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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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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曼……” “嗯?” “你真的不管小彩兒嗎?洛雷夫把她關進水牢裡了,你知道的,那裡不是人待的地方,小彩兒細皮嫩肉的,要是被那兒的老鼠咬了一口,或是被那些成群結隊的螞蟻咬到,那麼她……” “別說了。”霍曼倏地放開她站起身,心裡被莫兒的話搞得直發毛,“那不幹我的事,她活該。” 放著新娘子不當,偏偏要去動愛妮絲,惹毛幽靈,是她嫌自己的命太長,他為什麼要管她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她的事,我就當作這輩子從來沒認識過她。”霍曼氣衝衝地大踏步走了,下階梯時還差點被絆了一跤。 還說他不管了呢,明明心裡好擔心的,偏偏逞強。 他是深愛著小彩兒的,她知道。 只是,他自己知道嗎? 黑暗的水牢裡,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依稀聽見偶爾一滴水滴落進池子裡的輕微聲響,還有,老鼠四處竄的吱吱聲。 冰冷的水淹沒她大半個身子直達到腰際,寒意通透是必然,一整天下來也麻木了,打顫的唇齒發麻發白已經是下意識的反應,她根本已經沒有太大的感覺。 唯一的知覺,是心痛。 “再這樣下去,她會病倒的。” “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讓她死。” 女人沒好氣的挑了挑眉,“要她死還不簡單,放消息出去就可以了,有必要這麼玩法嗎?她是女人耶。” 男人低沉的一笑,“你不是不喜歡她?” “霍曼喜歡就行了,我喜不喜歡不重要。” “說到底,你就是要告訴我你很有同胞愛就是了。” “我本來就比你有人情味多了。” 男人挑眉,懷疑的瞅著她,“是我那個兄弟改變了你嗎?他可是撒旦啊,我真的很懷疑。” “當然不是他。”愛麗絲沒好氣的一瞪。 “那就是母愛了。” “呿!” “他來了。”眼光梭巡到暗夜裡摸進水牢的高大黑影,洛雷夫撇撇唇,“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可別真傷了他,我不能見血。”愛麗絲忍不住警告道,不想再忍受一次嘔吐到脫水的可憐境地。 “那你倒在那一大片血泊中時,早該吐得亂七八糟才是。” “我中槍昏迷了哪還會吐啊?”何況那根本不是血,而是好幾罐紅墨水灑在地上的精采傑作。 她可是個畫家耶,要弄一幅逼真的現實畫實在太容易了。 “好,我說不過你。” “我老公也這麼說。” “想老公了?” “才不,他敢出現在我面前,看我不掐死他!” “是嗎?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看舒赫如何被他自己心愛的妻子給活活掐死,那畫面應該挺有趣的。 愛妮絲見到他唇角的笑,納悶的皺起眉,“你今天晚上話好象變多了,不太像是你。” “是嗎?”洛雷夫不打算否認也不打算承認,一雙眸子不經意的輕瞥著水牢裡的一情一景,悠閒的等待自己出現的時機。 §第十章 霍曼輕手輕腳的走近水牢邊那奄奄一息的身影,遠遠地,他便看見那個身影不住地在水中顫抖著,唇齒緊緊交扣住,咬出一條又一條驚心的血痕。 她的身子那麼那麼的單薄,她的臉如此的蒼白,被絞煉扣住的纖細手腕已經發青發紫,她的臉側在一旁,雙眸緊閉,要不是她那抖動不已的身軀告訴他她還活著,他幾乎以為她已死去。 “小彩兒……”他低沉的喊了聲,見她一動也沒動,心驀地一抽,快步的朝她走去。 你千萬不可以有事,千萬不可以! 他在心裡呐喊著,著了慌,五步並作三步很快的來到她身畔,使力將她從水牢中拉起,迅速解開她雙手的束縛。 她的身子好冰冷,沉在水中的下半身已微微發泡,讓她雪白的腳踝和小腿更是抖不落的冰寒。 霍曼的心緊緊揪在一起,用盡生平最大的氣力將她擁入懷中,企圖帶給她一絲絲的溫暖。 他吻住她冰冷抖顫的唇瓣,深深的吸吮著,他火熱的唇舌烙印上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尖、她蒼白不已的面頰,雙手使勁的摩搓著她的雙手,帶著早先準備好的大風衣將冰冷顫抖的她緊緊包裹住。 “小彩兒,你醒醒好嗎?不要嚇我。” “小彩兒,你給我醒過來,別睡了,聽見沒有?”緊抱著她身軀的雙臂帶著深恐失去的顫抖,霍曼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自責與悲痛。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醒過來罵我、打我啊!你不是凶得像母老虎一樣嗎?給我起來,罵我啊!打我啊!我在這裡等著你呢……算我求求你好嗎?求求你醒過來,別再睡了……” 哽咽的低嗓回蕩在黑暗的水牢,是這般的悽楚與哀傷。 他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彷佛這樣就可以把她的靈魂給抱住,不讓它飛離:彷佛這樣,就可以再次把她留住,不再讓她的眸光染滿哀傷與絕望。 一隻小手輕輕地在他懷中動了動,讓霍曼陡地一震,低頭探尋著她的容顏,見她正微微睜眼對他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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