛到不顧一切欺到他頭上來,他早該快刀斬亂麻的! 「我!」她心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跟她說了什麼?」 「你約她出來做什麼?」 周嘉蓉頭再次低了下去,知道就算自己什麼都不說,關晉也已經猜出個十之八九,只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完全沒想過夏熙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更沒料到夏熙會這樣突然從樓梯上跌下去。她能說什麼?再怎麼辯駁都無法改變夏熙流產的事實。 「一命抵一命,我想我不欠你什麼了。」關晉的嗓音,比北極的冬天還要冷。 這樣的宣告,對她無疑與被判死刑一般。 周嘉蓉驀地捂住嘴,掩蓋住自己再也無法抑制的、那破口而出的哭聲。 「走!」 「關晉……」 「我不想再看見你!」 關晉不想看見周嘉蓉,夏熙則不想看見他。他和周嘉蓉的談話她都聽見了,那一聲「孩子五周大,已經沒了」的話,像支千斤重的槌,撞得她的心都碎了。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直哭一直哭,那哭聲足以斷他腸,蝕他骨,取他魄,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如果他再小心謹慎一些,就不會讓周嘉蓉約夏熙出去,然後發生了不該發生的意外。 關晉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靜靜的坐在她的病床邊,聽她的哭聲順便折磨著自己。 如果他再細心體貼一些,他會及早發現她的肚子裡懷有他的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呵。他卻無緣再見到了。 這痛,這苦,這悲傷,根本不是言語所能形容。 哭吧,幫他這個孩子的爸那一份也一併哭了吧。 這樣,她會更好過一些吧?可以哭出來,心裡總會好過一些的吧? 哪像他,心弦拉扯到盡頭都快斷了,卻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隔日早晨,窗外下起了雨,夏熙沒見到那守了她一整夜的關晉,反倒見到了一個她從沒想過可以這麼快見到的人——她那不留音訊的父親,夏瑞哲。 看見他,夏熙以為自己在作夢,夏瑞哲走到她床前,她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緊到連自己的手都泛了白。 「爸爸,真是你?」該是抱著這人狂笑的,現在卻成了狂哭。她淚水不停地掉,掉得夏瑞哲心擰著痛著苦著。 「是我,傻丫頭,別再哭了,不是已經哭了一整晚還不夠嗎?那孩子會在天上笑你的,你媽也會笑。」夏瑞哲伸手抹去女兒臉上的淚,笑歎一聲:「不過是緣分不足,所以才走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這樣的事天註定,又何必自責呢?」 他才一下飛機,接他的管家吳伯就把昨天發生的事大略跟他說了一遍。 他的女兒,難道他還不明白?流了產,她自責的成分多,絕不是如關晉那小子所以為,是因為在氣他恨他討厭他。「要是我再小心一點,要是我知道肚子裡有寶寶,嗚……這事就不會發生了。」 「無緣難強求,真那麼愛孩子,把身子養好,再生十個八個也不是問題,哭成這樣,是要惹誰傷心呢?關晉那小子已經快被你的哭聲給折磨死了,沒吃沒喝,兩道眉像是一直都黏在一起似的,沒鬆開過,還得幫我去應付那一堆記者,就算你真氣他,也該夠了,他不會比你好受多少。」 夏熙別開臉,伸手抹去淚,不怎麼想聽到關晉的名字。 「爸爸怎麼突然可以回來了?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沒事了嗎?」 夏瑞哲拍拍女兒的手。「是關晉找人安排爸爸回來參加你們的訂婚宴的,關晉說要給你一個驚喜。至於那件事,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了,關晉找到了制那傢伙的把柄,現在需要的是時間……」身為國內銀行界重量級人物的夏日銀行董事長,難免和某些具有野心貪念的政治人物有所牽扯與金錢上的交流,明的來說是法行為,暗地裡檯面下這些又都是必要的行為,問題就出在若是其中一個條件談不攏、擺不平,高高在上的政治人物要怎麼玩你就很難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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