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召募新郎 | 上頁 下頁 |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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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沒有手嗎?我可不希望自己未來的老婆,是個連上車都要我替她開車門的女人。」 傅元駿冷冷的聲音從車內透過半開的車窗傳進她的耳裡,藍映只覺鼻頭一陣酸楚湧上來,委屈的淚卻讓她硬生生的吞肚子裡,顫抖的伸出手去拉門把,總覺得車門恍若千金重般,想起,這還是她生下來第一次自己開車門。 他看了眼她被凍得紅紅的一雙手,眉傲微一抬,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淡淡的問了一句,「怎麼沒戴手套?」 她微微抬了抬眼,笑了笑,「我不知道日本的冬天這麼冷,所以沒戴手套來。」 她的鼻頭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白皙透明的臉頰也似乎被這冷冷的天凍得紅紅的,傅元駿從後座拿了一條米白色的針織圍巾丟給她,一言不發的發動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 藍映抓著他丟給她的圍巾,乖巧聽話的將圍巾圍在脖子上,一陣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透入了她的鼻息,讓她懷不自禁又想起那一夜他抱著她的溫暖懷抱……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冷漠?那一夜的他雖然也是一身的孤傲冷峻,但卻也絕不是今夜如此冷淡無情的他,像是刻意要與她保持一段距離似的,難道他被選為藍帝女婿不是自願的? 是,一定是的,這些被父親請來參加晚宴的青年才俊定不是全然自願來的,也許迫於無奈,也許難以拒絕,所以才會千里迢迢去到南非為她慶生,就算有很多人為了藍家的財富與黃金而想將她娶過門,但很顯然的,傅元駿並不是其中之一。 如果是,他不會在一切尚未成定局時就對她冷言冷語;如果是,他會視她如珍寶美鑽。然而,他似乎視她如掃帚,希望她根本不存在吧!她的存在也許破壞了他的未來與原本可能發生在他與另一名女子之間的幸福。 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藍映的心似乎猛地被什麼東西給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痛得她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傅元駿瞧見她愈來愈蒼白的臉龐,心上不由得升起一抹憐惜之情,不過這樣的情緒很快便讓他的理智能驅逐了,他將目光從她的臉上淡淡移開,將方向盤打了個彎,迅即滑下交流道。 他帶她來到一座高樓,百二十層的大樓前搭上電梯,不到一會就來到地位於第一百層樓的單身住處,傅元駿打開門,從玄關處望進,仿佛一大片藍色汪洋展現在眼前。 「這裡是我在東京的窩,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到我家。」他沒有多解釋些什麼,拿著她的行李走進了一間明顯是他睡房的房間。 藍映只能跟上,但每走一步就多一份不安,這個不大不小的房子裡只有他跟她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不妥…… 她在擔心什麼呢?擔心他像在約翰尼斯堡的那一夜一樣對她用強的?她就要成為他的妻,就算他要,她也不能拒絕吧。可是……老天!她真的還沒有準備好,那天跟現在的狀況畢竟是不同的,那天她喝多了酒,又衝動的想要毀了自己的貞節來報復父親對她婚事的安排,但是現在,她要面對的卻是她後輩子要依靠一生的男子,她多麼希望他們之間是擁有愛情的……那是每個女子的夢想,不是嗎? 然而,她在他的眼裡只見得到冷漠,無盡的冷漠,仿佛當她是陌生人的那一夜還來得好些。 「這裡是……」 「我的房間,今晚你就睡這裡。」 雖說是他傅元駿單身的窩,但這整個住家占地卻有五十幾坪,不過只隔了一間臥房、一間書房、一間客廳、一個廚房,還有一間擁有按摩浴設備的浴室,水藍色的調子同時浮現出主人那屬於內心孤冷沉靜的一面。 「睡這裡?」藍映的臉馬上染上一抹紅雲,對上傅元駿分明是嘲諷的笑意時,她不自在的別開臉。 「是啊,有問題嗎?」 「沒有其他的房間了嗎?」她怯怯的問道。 「很抱歉,沒有。」話雖這麼說,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對她的問話感到濃濃的興味,「你覺得有必要嗎?我帶女人回來從不需要另外一個房間。」 他的話中有話,明白得就連對男女之事單純得不得了的藍映也無法佯裝聽不懂,他是在告訴她——就算他娶了她,他也不會只跟她一個女人上床?還是在告訴她——他擁有過許多女人的事實? 她黯然的低下頭,沒有說話,牙齒卻咬得唇瓣沁出血絲。 她的心好痛啊!她不要這樣子的婚姻啊,她為什麼得接受這樣子的婚姻呢?不,她不要這樣子,她得趁他們真的進入禮堂前向父親提出異議,父親不就是要她來看看對方的環境,順便先培養感情的嗎?如果她決定不要,父親會替她再覓郎君的。 也不是非他不可,不是嗎?雖然她對他似乎比別的男人多了份感情,但也因為如此,她才會因為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心痛、心碎、心傷,來日本之前,她真的想不到他會對她冷漠殘酷至此,一點都不替彼此未完成的關係保留一點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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