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風擁柔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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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風元帝嘲弄的一笑,「你這麼說讓我想起采晨了,現在我只想立刻飛回去看她和我那個可愛得不得了的兒子,而不是跟你混在生死邊緣……說到底,你究竟為什麼懷疑到她頭上?」 風淮恩淡淡一笑,「錯在我們初見面的那天,她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的記性一向好,非常清楚我從進門到把她抱上床,我只說過我是她父親的上司,她卻問我可不可以叫我恩?可見她早就知道我的名字,甚至認識我,她卻又佯裝對我的一切都很陌生,我不得不對她的目的感到懷疑。」 「見面的第一天?」風元帝冷冷的撇著唇,「這麼說這之前你都是在對人家做戲嘍?那些溫柔體貼全是假的?」 風淮恩扯扯唇角,對他的批評不置可否,繼續道:「殯儀館那場火,你還記得辦案的警察是怎麼說的?」 「電線走火。」 「嗯,人為的電線走火。」風淮恩把當時警察拍下的照片全攤開來,指著其中幾張道:「你瞧瞧,這間殯儀館跟其他的殯儀館擺放棺木的方式不同,依據每個冷凍棺木的距離及它們之間的冰看來,就算燒也不是那麼容易燒成一塊,而根據警方的初步調查結果,它們開始燃燒的時間幾乎是相同的。 「由此推斷,這幾個棺木不是一個燒完才接著一個燒過去,而是有人為了製造假相,故意一個一個的點火讓它們燒起來。」 「這又是什麼道理?」 「道理是——原野俊一可能沒有死,之前躺在棺木裡頭的人也不是他,有人為了怕火葬那一天,被人發現屍體不是原野俊一的,所以在火葬的前一天潛入殯儀館燒了棺木;又為了怕引人懷疑,所以把旁邊的幾個棺木也一塊點火燒了。」 風元帝越聽越玄,眉頭已皺得死緊,「這跟原野智子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一開始只是懷疑原野俊一的死因是樁陰謀,所以才找人監視原野家的別墅及監聽電話,後來有一個人找上門來……」 「誰?」 「他自稱是原野智子的親密男友,沒想到才出國半個月,回來時原野智子對他就完全變個人似的,還不准他再踏入別墅一步。」 「所以他找上你?認為你搶走他的女人?」 「是啊,智子她一開始就很依賴我,這對一個本來就有男朋友的女人而言,的確是件不太尋常的事,現在好了,陰錯陽差地事蹟敗露了……我猜是電話裡頭的那個人,拿原野俊一的命去威脅她來誘惑我。」 「你的意思是原野俊一是詐死的?」 「嗯,他詐死,原野智子才有機會接近我,我人在東京,分公司死了個總經理,我不可能不聞不問。」這可是他想了好幾天才歸結出來的結論,而這個結論在剛剛的那塊竊聽錄音帶裡,得到了某種程度的證實。 「所以你故意要我送錢過去?」 風淮恩朗然一笑,「這得拜二哥在外頭的惡名昭彰,要不是他勢利是出了名的,我也不能利用這一點去叫人家相信我的真心啊!」 「我還是搞不懂你想幹什麼!既然已經知道人家是要利用你這只肥羊,還眼巴巴的要將自己送進人家口中?」 「人家想玩,我風淮恩就奉陪到底,更何況……」想到接下來更好玩的事,他掛在臉上的笑變得益發迷人了。 「何況什麼?瞧你笑得像只剛睡醒的狐狸,」瞧他臉上那滿足又樂不可支的詭譎模樣,風元帝總覺得不太心安。 風淮恩哈哈大笑,「更何況能娶個美嬌娘回家也不錯,不能否認的,除了家世,智子是個不錯的老婆人選。」 「是嗎?」風元帝撇撇唇,他可沒有他來的樂觀,「風禦海那頭呢?你以為他會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動作?」 風淮恩抿嘴一笑,「二哥他阻止不了我。」 「那丫頭呢?你打算瞞著她到什麼時候?」 聞言,風淮恩微微挑眉的瞅了風元帝一眼,「你為什麼以為我要瞞著那丫頭?」 「我眼睛可沒瞎,那丫頭暗戀你很久了,要是她知道你真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風淮恩笑著點點頭,「所以嘍,為了不要讓她破壞我的婚禮,風哥,你得替我搞定她。」 「我?」有沒有搞錯? 「是啊,就是你,你得保證婚禮當天,舞兒必須在某一個地方好好待著,我不能讓她參加我跟智子的婚禮。」 「某個地方?」 「是啊,譬如機場。」他拿出一張機票遞給風元帝,「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一點飛往巴黎的班機,答應我你會親眼見她上了飛機,並且等到飛機起飛之後才離開,嗯?」 風元帝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接過了機票,「你真的夠狠了,淮恩。在你婚禮當天送人家走,她連回來阻止你的機會都沒有。」 「很多事必須要果斷一些,否則一個猶豫就得花上好幾年的時間來彌補。」風淮恩若有所指地道。 美國新生代偶像歌手的霹靂搖滾樂正迴響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酒吧裡,小小的舞池內人影搖動,拼命扭著臀、晃動著身體的男男女女臉上掛著歡愉與放縱,渴望將一天的緊繃與寂寞解放。 秦舞一身皮衣皮褲,任長髮肆意的披散在背上,她不跳舞也不抽煙,只是坐在吧台的一角喝酒,眼神漫無目的的瞟向舞池裡那些男男女女的身影,沒有焦點,無意識地。 辛辣的威士忌竄人舌尖,燒透喉嚨,燙進胃裡,身子發熱眼睛卻發酸,數杯酒下肚卻似乎了無醉意。 明天就是風淮恩和原野智子的婚禮了,為了趕在原野俊一百日之前成婚,他們的婚禮顯得有些匆忙,但她相信風淮恩絕對不會虧待他未來的妻子,婚禮定是風風光光的,該有的一樣也不會少…… 想著,眸中又浮現一層薄霧,她吸吸鼻子,酒杯對口又灌下一口威士忌。 醉吧,一醉解千愁…… 「美麗的小姐,一起跳個舞吧?」矮矮的日本男人不識相的上前邀舞,微胖的手不安分的擱上她的腰,另一手則按住她的酒杯。 他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她一個人,看來脆弱又無助,幾杯黃湯下肚,正是醉眼昏茫、體熱正待解放的時候,下手最是容易。 秦舞冷眼掃向來人,全身散發著一抹寒氣,格開他放在杯子上的手,把剩下的酒一口氣灌進嘴裡,「放開你的髒手!滾!」 「喝,口氣倒是辣得很,別這樣,跟哥哥跳支舞,讓哥哥我安撫安撫你的寂寞,別太傷心了。」他也不生氣,另一隻手輕佻的便要去撫她的臉。 秦舞氣上了肝火,將酒杯哐當一聲敲上吧台,將碎裂的瓶身劃上他那只伸過來的毛手,硬是給對方增添一血口—— 「啊——該死的娘們!殺人啊!你他媽的真是欠揍極了!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痛死我啦!來人,給我來人!」他又氣又痛的直跳腳,嚷嚷的音量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來了來了,大山先生,有什麼事嗎?」酒吧老闆帶著保鏢跑了過來。 「把這個女人給我綁起來,我要帶她回警局審問!」大山面紅耳赤的叫囂著,「你們都是見證人,她公然傷人,我要告她傷害罪,讓法官起訴她!快,把她給我綁起來!聽見沒有?」 「是、是。」酒吧老闆低著頭哈著腰,用眼神示意保鏢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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