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風擁柔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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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叔怎麼了?嗯?」 秦舞甩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求你不要問了,把我帶走就是,到哪裡都沒關係,只要離開這裡。」 她不能告訴他她為什麼非得在此時此刻離開醫院,如果他知道了,也許會是那個第一個趕走她的人,他說過她跟在他身邊只會是他的麻煩,不是嗎?爸爸要帶走她,他鐵定很開心。 風淮恩沉吟了一會,腳後跟一旋抱著她往房門外走去。 反正午叔已經去辦出院手續,秦舞這個病人消失也算理所當然。 他抱著她不搭電梯直接走樓梯下樓—— 「三少爺,這裡是十樓……」難道他要抱著她走十層樓嗎?唉,她真是太天真了,以她現在的狀況就算自己走得出病房,也根本下不了樓,出不了醫院,因為她根本不敢搭電梯。 「沒關係的,你很輕。」略俯首,風淮恩低聲在她耳旁道。 秦舞被他嘴中呼出的熱氣吹紅了臉,連人都覺得有些暈眩,攬在他頸項間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 「怎麼了?」小小的不安風淮恩還是察覺到了。 她微晃著頭,長長的發在他的胸前披泄而下,「沒什麼。」 臉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她聞到他身上飄來的淡淡百合花香——一種不屬於他身上的味道,是女人的香水味。 怔忡了一會,想起那一夜在原野家別墅,她沖進房看見的那一幕—— 風淮恩緊緊抱著原野智子,原野智子的唇仿佛才剛剛離開他,空氣中飄著屬於兩人曖昧的因子,緩緩發酵著。 如果不是事態緊急,如果不是她敏銳的神經細胞意識到那把槍對準了風淮恩,當時的她可能會因為心痛而無法移動身體 同一個晚上,他怎麼可以在吻了她之後又去吻另一個女人?在抱了她之後又去擁另一個女人? 負氣地,秦舞的手不再纏繞著風淮恩的脖子,反而防備似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刻意的隔開與他的接觸,刻意的不去嗅聞他身上那屬於另一個女子身上的香味。 她怎麼可以忘了他不屬於她呢?就算此刻他抱著她的感覺很美好,但他的心終究不是她的。 甚至,就算他的身體真抱了她……其實也什麼都不是。 男人與女人就算上了床,也不代表必須要天長地久,不是嗎?何況只是一個吻,一個也許只是戲弄玩笑性質的吻。 將秦舞安置好,風淮恩繞回駕駛座,一上車,手機就響了。 「我是風淮恩。」他接起手機。 「三少爺,我是午夜,您……在哪兒啊?」 「午叔啊,我正在車上,有事嗎?」他邊說邊瞄了下身旁神情頓時變得緊張不已的秦舞,伸手拍拍她。 「是這樣的,舞兒她不見了,我只是去辦個出院手續她就跑掉了,她還受著傷呢,一個人能跑哪去呢。真是……」午夜焦急的語氣從話筒那頭傳了過來,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心慌。 「午叔你先別急,我會派人去找,一定會把舞兒找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打個電話給哥,說你要在東京停留幾天,我找到舞兒就馬上給你電話,這樣好嗎。午叔。」邊說話,他已將車開出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疾馳而去。 秦舞怕風淮恩出賣自己,望著窗外老想跳車,只是此時車速極快,她又只有一隻腳可以動,跳車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謝謝你,三少爺。」午夜的聲音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好幾歲。「怎麼這麼說呢?午叔。舞兒就像是我自己的妹妹一樣,她失蹤了我跟你一樣很擔心,不過東京我熟,這件事又給我就好,你儘管安心的等消息,我請松島替你安排飯店,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謝謝三少爺,謝謝。」 掛上電話,風淮恩側過臉若有所思的看了全身緊繃的秦舞一眼,終是將車速放慢了些。 「爸爸都說了些什麼?」感覺到身側有一道目光像要穿透她似的,她心虛的回眸看他。 風淮恩一笑,「你失蹤了他很著急,幸好午叔這個人一向身體強壯,也沒有心臟病。」 「我非走不可。」她低語。 「為了我?」風淮恩目光灼灼,像把悶燒的火朝她慢慢的延燒過去。 聞言,秦舞的心怦然一跳,受到驚嚇的眼光愕然看向他又隨即避開,喉嚨發幹發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七章 「不是。」秦舞悶悶地開了口。 風淮恩瞅了她一眼,微掀著唇道:「其實,你跟午叔在醫院裡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他的話像記閃雷,轟然一聲地打在她的頭頂上。 她頓覺頭暈目眩,身體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幹,苦澀與難堪的情緒像潮湧般襲上心頭,驀地,她幾乎不顧一切的做了剛剛就一直想要做的事——跳車。 她在車子疾行間想也不想的便打開車門,骨子裡的烈性又強又猛,早已不是理智可以抑制得了。 「該死的!你在幹什麼?」風淮恩意識到她的舉動,猛地踩下煞車。 車子控制不住地發出刺耳震天的輪胎磨地聲,又因踩煞車的衝力過大,車身略微不穩的往旁沖去,車門半開,秦舞的身子搖晃著,在一片慌亂中她差一點就飛了出去 要不是風淮恩騰出一隻手臂緊緊的將她扣在懷裡,要不是車子即時的停了下來,要不是這部是以安全穩健馳名的賓士車……她就完了,就此香消玉殞,沒有難堪也不會有心痛。 車頭還微微冒著煙,像是在抗議,而車內的兩個人更是沉默,風淮恩瞪視著懷中的秦舞,她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周圍氣氛低迷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沉靜的令人既不安又煩躁。 她知道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這可以從他上下起伏得厲害的胸膛明顯的感受得到,還有他的沉默…… 他的手臂到現在還緊緊扣得她生疼,但她一聲也不敢吭,身子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就怕不小心驚動了他體內那百年難得一見的怒火。 她害怕,真的害怕,因為她從來沒看見過這個溫柔似水的男人如此沉默,沉默得令她發慌,不安的難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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