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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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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藍少白。」對方的聲音也懶洋洋的,「我要見你,克。」 「現在?」他挑眉,半點也不想從床上離開。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離開那張有著美女的大床,不過看在我沒有出面阻擾你摧花的份上,你一定得出來跟我見個面。」 「你在哪?」餘克帆隱隱地覺得不對勁。 「就在你門外。」藍少白咕噥一聲,「我可是一夜沒睡好,你最好不要太考驗我的耐性。」 本來,他是想等克辦完事出來再跟克好好談談,可這男人從一進房開始就沒再出來過,他只好在門外一直守著,然後又不小心的打起盹來,現在好啦,他全身酸痛不已不說,還極有可能把黎交代的事給搞砸了…… 「你等我,我馬上出去。」收起電話,餘克帆起身披了件晨褸走出房門,又將門輕輕地帶上。 「光叔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藍少白沒骨頭似的癱在大廳的鴉片床上,瞧著餘克帆一臉春光滿面,他就有一肚子氣。 「這不稀奇,不是嗎?」他常常帶女人回來,只不過不在紫薇閣,而是豢養在其他閣樓裡。 藍少白點點頭,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在你床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元丹渠。」 「有什麼不同?」 「因為黎叫我把她完好無缺的帶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摧殘她。」 「是嗎?」餘克帆微微沉了臉,走到桌子旁邊取了一根煙點上,頓時煙霧四起,「要不要來一根?」 「不了,你知道我不抽煙。」 「和黎一樣有潔癖!」餘克帆眯了眯眼,輕叱了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余大聖人。」雖然明知道問了可能等於白問,但他還是得開開金口,否則就太對不起黎的交付了。 「來不及了,她已經屬於我。」 「該死的!我就知道你這只大色狼絕對等不到今天。」藍少白終於從鴉片床上起身,拉了拉脖了上的藍色領巾,幸好有這條領巾,否則他現在一定冷得喉嚨嘶啞說不出話來,拉斯維加斯的夜真是令人不敢領教,天知道克怎麼會選在這種日夜溫差大得不像話的地方生存定居。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花堪折直須折,這是花心俱樂部的名言,我只是徹底的遵循而已。」餘克帆一笑,斜眼瞧他,「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跟我打一場?還是回去跟黎說我們兩情相悅已經入洞房了?」 藍少白嗯哼兩聲,「兩情相悅?我還一見鍾情哩!她愛的人是誰,我要是看不出來我就不姓藍!」 餘克帆的眼睛眯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了什麼嗎?」乖乖,他沒看錯吧?克怎麼一副要揍人的樣子?他究竟說錯了什麼?藍少白詭譎的訕笑,腦袋瓜子雖然沒睡好,但也沒有不濟到渾然感覺不出克的敵意。 就因為他說元丹渠愛的是別人?嘿嘿,真是有鬼了! 「沒事的話就滾吧!我還想睡呢。」 「你希望我怎麼跟黎說?」 「我和丹渠都是成年人了,還需要跟他交代什麼嗎?」餘克帆冷笑一聲,轉身便要回房。 「克,她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 「你何時變得這麼善良了?」餘克帆回頭嘲諷的一笑,「放心吧!她還會跟我一個月,一個月後她就自由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房門在藍少白麵前開了又關上,一陣風輕揚起,就好像余克帆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一個月?一個月足以讓克這個花心大少陣亡嗎? 他很期待,可是卻是半點勝算也沒,也許,可以找熙下個賭注賺賺外快……愈想還愈覺得這真是個還不賴的主意。只不過,他得先去擺平黎,才不會讓這個程咬金不顧一切的跑出來壞了他的賭局…… 如果可以,她希望天永遠不會亮,如果可以,她希望昨夜一切的只是一場夢,但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妄想,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她連當作沒發生過的念頭都不能有,因為她身上好幾塊紫紅的咬痕還清晰不已的存在著,不斷的提醒她昨夜的火熱纏綿。 元丹渠將整個身子泡在浴池裡,用完整塊肥皂來洗淨身體,卻怎麼也洗不去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 他是故意的,用這樣的方式來宣告他的所有,讓她無法忘記,也無法視而不見,這就是男人可笑又狂妄的佔有欲,尤其在他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之後,這種詭譎又巧妙的心思便這樣莫名其妙的根植在他心底。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賭一口氣嗎?就因為文恩要的女人不是她?還是氣自己從頭到尾壓根兒沒有為自己爭取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原以為,他不會為一個女子定下來。 原以為,他飄泊的心還沒有打算停靠…… 錯了,一切都錯了,當她發現的時候卻再也來不及了。元丹渠將臉埋進已涼透的水裡,卻依然拭不去不斷從眼眶中湧出的淚…… 是為自己失去貞操而哭?還是為了心上人娶了別的女人而哭?她問著自己,卻不想找尋答案。 她覺得好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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