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臥底舞女 | 上頁 下頁
十九


  “我真的迫不及待要娶你進門了。”

  望著她的那雙眼閃爍著亮光,灼熱的讓她不能忽略而過,嶽霜下意識的將他的身體推離了數吋。

  “你又要胡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個膽小鬼?”他將她的身子再度拉人懷中,全身的熱氣都向她逼近。

  “雷——”每回他這樣抱著她,都讓她感到非常的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的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臉紅心跳的連話都說不上來。

  “你遲早是我的。”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

  “我——”

  “別怕,我現在不會要你。”他倏地抽開了身,就像前一刻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似的背過身去。

  嶽霜此刻的心竟說不上是釋然還是失望,望著他的背影,充塞在她心田的是濃濃的無力感。

  今夜的風似乎異常的猛烈,窗子被吹得咯咯作響,鬥大的雨滴毫無預警的從天空落了下來,令人有些猝不及防,嶽霜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丫子跑到窗邊欲關上半開的窗戶,窗臺上一個人影以極快的動作閃了進來,拿著一把武士刀的手毫不留情的便往她的門面襲來——

  下意識的,嶽霜以訓練有素而靈活的身段躲過了來人的突擊,對方似乎未料到她有此等身手,猶豫了一會便接二連三攻向她的臉部,刀尖到處皆離臉頰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這個人欲傷她臉部的意圖十分明顯,而且下手的狠勁與攻擊的速度皆屬上選,她手無寸鐵只能徒手對抗來人刀刃欲傷她臉部的攻勢,過不了多久,她的兩隻手臂、手心、手背都被劃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

  “你是誰?為什麼要傷我?”嶽霜冷靜而帶絲惶惑的問著,伸手將觸目所及易碎的東西一概往地下掃落,試圖引起另一個房間裡雷英鴻的注意。

  全身黑衣蒙面的人並沒有開口回答她的問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黑衣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窗外逃逸。

  雷英鴻撞開了嶽霜的房門,只見一身著黑衣的蒙面人從窗口離開,火速的沖上前去卻已不見其蹤影。

  “霜兒?!”他轉回頭見到嶽霜半跪在玻璃碎片與處處血跡的地板上,快速的奔上前去將她抱起,她臉上的斑斑淚痕與抖顫不已的身軀緊緊的揪痛他的心,隨之而起的憤怒也排山倒海的湧現。

  “有人要傷我……”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嶽霜抑制了許久的驚懼在見到雷英鴻時徹底的崩潰了。

  “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

  半夜裡門鈴大響,關孟樵套上了一件睡袍便下樓去開門,門外是雷英鴻焦急不耐的臉,接著,他把視線移到雷英鴻懷中的女子。

  “讓路!”雷英鴻鐵青著臉。

  關孟樵側身讓他們進來,隨即又把門給關上,倒是頭一次見老大氣急敗壞的模樣,他的心底莫名的泛起一抹笑意。

  雷英鴻直接把嶽霜抱到沙發上躺著,關孟樵則順手拿了醫藥箱走到她的身邊替她查看傷勢。

  “小傷,不必這麼緊張。”關孟樵瞅了雷英鴻一眼,似乎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小題大做,不過,他當然不能選在這個時候說,否則瞧老大現在一副要殺人的神情,他很懷疑老大會顧念兄弟之情而對他手下留情。

  “她全身是血。”雷英鴻不得不提醒道。

  “大部分是沾上的。”關孟樵迅速的替岳霜清理傷口,上了藥包上紗布,又替她將身上其他沾上血的地方處理乾淨。

  “她的腳也受傷了。”

  “我看到了。”關孟樵莫名其妙的望了雷英鴻一眼,淡淡的應著。他這個世界級名醫還需要人家告訴他病人的傷在哪裡嗎?簡直是……

  “她不會有事吧?”雷英鴻望著嶽霜手上、腳上都包紮著紗布的地方,還是放不下心的問著。

  “沒事。”關孟樵站起身來到廚房洗了洗手,不忘在工作告一段落後替自己和雷英鴻泡了杯咖啡,“來一杯?”

  雷英鴻沒有接過他手中的咖啡,但香味四溢的咖啡香味卻抒解了他原本焦慮的心,“你真懂得享受。”

  “這是讚美還是諷刺?”

  “看在你半夜幫霜兒療傷的份上就當做是讚美好了。”說著,雷英鴻執起了嶽霜的手,溫柔的問道:“還痛嗎?”

  嶽霜搖著頭,為他對自己的這份情意深深的感動,眼眶裡一下子又堆滿了淚霧。

  望著她眼中的淚,雷英鴻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焦急的問著:“怎麼了?是不是還很痛?嗯?”

  “她只是感動,沒事的。”關孟樵適時的開了口,這種肉麻兮兮的畫面他實在快要看不下去了。

  岳霜看了關孟樵一眼,對他觀察人心的能力感到佩服,“謝謝你,這麼晚來打擾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這筆賬我會找老大要的。”關孟樵對她的道謝根本無動於衷,眼睛、鼻子全怡然自得的專注在手上那杯咖啡裡。

  “昨晚出事了?”秦克樺的身子不知從何處晃了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仍在睡夢中的嶽霜。

  “嗯,有人要殺霜兒。”

  “是嗎?”秦克樺不以為然的望著雷英鴻,然後丟了一個牛皮紙袋在桌上,“嶽霜,二十七歲,警官學校畢業,家裡連她總共有四個人,父親、母親還有一個哥哥,是高級警官。”

  雷英鴻的眸子閃了閃,對這個事實感到有點詫異,“你是要告訴我——她是來臥底的?”

  “一八八專案,凱文羅斯福的案子,警方列為最高機密,她的身手可不是蓋的,不然,他們不會挑上她。”秦克樺指了指牛皮紙袋微微笑著,眼神卻十分嚴肅,“我們被她耍了!這副牌,她出了好幾次老千,我們卻都沒有發覺,不過,這並不打緊,更嚴重的是,她可能還把你的心也騙走了。”

  雷英鴻瞅了他一眼,避重就輕的道:“上回要她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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