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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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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盡,趙青虹卻陡地嘔出了一口鮮血—— 「趙青虹!」身後的華鄲見狀大驚,忙不迭上前查看,竟見她的胸前血紅一片,脈象微弱,他伸手欲探她胸口的傷,她卻死抓住衣領不放,直勾勾的眸子望著他,一陣錯愕。 「你……你怎麼回來了?」 「現在不是討論我為什麼回來的時候。」華鄲一把抱起她便往門外走。「我先帶你到安全的地方療傷。」 「不要,我要跟石爺在一起!」 「他已經死了!」 「就算死了我也要跟他在一起!他是我在世上唯一可以稱得上是親人的人,我要跟他在一起,你放開我!」她氣若遊絲的喊著,一舉一拳的往他胸膛上打。「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放我下來……」 「你不要再亂動了,你這個笨蛋!」華鄲忍不住低吼。「你想找死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以成全你!」 「好,你成全我,把我打死好了,反正這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為我哭,我死了,也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你打死我好了……」淒淒慘慘淒淒,胸口真的疼得她暈頭轉向。 華鄲氣結,抱地上馬,不知她身上的傷究竟有多重,不敢跑遠,不料才策馬人林,天空便降起大雨,他只能帶她就近躲進山谷中的一處凹洞裡先避雨。 「我必須處理你胸口的傷,讓我看看。」伸手要扯開她的外衣領口,大掌卻讓一隻冰涼小於緊緊抓住。 「不可以!」她瞪著他,虛弱不已的抗議著。 「我必須這麼做。」 「我說不可以!」 「趙青虹,你都快沒命了,還顧得了男女之別嗎?更何況,我不相信沒有別的男人看過你的身體。」冷冷地嘲諷著,華鄲一手撥開她的手,執意扯開她的領口—— 「你住手!你不可以這麼做!」雙手緊扯住襟口,就是不讓他再繼續對她無禮下去。 「你真的很不聽話!」華鄲索性伸手點了她的穴,讓她無法再動手動腳妨礙他的救治。 「你……不能這樣做……」她無力的瞅著他。 他不理,拉開她的藕色貼身小衣,但見那一大片雪白肌膚上頭一掌鮮明指印,竟深入五臟六腑,內傷深重,難怪她會嘔出鮮血,脈搏微弱,再不予以運功治療,恐怕撐不過明日。 想也不想地,華鄲扶她坐定,雙掌覆在其雪白的後背之上,氣聚丹田,緩緩地為她渡入真氣…… 「你……是第一個看到我身體的男人……」疼痛中,趙青虹模糊地發出一聲囈語。 身後的華鄲聞言一震,氣差點走偏,忙不迭定下心神,專心運功。 「全部都被你看光了……我恨死你了……我趙青虹打從遇到你開始就倒楣……」 「閉嘴!」她的低噥軟語一再擾亂他的心神,她是想害他走火入魔,陪她一塊死嗎? 「你好凶……明明是你對我使壞的……」她控訴道,感覺他體內的真氣在她身上四處流竄,胸口的灼熱疼痛慢慢減輕了,窒悶的感覺也獲得消緩。 那個華契國的臭男人下手真是重呵,害她一度懷疑他根本不是要幫她,而是想藉機一掌把她打死…… 腦袋開始昏昏沉沈…… 或許,她真的說太多話了,表演太賣力的結果是害她重傷之後又體力透支,在半炷香過後,不支的昏了過去…… 華鄲喂趙青虹喝藥,昏沉之中的她把藥全吐了出來。 他索性用嘴將藥送進她嘴裡,這樣硬逼著她連喝了三天,終於讓她在第四天的早上清醒過來。 藥很苦,唇齒之間還帶有濃濃的苦味,趙青虹醒過來的時候更覺口乾舌燥,無奈身上只掛著一件水藍色肚兜,蓋著薄被,她的雙眸兜啊兜地在房內溜了一圈,就是沒瞧見可以穿上身的外袍。 不,不對…… 這裡是什麼地方? 還有,她記得她受了傷,華鄲動手脫她衣服為她運功療傷,還點了她的穴讓她動彈不得…… 他們應該在山洞裡啊…… 廂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華鄲高大英挺的身影走了進來,見她的雙眸睜得雪亮,盤繞在胸口數天的擔憂終是落下。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他在床邊坐下,伸手探她的額頭,高溫已退,應該可以真正放下心來了。 「這裡是哪兒?」她懶洋洋的不想起身,他的大掌溫溫熱熱的貼在她的額上,感覺又親密又舒服。 「玉樹城的縣太爺府上,你已經昏迷三天。」 三天?趙青虹在心裡輕歎一聲。「這三天……你都在照顧我嗎?」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換的?藥是他喂的?她的印象太饃糊,根本什麼也記不清了,只有一點她是確定的,那就是藥很苦。 華鄲不置可否。「出沒在關口的散賊流寇,已被杜少修帶兵全數掃蕩完畢,就等你醒過來,我們即將班師回都城泗水。」 心一窒,趙青虹覺得胸口又疼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去了?」 真要如此,她乾脆一病不起,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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